周云生结婚后,周老三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听说第二天早上,四婶徐妙语根本没有给周王氏请安。周王氏没有给新媳妇立威的机会,因为周云生也一直没有起床,直到中午时分。
周王氏十分不满,一直在想办法整治徐妙语,但是,徐妙语去过府城,见过的世面要比周王氏多得多,周王氏一个只在村里 ,自家院子里横的老女人,根本就斗不过段位比较高的徐妙语。
“连衣啊,春华婶家的你大嫂嫂怀着孩子,就想吃点酸辣的,家里前些日子你让我我腌制的咸菜可以吃了,我想给她送点,你去不去?”周李氏和周红筱坐在院子里为周铁生做衣服,缝补被子,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家里的黄瓜下来了,周连衣闹着让腌制的黄瓜,酸酸辣辣的,很是脆口。想着钱花儿应该想吃,就想着送些过去,顺便看看钱花儿,去春华婶家串串门。
“去。我好些天没有见到嫂嫂了,你多拿些,怀孕的人就喜欢吃点酸的辣的,特别天热的时候。”周连衣正在看医书,简体字版的千金药方,周祈彬三人现在每七天回来一次,周连衣,周红筱也会和他们学习繁体字,周连衣顺便教他们简体字和阿拉伯数字,这个可以作为以后几兄妹之间的联络信号。
周连衣教周家人简体字也只是为了方便让他们看空间里的书,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一时的突发奇想,却在后来挽救了周祈礼和陷入危机的三十万大军性命。
“你这丫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这你都知道。”周红筱笑着看周连衣,笑容中比往日多了一份神采。
周连衣看着不由得感叹:学习的力量真是伟大。现在周红筱和周连衣每日清晨去十里巷学习,中午归家。两姐妹每日一起吃饭睡觉学习,周连衣教周红筱更多的简体字,现在的周红筱也能看点简单的书,周连衣乘机给她灌输了很多现代人思想,周红筱比之以前要开朗许多,整个人也自信了许多。
“我以前可是学医的,这点都不知道,那不是白搭我学几年医。”周连衣毫不掩饰的自得的说道,一点也不谦虚。
“呵呵……”周李氏和周红筱看着周连衣一脸的洋洋得意,不由得双双笑了起来。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乡间小路上,平坦的道路两边长着野花野草为这烦闷的夏日增添了一份凉爽,偶有清风吹过,周连衣只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很多。
春华婶家在老周家旁边,靠近村尾的地方,为了防止和老周家的人遇到一起,使得家中不得安宁,周李氏他们从村尾的小路绕过老周家后院,从而进入春华婶家。
“天天睡,睡,睡,就像个老母猪似的,老婆子我天天起早贪黑的伺候你们,还给我掉脸子,还以为自己是那地主老爷家的千金小姐呢?哼,就是那千金小姐也没有让自己婆婆天天伺候的……”走到老周家的时候,听到周王氏招牌的骂声传来,周李氏不由得神色黯然,她自认为是个好媳妇,自从嫁到周家每日里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做饭喂猪下地干活,她没有一样不做,可是依然得不到周王氏的喜欢,周王氏甚至更加厌恶她,她不明白为什么?
“娘,你莫要伤心,奶奶她就是个家里横,觉得自己儿子不论是否娶媳妇都应该听她的,事事顺着她,儿媳妇就是娶来伺候她的,有一点不顺心就可以随意打骂的。她这种是典型的占有欲太强,你看开点。”周连衣握着周李氏的手,开口劝导周李氏。她明白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得到婆婆和丈夫的欢心,但是不是每一个婆婆都值得媳妇去讨好的。将心比心,以心换心,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伤的多了,就凉了。
“你啊,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人言可畏啊。”周李氏听着周连衣的话,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点点周连衣的额头,轻声提醒道。
“大妹子,你怎么来了?”周李氏带着周连衣走进春华婶家的院子,春华婶正在喂猪,抬头看到周李氏和连衣,急忙洗洗手,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春华婶。”周连衣笑着给春华婶打招呼。
“哎,她春华婶,这不是连衣苦夏,闹着吃不下饭,让我腌制了一些黄瓜,脆脆的,酸酸辣辣的,我想着花儿吃不下饭,也送些给她,让她尝尝鲜。”周李氏笑着拉着春华婶的手,将手里提的竹篮交给春华婶。
“唉,这留着给连衣吃就好了,拿过来这么些作甚?”春华婶打开竹篮一看,一个成人巴掌还大的海碗里乘着冒尖的腌黄瓜,一个个看着绿油油的,甚是喜人。闻着味,酸酸辣辣的,让人直流口水。
“家里还有多的呢。家里的黄瓜基本都给腌制上了,连衣说腌制了,冬天里也能吃。”周李氏笑着帮春华婶将东西拿进屋,周连衣乖巧的在后边跟着进了屋。
“大娘,姐姐该吃药了,我给姐姐送去了。”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容貌与钱花儿有点相像,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头发被一块粉色的布头包着,插着一只木簪,脸上带着笑,看着温温柔柔的让人心生好感。却在看到周连衣的那一刻,眼中透出一份嫉妒。
“婶子,大嫂怎么了?”周连衣一脸迷惑的看着春华婶,她记得前两天四叔成亲,钱花儿还好好的呢,怎么会吃药呢?而且吃药对孩子不好。
“唉,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见红了,血一直流。大夫给开了保胎的药,一直吃着呢?”春华婶一脸忧愁的对周李氏说,周连衣听了觉得有点蹊跷。
“我去看看大嫂。”说着周连衣就出了屋子,向钱花儿的房间跑去,刚进屋就听到钱花儿在说话:“叶儿,你也要定亲了,怎么能一直待在这里照顾我呢?我娘她很好,你回去吧。”
“你就会撵我走,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照顾你,你快点吃药吧。”钱叶儿有点生气的回答,周连衣推开门,跑到钱花儿身边,钱叶儿好像被吓到似的,药洒出了一些。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鲁莽,万一把药打翻了怎么办?”钱叶儿很生气的对周连衣吼道,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怎么了?”周李氏和春华婶随后跟了进来,听到吵闹声,急忙问道。
“没事。”钱花儿拉着周连衣的手,笑着对春华婶说。
“怎么没事啊?莽莽撞撞的,药没了不要钱啊?”钱叶儿不依不饶的对周连衣训道,大有不处置周连衣誓不罢休的意思。
“药没了正好。”周连衣嗅了半天,竟闻到了红花的味道,她回了一句,直接伸手把药碗打翻地上。
“连衣……”周李氏吃惊的唤了一声周连衣,有点生气。
“你……”钱叶儿则既为心虚又有害怕。
“衣衣……”钱花儿和春华婶则是不明所以。
“这碗里有红花,虽然量很少,但是看大嫂的情况,似乎已经用了两日,幸好发现的早,不然恐怕明日大嫂就会早产,一尸两命。”周连衣狠狠的盯着钱叶儿,一双眼睛犹如寒冰,眉间的彼岸花显得极为妖异,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春华婶不由得惊呼出声,钱花儿更是泪流满面的看着钱叶儿。
“叶儿,你……”钱花儿不敢相信的看着钱叶儿,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加害她和她的孩子。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姐姐?”钱叶儿神色慌张却强做镇定的看着周连衣,辩解道。杀人害命的罪名她承担不起。
“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周连衣冷冷的看着钱叶儿,说出的话让人筋骨发寒。
“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钱叶儿梗着脖子,强硬的说道,不肯承认自己犯的错。
“叶儿,你说实话。”钱花儿紧紧的握着周连衣的手,面色惨白的看着钱叶儿,眼眸中充满疼痛和哀伤。
“是,没错。就是我。”钱叶儿看着面色惨白的钱花儿,突然笑了起来,有点疯狂的说道。
“为什么?”钱花儿哀痛的眸子紧盯着钱叶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问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明明只相差两年,你确是花,而我是叶,只能做你的陪衬。在家的时候你千好百好,我却事事不如你。你出嫁了,婆婆对你好,家庭和睦。我却只能在家里被娘使唤,整天做事。为什么你过得比我好?”钱叶儿哭着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看着钱花儿,那目光就像淬了毒一般,让钱花儿不忍直视,说出的话句句如刀,割的钱花儿的心血淋淋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