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酒店。
林夏坐在洁白的床上,大脑一片呆滞。
这是哪里?
支离破碎的片段慢慢在脑中拼凑起来,昨天发生的一点一滴全部想起来了。
紧咬嘴唇,一张脸瞬间惨白。
昨天晚上,结婚三年来,她的婆婆第一次请她和老公吃饭,却没有想到,婆婆竟然在她的酒里下药,还把她送给了一个满嘴蒜味浑身狐臭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推开旁边的门,只怕她真的就被强奸了。
“你还真能睡!”沙哑性感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恩?
思绪在空白三秒之后,她一个惊恐坐起来,诧异的看着坐在床对面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一张嘴长得足够塞下一个苹果那么大了,“你,你你……”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眉宇间透着一股冷漠,“昨晚不是挺开放的么?”
“昨晚?”
昨晚他们?
想到什么,林夏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飞快的掀开被子,当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身体,瞪大了双眼。
不,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她一巴掌打在脸上,然而,眼前的一切并没有消失,对面男人英俊的脸还在,脸上的刺痛感更是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在这间房间,她出轨了!
“看来你是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他突然起身坐在林夏面前,一张俊脸离她只有咫尺,离得近了,她才看到,原来他长得很好看。
浓郁的眉毛,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潭深不可见的潭水,轮廓分明的五官勾勒出冷峻的姿态,薄唇微微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斜碎的刘海遮挡住他的半面脸颊和眼瞳,单眼折射出邪魅的光。
他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仿佛让人挪不开眼。
林夏看着他几乎愣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轻蔑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像是一个嫖客看着妓*女。
猛地回神,林夏暗自恼怒,简直是疯了,她竟然拿自己跟小姐比!
“我们昨天……”
“昨天?”顾庭筠嘲讽一笑,声音暗哑低沉,“费这么大力气爬到我的床上,如果不让你满意,怎么对得起我这幅好身材?”
林夏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能力强不强她不清楚,毕竟昨天晚上她一点意识都没有,不过……
自恋的功夫倒是没人能比。
知道解释不清楚,林夏干脆不理他,准备起床穿衣服,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很尴尬,仿佛昨天晚上暧昧的痕迹还弥留在房间。
“谁让你来的?”气氛沉闷到极致时,顾庭筠突然问道。
“什么?”林夏还在回想昨天的事,一时没听明白他的问题。
顾庭筠冷笑一声,嘲讽道,“柳婉容的手段真是一次比一次低俗!”
穿好衣服转身,深邃如墨的瞳孔在她身上打转,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吧,要多少钱!”
林夏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他是把自己当了小姐。
靠!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低俗恶趣味的有钱人。
白了他一眼,起身穿衣,“没人对你的钱感兴趣,还是留着去找小姐吧!”
穿好衣服下床,林夏淡漠的解释,“昨天我是被下药了,进你房间也是误打误撞,不过想来你个大男人不算吃亏,应该不需要我负责吧!”
她本来不想解释,但又觉得不想被误会,还是解释。
顾庭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大手一挥把她拽入怀中,“理由找的很牵强!”
身体再次碰撞,虽然隔着衣服,顾庭筠还是觉得一股电流窜过,该死的,他竟然享受跟她的感觉。
林夏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了,白皙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好半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他,尴尬道,“爱信不信,我看你一身名牌,应该也不会想要我负责,先走了。”
她刚刚是心跳加快了吗?
刚要走,被顾庭筠拉住,他眯着眼,声音沙哑而邪魅,“我有说不让你负责么?”
愣了几秒,林夏脸色一僵,怒声道,“被睡的是我,吃亏的是我,我没让你负责就不错了,你还让我负责!”
这人脑子有病吧!
顾庭筠松开她打量了许久,面无表情的说,“你以为我顾庭筠就是这么好睡的?”
顾庭筠?
林夏惊讶的望着他,嘴张的足以塞下一颗鸡蛋,所以,她昨晚是把晋城顾氏集团的总裁给睡了?
我的天!
林夏在心里哀嚎,给她一面墙撞死算了。
被婆婆下药送给别的男人已经够惨了,完了还睡了个钻石王老五,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林夏站在那郁闷好半天才说,“那你要怎么样?”
顾庭筠修整了一下西装褶皱的地方,狭长的眸子瞥向她的手机,冰凉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拿过手机,拨了自己的电话,等他电话显示出一串陌生的号码时,才还给她,“随叫随到!”
林夏怔楞,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不懂?”
“不懂!”
“你不用懂,以后我叫你,你必须得来。”
林夏心想,神经病吧,我又不是小姐!
但人家是顾氏集团总裁,财大气粗,她又不敢顶嘴,只好沉默。
“可以走了。”就在屋内温度到零下几度的时候,顾庭筠终于开口。
林夏自然也不想多待,拿着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离开酒店,她直接打车回家。
一进门张巧慧就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声音带着怒气,“你昨天去哪了?”
林夏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我去哪你不是最清楚么?”
张巧慧倏地站起来,愤怒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夏越过她往卧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么做良心过的去吗?”
从嫁给周子轩第一天开始,她就看自己一百万个不顺眼,但她从没想过,作为一个长辈,张巧慧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