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卿笑而不语,他怎会不明白这二叔打的算盘,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父亲…”莫少卿转而请示莫楚歌。
谁知莫楚歌却是勃然一怒,拍案而起:
“够了!莫庭宇,我已承了你举办青选一事,却还要唆使我儿参试,未免过分了吧。”
莫庭宇倒也不慌,笑道:
“大哥,瞧您这气度,我这不是为少卿好吗?怎么还给我放狠了。”
莫少卿看了看两人,随走到莫楚歌面前,
“父亲,二叔说的极是,既是二叔好意,少卿又怎好推脱呢,青选,我可以参加!”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说来你和水寒也有几年未见,此次青选你们兄弟俩正好可以叙上一叙。”
莫庭宇拍了拍莫少卿的肩膀,朗笑道。
呵~莫水寒!很耀眼么?
莫庭宇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莫府。
“卿儿,这混蛋二叔激你,又何必理会呢,青选你就不用去了。”
莫楚歌是不想儿子遭人嘲弄,才自作主张为他推掉青选。
莫少卿语调低沉,却很自信:“父亲请放心,青选一试,我志在必得!”
“你这孩子!怎就不听劝呢……”
莫楚歌一脸无奈,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十日后!
莫氏祖地!演武场!
绿草地上春风和煦,吹起了大自然的清香。天边只挂了一抹肚白,整个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了。
诺大的莫家祖地,只有一个演武台,基底全由玄晶花岗岩堆砌而成,能扛住妙法境级别的威能。
至于天元境级别的高手,是不允许登台比试的,当然,寻遍整个莫家,也没几人有天元境的修为。
演武台外,绕着一圈圈的看台,此时都坐满了装饰各异的人,但毫无疑问,在场的都是莫家子弟。
看台的主中央,并排了五个别致的席位,紫案金雕显得相当的尊贵。莫楚歌赫然出现在居中的位置上。
莫少卿没有跟在父亲身后,而是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落了座,他约莫十三四岁的面容在人群中显得几分稚气。
“这位族弟好面生呀?不知是哪一脉的兄弟?”一位身材圆滚的胖子挪了挪肩头,故意碰了下莫少卿,憨憨的笑着。
莫少卿看了看胖子,略微热情的回了句:“家父莫楚歌!”
胖子听到莫楚歌三字的时候,两眼顿时铮亮了起来,险些惊呼。
“你…你…那你就是莫少卿?”
“呃?你知道我?”莫少卿感到有些意外。
那胖子扭了扭肥硕的大屁股,眉飞凤舞的道:
“当然啦,莫家大才子谁人不知?我们都听说了,这次大力举行的青选比试,就专门设有文试一目…呃~不对,你真是莫少卿?”
说着胖子还看了看族长的方向,除了看到二当家莫庭宇身后的莫水寒外,就没见其他比较俊朗的少年了。
不会吧,真这么巧给我撞个正着?
莫少卿看着胖子怪异的眼神,不禁一愣,“你干嘛呢?”
“呃…没,我叫莫小天,父辈随了三当家,算…算是莫家旁系吧…”胖子一哆嗦,错愕之下,竟介绍起自己来……
“咚~”
演武台上传来一声鸣响,随后一中年模样的主试人出现在演武台上,手里拿着一裹长卷,开始宣讲一些青选的比试事宜。
将近三分钟的陈词过后,主试人才翻开了参试者的名录,补充道:
“此次青选分文试武试,首先是文试,有书法、琴艺两个试题,现在请文试参试者自行登台进行琴艺考核!”
琴艺?
一听到文试二字,全场都沸腾了,就想着有谁会无聊参加这个比试。
“哈~要我说,文试就该直接免了,在这两方面谁比得过族长家的小公子啊。”
“哦?这位贤兄,你没报文试么?巧了,我也没报。”
“……”
不只是他二人,人群里的声音,几乎没人参与文试的,一来觉得无用,二来深知比不过十载寒窗的莫少卿。
“咦~那莫少卿在哪呢?难道连他也不参加文试?这可是他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啊…”有人笑着低语。
人群中,无不在找寻莫少卿的身影,他们暗地里都知道,这文试本就为他一人准备的。
主席台上,莫楚歌面色阴沉得能挤出水了,不想文试竟无人参加,简直是闹笑话。
莫庭宇悠悠的捋着发鬓,而他身后的少年显得格外清逸,淡雅不拘。
见无人登台,莫庭宇才给主试人递了一个眼神,随后主试人缓缓喝道:
“我手里的名单,只有一人参加了文试,名为莫少卿!”
咯噔~
莫楚歌沉着的脸瞬间变色,“莫庭宇!你煞费苦心安排这么一场文试,究竟是何居心!”
莫庭宇故作冤屈,假笑道:“这可不能怨我,小辈们不参加文试,对少卿而言不是挺好的吗?”
见莫楚歌就要翻脸,一旁的老三赶忙劝阻,他的面色才缓和了几分。
人群中,莫少卿从容的站起身来,在莫小天景仰的目光下,波澜不惊的走向演武台。
“这二叔…果然没让我失望…”莫少卿心里冷哼道。
就在莫少卿漫步走出的那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就连二家主身后的冷傲少年,都轻轻抬头。
莫水寒看着演武台前的莫少卿,嘴脸勾勒起淡淡的微笑,“哼,还是老样子。”
莫水寒的身侧,是一位梳着小辫的粉衣女孩,看到莫少卿时,乖巧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俏皮之色。
“怜月妹妹,自打进了云溪宗,你就再没见过他了吧?”
莫怜月看了看莫水寒,没有答话。
早在三年前,水寒怜月两人就完成了筑基,因天赋异禀而拜入云溪宗修行道术,那时的莫少卿,就是不愿开窍。
“是他了…自诩才高八斗的大才子,气宇倒是不凡,只是台上…未免有些冷清!”有人笑道。
演武台上十二琴案,却只有莫少卿一人落了座,看似威风…实则卑微于众人眼里。
“都说他天资聪颖,可我怎么听说…他连筑基都没有成功。”
“不知文试之后,台上可还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