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是自杀还是我们杀的?就你妈那老女人还能比五千万更值钱吗?”

要账的人很是不屑的嘲讽着。

那一刹,时苒崩溃了,看着一旁丢下的一柄染了血的刀,当即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人偿命,都是你们逼死我妈妈的。”

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妈妈就是时苒和时光的天,现在天塌了,于她而言,世界暗黑一片,让她沉浸在绝望之中,难以自拔。

“你别发疯,滚一边。”

“你想干什么?”

“你再动手我报警了啊。”

……

那些人见到时苒红了眼,有些畏惧,被逼的退出了别墅。

但他们真的报警了。

不过半个小时,警察来了,时苒说明了情况,警方说她妈妈确实是服药自杀,有监控证明。

但欠的五千万必须要还。

时苒在失望中经历绝望,那种痛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最终还是还了五千万的支票,对方签了收据。

至于弟弟时光是属于故意伤人,对方在追究刑事责任。

而后,要账的走了,警方走了。

一名警员临走前提醒她打殡仪馆电话处理陈茜的尸体。

自小到大,沉浸在温柔乡的时苒哪儿经受过这种悲痛,脑子里一片空白,跪在妈妈身边足足一个深夜。

凌晨,她手机充了电给殡仪馆打了电话,送妈妈去了殡仪馆,火化,安葬。

等完成所有,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站在妈妈的墓碑前,时苒却没了泪水,“妈,女儿不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她噗嗵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口袋的手机响了,是湛司衍的电话。

她接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说道:“马上就到。”

伸手,轻抚着照片上妈妈那慈祥的面容,“妈,苒儿有事得走了,我还要去救弟弟出来呢。以后有空,苒儿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时苒吸了吸鼻子,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下了山。

天阶般的阶梯,每一层石阶都让她颇为吃力,膝盖真的太痛了。

但再痛也不及心痛。

山下,她打车去民政局,下车之前将胸口别着的白色绢花取下来装进口袋里。

在民政局民口,她见到湛司衍和伊美琪。

远远看去,两人站在那儿有说有笑,虽有些刺眼,却不得不说两人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

时苒突然在想,倘若三年前没有嫁给湛司衍,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

迈步走到民政局门口,戴着黑色帽子,身着一身黑的她站在两人面前,打量着两人,而后看向湛司衍,“进去吧。”

她随身带好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时苒?”

伊美琪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怎么这么憔悴?如果你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办证也不在于一时,身体重要。”

伊美琪身穿红色呢子大衣,烈焰红唇,红色围巾,米色贝雷帽,打扮时尚也很喜庆。

与刚刚丧母的时苒呈鲜明对比。

一切,显得那么讽刺。

“不必。”

她拒绝了。

湛司衍冷眸睥睨着她,“赶紧的,办理了离婚证,我就要跟美琪办理结婚证,顺便晚上去办理准生证。”

“准生证?”

饶是时苒在如何单纯,也能明白湛司衍的意思。

伊美琪,她怀孕了?

她柳叶眉微蹙,目光落在伊美琪的腹部,却见伊美琪手覆在腹部,朝着她微微一笑,“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