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王爷自然不会信我,可王爷处境艰难,太后危在旦夕,这些都需要我,不是吗?”
林初七相信君亦寒不会杀她,“我所求的不过是一张和离书,于王爷而言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罢了。”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本王再不济,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身后的林家!”
君亦寒的大手这才松开,只觉得指尖的触感格外的细腻柔软,他忙将手紧紧攥成拳头,转身离开。
林初七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清冷的眼底泛着一股寒意。
刚刚他若敢再动手伤她,她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她不解擅长解毒,更擅长下毒!
“来人!”林初七冷声吩咐道。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宫女躬身走进来,恭敬道:“王妃有何吩咐?”
“准备热水,本王妃要沐浴。”林初七总觉得身上还沾着牢房里的霉味。
“是,王妃。”
小宫女退下后,很快便命人抬来热水将屏风后的浴桶注满,然后再撒上一层香香的玫瑰花瓣,这才默默的退下。
林初七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一脸惬意的泡在舒服的热水中,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现在她终于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那几条毒蛇的毒性足以毒死一群牛,用来对付她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所以她若是不尽快找出凶手,再回一份厚礼回去,岂不是失了礼数!
她林初七从来都是睚耻必报,对敌人心狠手辣!
——君亦寒一袭暗紫色蟒袍负手伫立在回廊下,幽䆳的黑眸望着太子府的方向,耳边则清楚的听到刺耳的喜乐声和鞭炮声。
流光看着主子失落的背影,愤愤不平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若不是她用卑鄙的手段逼王爷娶她,今日娶元小姐的定是王爷。”
“住口!”
君亦寒冷声呵斥道。
“王爷恕罪,属下实在是气不过。王爷现在所有的痛苦,全都是败那个女人所赐。”
流光从来都不承认林初七寒王妃的身份,而且对林初七极度厌恶。
“往后此事休要再提起,她已经是太子妃了!”
人终归要面对现实,君亦寒很清楚这一点!
“是!”
君亦寒转身朝太后寝宫的方向走去,可是那刺耳的喜乐声却依旧萦绕在他耳边——“属下见过主子!”
一道黑影闪过,恭敬的跪在君亦寒面前。
“说,可查清王妃的身份?”君亦寒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林初七是谁。
“回主子话,王妃除了三个月前回过一趟林侯府,就一直呆在王府,并无异常!”
“难道她真的是林初七?”君亦寒蹙眉自言自语道。
黑影突然道:“王爷,还有一件事情,天牢里的几个牢头全死了!”
“什么!”君亦寒脸色微变,瞬间便将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本王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林初七而是本王!”
流光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君亦寒在说什么。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亦寒冷笑,“很快你便知道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御林军统领吴越带着几个御林军气势汹汹走过来。
“下官见过王爷。”吴越客气的拱手道。
君亦寒淡淡道:“吴统领想必是为天牢之事而来?”
“王爷英明,王爷私自劫狱救出寒王妃,并且残忍杀害天牢中几位牢头,所以……”
“本王明白了,本王跟你们走便是。”
流光这才彻底明白过来,他慌忙解释道:“胡说,王爷怎么可能杀那些牢头,这分明就是圈套!”
吴越看了流光一眼,语气生硬道:“我只管抓人,真相自有皇上来断!”
君亦寒沉声道:“流光,你速去找王妃,她知道该怎么做!”
流光吃惊的看着君亦寒,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去求太后,王爷怎么会想到找那个女人呢!
可王爷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他咬了咬牙,只能去找林初七。
“咚咚……”
林初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吵醒,她不悦的皱眉,可还是利落的从浴桶中走出来,再穿上一袭烟霞紫的衣裳朝殿门走去。
此时流光急的不行,万般不愿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唤道:“王妃,王爷出事了……”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林初七披散着一头湿发,清冷的眼神扫了流光一眼。
“王爷出事与我有何干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可王爷是因为将王妃从天牢救出来,这才会中奸人的圈套,难道王妃不该想办法救王爷?”
流光又气又恼,这个女人果然自私狠毒,他根本就不该来。
“去天牢。”
林初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即便君亦寒救她只是为了让她救太后,可他毕竟还是救了她!
流光看着林初七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他更不明白王爷为何会相信这个女人!
等林初七赶到天牢时,已经从流光口中搞清楚了整件事情。
没想到那些人目标并非是她,而是君亦寒!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你来天牢救本王了!”君亦寒一脸自嘲道,看着牢房外的林初七他确实有几分不甘。
林初七面无表情道:“王爷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想要从这里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一定有办法。”
“我要见那几具尸体!”
流光一脸不屑道:“且不说能不能见到,即便真见到了,王妃又能查出什么来!”
林初七白了流光一眼,沉声道:“你有法子让本王妃见到尸体,本王妃自然有法子查到真相帮王爷脱罪!”
流光一怔,本能的朝君亦寒看去。
君亦寒微微颔首,“你马上带王妃去义庄。”
“是,王爷。”
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如此信任林初七,可流光从来不会违逆王爷的命令。
林初七前脚刚走,太子身边的小厮阿成便提着食盒出现在牢房外。
“见过王爷。”阿成敷衍的拱拱手道,满眼不屑。
君亦寒冷声问道:“可是太子派你来的?”
“太子殿下说虽然王爷被关在天牢内,也理当送杯喜酒给王爷喝,希望王爷能够沾沾喜气。”
阿成说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递进牢房内。
酒菜的香味很快弥漫在牢房内,可君亦寒却只觉得讽刺,太子摆明就是来羞辱他的。
他根本不想喝太子和惜月的喜酒!
“替本王谢谢太子殿下,本王一定好好喝这杯喜酒!”
阿成冷笑道:“王爷不必客气!”
君亦寒看着阿成的背影,幽䆳的眼底一片阴冷。
砰!
一声巨响,那瓶酒裂成碎片!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加倍还之!
城西义庄。
惨白的月光下,破旧的义庄就像一座纸扎成的房子,远远看去阴森森的,一丝人气都没有。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义庄门外挂着的两盏白灯笼随风摇荡,似两团鬼火飘在那里,特别的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