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这宅院哪里不对?风水明明极好啊!”
刘大师跟了上来。
“先不说这个。”我转头看向他,“你说和我爹共过事,是什么事?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大师楞了一下,“你是他儿子,他是个什么人还用问我?”
“他去世了。”
“什么!?”
刘大师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去世了!?这……这不应该啊?你爹那样的高人,就是说他长生不死我都信,怎么忽然就……他是怎么去世的?”
我摇摇头,“你还是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刘大师沉吟一下,“好,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去交代一下,咱们回去细说。”
说完,他又跑回屋里,听声音似乎是在跟姜小姐说话,小半会又跑了回来。
“走吧,回去聊。”
我和刘大师两人从姜家出来就上了车,一直又回到了他开的玄机堂。
二楼,我和刘大师相对而坐。
他泡了一壶茶,叹口气说道,“真是想不到,你父亲竟然……竟然已经……诶……”
他喝口茶,开始陷入回忆。
原来,十五前,在我刚两岁的时候,这位刘大师便已经结识了我父亲。
当时刘大师初出茅庐,而我父亲已经是圈子里名气很大的风水相师,两人原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却因为一件事情,让两人有了相识的机缘。
“……当时你父亲四处寻找一个东西,恰巧我有这个东西,他就找上了我。”
“什么东西?”
“这……”刘大师面露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块布而已。”
“布到处都有,为什么还要到处去找?”
“当然是这块布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他要这种布能隔绝生死。”
“隔绝生死?”我惊了,哪有这种布料?未免太夸张了一些。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神奇,说白了……其实就是裹尸布。”
“裹尸布?”我更加疑惑,同时心里隐隐觉得这可能跟我有关系,“为什么你会有裹尸布?而且裹尸布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罕见吧?”
“寻常裹尸布自然不行,你父亲要的是更高等级的东西,恰好我有……”
刘大师说着喝了一口茶,摇头又道。
“……好吧,其实我家祖上是土里刨食的土夫子,民国那会实在没办法,才做的这一行,现在我可早就不干了。”
我没说话,继续听他讲述。
“你父亲要的那种布,虽说是裹尸布,但却并非寻常裹尸布,乃是帝王所用的裹尸布,或者它还有一个其他的称呼——长生锦帛。”
“古代帝王期待死后仍能复活,或是死后飞升,这金缕玉衣的作用便是为了保证尸体不腐,而在金缕玉衣的里面,其实还有一层,便是这长生锦帛,据说这块布能隔绝生死,仿制魂魄飘散,这金缕玉衣和长生锦帛,一个保护肉身一个保护灵魂。”
“我祖爷爷,在民国那会活不下去就投靠了土匪,后来因为读过书,还懂点风水,就被寨主请做军师,据他留下的信件说,那会做土匪都填不饱肚子,抢都不知道抢谁,小老百姓家里面一把米都搜不到,大点的军阀过去抢那就是送死,没办法,只能抢死人的东西。”
“然后我祖爷爷就带着这帮子土匪盗~墓,挖出来的东西,全都卖给了那些个军阀,有了钱,土匪就越招越多,我祖爷爷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后来搞了一点炸药,直接带人就进了山里,打算做一票大的。”
“据我祖爷爷留下的消息说,这应该是一座西汉的皇陵,依山建陵,气势恢宏,直接在山体上开凿的墓室,因此里面的东西保存很是完整……开陵的细节我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死了不少人,从此之后祖爷爷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甚至还退出了土匪,但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那长生锦帛就是那个时候他留下打算自己用的。”
“造化弄人,解放后没多久,祖爷爷就死了,他原本打算用穿着长生锦帛入土,可按照那会的规定,他尸体直接就被火化了,这长生锦帛,也就一直留在了家里,直到遇到你父亲……”
听完,我心里疑惑更深。
按照刘大师这意思,我父亲所要的这长生锦帛,规格不低,而且还是给死人用的。
他要这个干吗?
“后来呢?这长生锦帛,你有给他吗?”
“呵呵,当初你爹可是我偶像,现在也是。”刘大师笑道,“那会我见到你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然就给他了。”
“直接就给了?”
“咳咳。”刘大师放下茶杯,“那会我比较拮据,原本是想换点钱,可后来我打算拜你爹为师,只要你爹答应,这锦帛我就当做拜师礼送了。”
“我爹答应了?”
“没。”刘大师一阵叹气,“他当时好像说……说他没有几年了,就算收我做徒弟,也交不了我什么。”
我心中一动,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算到他之后的命运?
难道这长生锦帛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当时我还以为你爹只是在推辞,现在看来……诶。”
刘大师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继续道,“我见你爹不同意收我为徒,也没再强求,他问我还有什么条件,我就跟他说了能不能改一下我家祖坟风水,他答应了,还送给了我一件法器当做交换。”
“喏,就是这个。”刘大师伸出手,指了指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其实我也知足了,就是有些遗憾……当初你爹要收我为徒就好了……”
听完他的话,我久久不语,脑中还是没有一个对我爹的大概印象,只有一个问题盘旋在我的脑海。
“难道你就没有问一下,我爹要这锦帛到底有什么用?”
“我问了。”
“他怎么说?”
“好像是说……好像是说为了自己孩子。”
“什么!?”
我耸然一惊。
脑海中的片段逐渐汇聚,最后形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