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你初来此地,许是魂魄一时适应不了这具躯壳,所以力量暴走了,导致夺命十二令也跟着失去了控制。依稀记得,我当时也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然后就不知怎的,落在了这马厩里。”

“那现在清醒了?如果清醒的不够彻底,我不介意帮你一把。”说着,楚靖曦缓缓抬起自己空闲的那只手。

“呃,那倒不必。”火令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她手里挣脱出来,飞到半空中,又道:“如果你要找剩下的十一令,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哦?”楚靖曦微挑眉。

“你这什么表情啊?不信我?”火令有些不悦。

“非也,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火令不解。

“照你先前所说,如果我将剩下的十一令全部找回来,就能重新获得夺命十二令的使用权。”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我好奇的原因。火令,你以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自由吗?现在你自由了,又为什么要帮我?”楚靖曦微眯着美眸。

要知道,一但夺命十二令重新回到她手里,火令就必须听从她的号令,这一行为完全与它当初的愿望背道而驰!

所以,她能不好奇吗?

火令敛下目光,好似不敢直视她,模样还有些扭扭捏捏的。

楚靖曦露出一记看似无害的笑:“怎么,不敢说?”

“我……”火令有些犹豫:“我若是说了出来,你可不能打我啊!”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楚靖曦已经开始撩袖子了。

“你看你看,我一直就觉得你这个女人凶巴巴的,动不动就……”话未说完,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啪——

“哎呀!”

火令被扇到了地上,流下了弱者的眼泪。

凶死了。

一言不合就跟它动手!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不得不帮她找回剩下的十一令,它真的太难了。

楚靖曦蹲下身,将火令拎了起来,勾唇道:“老实交待吧。”

火令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肿脸,泪眼汪汪的说道:“剩下的十一令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所以我打算牺牲我的自由,帮你找它们回来。”

“就这样?”楚靖曦显然不信。

“好吧,我承认,我怕孤单。我们原本就是一个整体,一直以来都相处在一起的,突然间就剩我一个了,我……”火令耸拉着脑袋,看起来非常难过。

楚靖曦轻叹,将它抱进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未语。

真是个傻瓜,这种话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又没人会笑话你。

不过她真没看出来,原来火令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正这般想来,火令已经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从楚靖曦怀里飞出来,故作凶巴巴的威胁道:“刚才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许告诉它们,否则我饶不了你。”

楚靖曦失笑。

就你这小个子,还能拿我如何?

不过还是依你一回吧。

楚靖曦低眸瞅了瞅挂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眸光幽深:“火令,我如今的处境想必你也知道了。在这临王府内,不止清侧妃一人对王妃之位虎视眈眈,而我现在偏偏就在这个位置上,以后的日子可没法安宁啊。”

火令歪着脑袋,目露疑惑:“不过是一群被养在后院的花瓶,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也就只能给临王侍侍寝,暖暖床,与废物无异。你在21世纪可是名震四方的杀手界大佬,为何还要怕她们?”

楚靖曦摇了摇头:“并非是怕,而是觉得烦。这些女人平日里太闲了,没事就喜欢到临王妃这儿来找找乐子,而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清侧妃。”

“清侧妃?侧室?”

“嗯。”

“我说,你穿越过来把脑子穿没了吗?你现在可是临王妃啊,还怕收拾不了一个侧妃?!”

闻言,楚靖曦仿佛看白痴似的睨了它一眼:“你以为呢,我不过就是一个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的可怜虫罢了。清侧妃虽只是侧室,但她有宫里的淑妃罩着,原本应该属于正妻的权利,也全都在她手里捏着。现在你告诉我,这个女人好不好对付?”

更何况,清侧妃的手段本就高明,在原主的记忆中,临王似乎很信任她!

火令张了张嘴,正欲说点什么,忽然身子一怔,放大的瞳孔中隐隐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芒。

这种感觉……

楚靖曦自然也察觉到了,并与火令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往临王府的某个地方奔去。

而与此同时。

临王府书房。

沈易刚和墨亦霄汇报完马厩那边的情况,便听奴才来报:“启禀王爷,周丞相来了。”

周丞相,单名一个郢字,清侧妃的爹。他和楚将军一样,在皇帝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皇帝最信任的大臣,莫于过他俩。

可惜,如今只剩一个了。

墨亦霄朝沈易使去一记眼色,待沈易退下后,他才淡淡道:“请周丞相来书房相谈。”

“是。”

很快,身着便装的周郢踩着略快的步子来到书房,并朝墨亦霄行了一礼:“见过临王。”

墨亦霄虚扶他一把,眉目间依旧淡然:“丞相不必多礼,起吧。”

“谢临王。”

“不知丞相此番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臣有一件礼物相赠。”说着,周郢从宽袖中取出一件被帕子包好的长形物件,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墨亦霄接过,揭开帕子一瞧,竟是一枚散发着冰蓝色微光的令牌!

他凤眸微眯:“丞相为何要送本王此物?”

周郢看着那枚令牌,解释道:“王爷,您万不能小瞧了这枚令牌,它可不一般啊。”

“哦?”

“王爷有所不知,此令是臣的夫人在府中捡到的,当时她觉得这枚令牌有降温消暑的作用,所以就留了下来。未曾想,一夜之间,我夫人的院中竟如腊月寒冬一般,不管活人死物,皆被冰冻了起来。”

“继续说。”墨亦霄缓缓落坐,将触感冰凉的令牌放在桌案上。

“后来据臣观察,此令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且不会轻易服从于人。臣斗胆揣测,临王会对此令感兴趣,臣亦相信临王定能让它顺服,所以便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