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傅亦辞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她倚靠在他怀中,身上淡淡的体香萦绕在男人鼻息间,那种味道很熟悉,让他有些贪婪的想要再多感受一会儿。

奈何姜一沁挣扎着推开了他,“小叔,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只是你一个‘生育工具’而已。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

从昨天在酒店,她对他的主动让男人骤然感觉姜一沁对他的感情变化,而那是傅亦辞亦已察觉对她的在意。

甚至……有喜欢。

但转念一想,她只是个囚犯,不配做他的女人,亦不配得到他的爱。

所以才会说那一番话。

但就是那一番话,仿若刺激了小女人,便处处与他作对。

爱?

怎么可能,他傅亦辞只爱宁婉。

哪怕真有一点点的火苗,他也必须将其扼杀。

姜一沁没等到傅亦辞的话,但她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傅均睿的视频电话。

“均睿?”

她面露喜色,握着手机坐在床边跟傅均睿接了个视频。

“小沁沁,你最近过得好……”

视频中,对面的傅均睿突然皱着眉头,对着她这边仔细的打量着,“你怎么在医院?你手臂上怎么出了血?”

“额……我……”

姜一沁看着手机上的血迹,叹了一声,“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摔了一跤能这么严重?沁沁,我不希望你对我撒谎!”

傅均睿的话音骤然凌厉起来。

言语之中,不难看出他对她的关心。

姜一沁耷拉着脑袋,缓缓垂首。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那边,傅均睿追问着。

再次抬头的她,眼眶里挂着泪珠,委屈可怜的模样,“我……我今天去做兼职,跟顾客起了冲……冲突,然后……”

说着说着,就哽咽的泣不成声。

“然后就被顾客打了?”傅均睿猜测到了情况,又问,“你不是在HK上班吗,去做兼职干什么?”

“我想……挣钱……吃,吃饭。”

方才才傅亦辞面前,她故作坚强,不愿对他露出软弱的一面。

可偏偏傅均睿三言两语,就让刚才那个要求的女人声泪俱下。

傅亦辞阴鸷目光死死地盯着姜一沁,拳头情不自禁的攥了起来。

都说,女人只有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才会展露最软弱的一面,所以,她爱傅均睿?

“对不起,沁沁,是我不好。”

知道情况后,傅均睿连连跟她道歉,“你等我,我现在就回来。”

“均睿,你……嘟嘟嘟……”

还不等姜一沁说什么,傅均睿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低着头,哽咽抽泣到停不下来。

“你喜欢傅均睿?”

坐在对面的男人终于耐不住,质问着。

她摇了摇头。

“那你在他面前哭什么?”

只要一想到姜一沁在他面前死撑着要强,在傅均睿面前却愿意露出所有软弱和委屈,便让他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耷拉着脑袋的姜一沁缓缓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满是委屈,楚楚可怜。

她抬手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因为……傅均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唯一,你懂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眼泪倏地一下涌了出来。

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掩面而泣,哭出了声。

一句话,仿若刺激到傅亦辞的软肋。

饶是铁石心肠的傅亦辞拳头攥了攥,松开,然后又攥了攥,最终,他还是松开手指,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脊,起身坐在她的身旁,将他搂入怀中。

这一举动,却让她哭的更厉害。

她说,傅均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

可傅亦辞却不想让傅均睿成为她心中的第一。

“想不想离开?”

他抱着她,沉默了很久,问了一句。

傅亦辞的话令姜一沁身形一僵,她吸了吸鼻子,从他怀中出来,红着眼眶看着他,“我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想,我就会准你离开。”

“不是……不是说要我替你生孩子,你才会让我离开吗?”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听着傅亦辞的话,姜一沁起身,后退了几步,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叔……不,傅爷,谢谢你。”

傅亦辞没回话,立马给岑锐打了一通电话,“立马准备一辆车,送姜一沁去江南。”

挂断电话,岑锐立马准备了车。

姜一沁没再哭,只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而傅亦辞则起身走出病房,站在门口抽了一支烟。

这几天,他清楚的见到姜一沁的固执。

知道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傅亦辞没有打算将姜一沁软禁,也不舍得将她软禁。

因为,即便是将她软禁,他也不忍见到像金丝雀一般被囚禁在金丝笼。

傅亦辞更为担忧的是,怕与她继续下去,会真的无法自拔的陷入情网,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送她离开。

半个小时后,车准备好了。

傅亦辞带着姜一沁走出病房,去了地下车库。

岑锐身旁站着一名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的男子,大抵是司机。

“boss,车已经准备好了。开车的老辉很靠谱。”岑锐虽不明白傅亦辞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他都会一一照做。

傅亦辞一手牵着姜一沁,一手夹着香烟,“去吧,那边我会安排人打理好一切。”他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谢谢。”

姜一沁再次向他点头致谢。

然后便朝着轿车走去,因为腿部受了伤,走路显得有些笨拙。

司机老辉打开车门,恭敬的说道:“姜小姐,慢点。”

姜一沁坐上了车,侧目看向站在一旁的傅亦辞,两人隔空对视,那一瞬,彼此眼底眸光深沉而又复杂。

正当老辉准备关门时,她一把挡住了,“傅亦辞?”

姜一沁喊了一声。

她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

“嗯?”

男人对她的称呼并没有一丝反感。

但下一刻,却见到姜一沁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扑向傅亦辞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话说完,她转身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再没有看傅亦辞一眼。

司机老辉上了车,启动轿车离开,但唯有岑锐见到傅亦辞僵硬着一动未动,甚至连手中未抽完的香烟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