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围着坐了一圈的男子,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色眯眯的眸子,恨不得钉上去一般,就差流口水了。
楼上一圈则是雅间,里面的客人五一不是出手大方,身份不凡之人。
凤芊羽就在这其中一间。
她依旧是一身公子哥的装扮,身旁伺候的,依旧是打扮成随侍的流苏和映雪。
凤芊羽原本只是听说京城西街那边,有一家酒楼新开业,里面的招牌烤鸭味道特别好,她就想去尝尝。
结果无意间经过了花街,她立马被那一座座漂亮的红楼给吸引了目光,古代的青楼啊,不逛一番太可惜了。
可怜流苏和映雪两个丫鬟,赌坊的教训还没消减下去,就被凤芊羽这个无量主子坑的再次神经受刺激。
“你们别愣着啊,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不享用多浪费,这可是花了银子的。”凤芊羽喝了一口桃花酿,看着俩丫鬟催促道。
流苏简直都快要哭了:“王妃,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可是青楼啊,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来这儿呢。”
映雪也愁的小脸发白:“王妃,上次赌坊的事王爷就已经很生气了,这次要是被王爷知晓,就完了。”
她们就不明白了,王妃的爱好太过异于常人,怎么专门喜欢往男子喜好之地钻呢。
凤芊羽翻了个白眼,安慰道:“不用担心,逛青楼又不犯法,你看来这儿的人多了,没人知道咱们的身份,怕什么。”
“这怎么能一样,您是女子,还是六王妃,实在不该踏足这种地方。”
“行了行了,说这么多话也不嫌累得慌,来,喝点水。”
凤芊羽说着耸耸肩:“都闭嘴吧,你们俩说的再多,我也不会走的,何必呢。”
俩丫鬟:“……”
这时,台上的海棠姑娘一舞结束,客人们掌声叫好声一片,红袖坊的鸨母走了出来,手拿着青扇,打扮的十分富贵,满脸笑容。
“诸位客人,今天是我们楼里海棠姑娘传花的日子,多谢各位前来捧场。”
红袖坊一共有八大花魁,海棠是其中之一,楼里推出了击鼓传花的习俗,每七天举办一次,八大花魁轮流传花。
击鼓传花规则很简单,击鼓选中两位客人下场笔试才艺,才艺的题目,由传花花魁来出。
最后胜出者,可与花魁在花厅独处一个时辰,期间吟诗作对,一番畅聊,每次胜出者,都会引得其他人的羡慕嫉妒。
这也算是红袖坊变招揽客人的一种方式。
鸨母掩嘴轻笑,手绢一挥:“多余的话奴家就不多言了,规矩大家都知道,击鼓开始。”
此时,每个客人手中,都有红袖坊小厮派发的一枚花牌,花牌呈红底,上面用金粉印了一朵海棠花,还刻了编号,看着十分有派头。
舞台后方的帘布一掀开,以圆形摆放着一面面的小鼓,每个鼓的背面都写了一个花牌的号码,顺序是打乱的。
一名小厮背对着众人,开始击打鼓面。
咚咚咚……
海棠美眸莹莹,面纱下朱唇轻启:“停。”
“恭喜二十四号客人。”
“二十四号在这儿,是我家少爷。”一道傲然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嚣然之气的男子,缓缓自楼上走下。
鸨母一愣,随即笑容更甚:“呵呵,原来是韩少爷,韩少爷被击鼓传中,真是我们海棠的荣幸。”
韩俊走上台,看向海棠,打量着对方的身段,眼里带着火热,大笑一声:“赶紧的,本少爷还等着跟海棠姑娘共度良宵呢。”
鸨母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海棠的脸色也有些微微泛白。
红袖坊的八位花魁暂且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然,也并非不卖,而是年龄没到。
花楼里的姑娘,一旦被破了身,那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鸨母还指望她们赚更多的银子,待她们过了年纪,才会将卖出去。
花魁海棠是鸨母一手教导出来的,如今才十七岁,起码还有三四年的利用价值。
这所谓的独处一个时辰,可不包括那档子事啊,但心里的这些想法,现下当场是不好明说的,尤其对方来头不小。
鸨母不想得罪韩俊,只能寄希望另一位被传中的客人能赢了韩俊。
若是真的没法子,那韩俊又一意孤行的话,鸨母也只能咬咬牙,尽量让韩公子将海棠的初次买下来,价格开高一些,总不能亏本才是。
打定主意,鸨母面色一松,笑意恢复。
凤芊羽看着下面发生的事,疑惑:“这个韩公子什么来头,你们知道么?”
流苏点头:“王妃,这位韩公子名韩俊,是韩太傅之子。”
她了然,原来是个官二代啊,难怪出场这么高调。
这时,下方的击鼓还在继续。
“停。”
“恭喜十八号客人。”
客人们面面相觑,想看看第二个幸运儿是谁。
楼上雅间。
“王妃,十八号,咱们的花牌是十八号。”流苏惊愕的声音响起。
凤芊羽吃着点心时一愣,立马看过去,可不是么,她的就是十八号。
“王妃,怎么办?”
她挑眉:“能怎么办,不就是比才艺么,试试呗。”
不等两个丫鬟拒绝,凤芊羽就下楼了。
韩俊上下打量着凤芊羽,见对方虽然穿的很不错,但一副小白脸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
“不知阁下是哪家的公子?”
凤芊羽淡淡的道:“在下姓风,一无名小卒罢了。”
韩俊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蔑视之意更浓了。
凤芊羽心里翻了个白眼,有病。
海棠站出来,声若轻铃:“韩公子,风公子,请听题,如今是初夏时节,就请两位,以夏为题,当场作诗一首。”
“这有何难。”
韩俊大笑一声,冲着身旁的随从递了个眼神,后者领命,一马当先走到书案旁,提笔凝神。
凤芊羽目瞪口呆。
“这位韩公子,这位是?”
“这位是本少爷的书童。”
她挑眉:“所以,此次比试,韩公子是想让自己的书童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