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乔微微握拳,目光炯炯的望着闻玄狐,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期望,期望这一世会有改变。
“四师兄,你倒是说啊,婆婆妈妈还是不是个男人?”闻火恼火,抓耳催促。
“师父,你的内力耗损严重,是不是最近感觉运功的时候会疼?”闻玄狐不敢确定心中所想,一双剑眉拧紧,试探询问。
师尊满不在乎的摆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师尊只要稍加调养,身子就会好了。”
“你胡说!”闻玄狐情绪激动,大喊一声。
众人震惊,四师兄性子一向沉稳,鲜少生气,如今他发了这么大的火,师尊的病情一定十分严重。
“四师兄,你就不要在卖关子了,师尊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初乔抓住了闻玄狐的手,催促道。
闻玄狐对视她那双红肿的眼眸,神态复杂,长叹道:“师父的内力耗损和经脉的破裂,已经超出正常范畴,损伤体己,若是调养的好,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若是任性,继续使用内力的话,最长只有三年的寿命。”
“怎么会……”闻人暖目光呆滞,冲到了师尊的怀里,“我不允许你死,师尊!”
师尊伸手抚摸他的头,笑道:“生死有命,别哭了。”
“四师兄有没有救师尊的办法?”祁初乔不甘心,如今已经发现了师尊的病情,一定有办法延长师尊的寿命。
闻玄狐思索片刻,呢喃道:“我只记得天山暖玉能够修复内力,师父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内力耗损,有了这个东西,也许会有转机。”
祁初乔眉眼一亮,这东西她熟,上一世她被打伤,大师兄运用占卜之术为她寻来,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就好了。
“在尧山。”
“尧山有一出温泉,附近的石头经过洗礼就变成了天山暖玉。”祁初乔从百宝囊中找出地图,指了指位置给众人看。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闻火大大咧咧的就要起身,被师尊拦下。
“不急不急,你们还不容易回来一趟,为师还要好好招待你们呢。”
闻瑾衍目光深沉的看向祁初乔,见她松了一口气,神态有些深沉。
“初乔丫头,你怎么下山一趟,变化如此之大,让为师摸摸别是换了个人。”师尊伸出手扯过祁初乔的脸,俏皮的说着。
祁初乔双唇微撅,美眸闪过一丝古灵精怪,她打掉师尊的手,神态俏丽,“师尊!干嘛这么大力的扯我的脸,皮肤都不紧致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开怀大笑。
祁初乔精明的眼珠转了转也跟着笑出声,随后又快速的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师尊,你就当我下山一趟,脑袋灵光了,以后再也不会故意调皮捣蛋了。”
她将头依偎在师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怀抱。
师尊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手指僵硬,随后抚摸她的额头,“懂事是件好事,可为师还是怀念你的调皮。”
“今日的事情谢谢你了,若非有你,为师还不知何时能够发现自己内力耗损严重。”
祁初乔眸光闪烁,哽咽摇头,“既然师尊已经知道,那就乖乖的治病,我和师兄会把天山暖玉拿回来的,师尊一定会长命百岁。”
闻瑾衍唇角上扬,自己最敬重和最爱护的两个人,能够解开心结,彼此接受,他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突然一到复杂的视线传过来,闻瑾衍抬眼发现是闻玄狐,他正有条不紊的将地图放在百宝袋中。
他眉头触动,看样子四师弟是准备凭借一己之力,自己去寻天山暖玉。
闻玄狐与他四目相对,飘然而去。
傍晚,众人围绕在篝火面前,谈天阔地。
祁初乔坐在师尊的附近,她环顾四周,重生后还是第一次跟师兄们重聚,一时之间,她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永远不下山,陪伴他们。
就是四师兄实在扫兴,居然一个人去给师尊寻天山暖玉,错失了相遇的机会。
“我听说小师妹拒绝了和三皇子的婚约,那三皇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师妹这件事办的不错,脑袋灵光的很。”闻人暖靠近她,很自然的就把她搂着怀里。
“七师兄!你的意思之前我的脑子不灵光咯!”祁初乔一把推开他气鼓鼓的说着。
她握拳,一副闻人暖若是说一句不中听的,她就打爆他的头。
闻人暖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声道:“那是自然,不然小师妹怎么每年教考都一塌糊涂。”
“好啊七师兄,你敢故意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祁初乔追逐着闻人暖的身影,围绕着篝火到处乱跑。
师尊和闻瑾衍都是一副慈爱的样子看着他们。
“师尊,你病重在身还是不要喝酒了。”闻瑾衍拿过他手中的酒劝解。
祁初乔一把抢过,灌入喉咙,烈酒刺激着她的大脑,整个人感觉都飘飘然。
“师尊……”她打了个酒嗝,“大师兄说的对你现在病重在身,怎么能喝酒,我替你喝。”
闻瑾衍扶着她坐下,“乔乔喝过这杯,不许再喝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祁初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闻瑾衍不撒手,“大师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几个师兄弟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一幕。
“小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过不了大师兄就会死?”闻人暖打趣儿的询问。
祁初乔重重点头,“不是现在,是在我之前的梦里,梦里你们都死了,大师兄烧的只有一颗头颅。”
“小师妹这么兴高采烈的时候,说这些毛骨悚然的话题不好吧。”闻火缩了缩脖子,不过很快就硬气起来,“谁敢伤害你们,我第一个将他的头拧下来!”
闻瑾衍看着怀中哭红眼睛的祁初乔,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一向很少失态,今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奇怪了一些。
他心下存了个疑影。
“乔乔,喝点醒酒汤吧。”隔天清晨,闻瑾衍端着茶水坐在她的床边。
祁初乔浑浑噩噩起身,“谢谢你大师兄。”
“小师妹,你昨天说我死的很惨的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闻瑾衍薄唇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