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说完,眼泪也再忍不住落了下来。

又不可能爱她,又不肯放她走,到底要她怎么样?

她真的很痛苦,压力也真的很大,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若无其事的把这最后半年苟过去呢?

丰恺见虞悠竟然哭了。

惊讶之余,他旁观者清,其实看出了一些东西来。

虞小姐显然对傅司熠是有情的,不然她这么聪明优秀的女孩儿,仅仅只是为了钱、因为有苦衷,肯定早就想到办法脱身了。

至今都还留在傅司熠身边,还是在知道自己长得像他旧情人,他也迟早会结婚,不是叶蓁蓁,也会是其他人的情况下。

除了喜欢、除了爱,还能为什么?

至于傅司熠,他应该也不止是因为虞小姐长得像徐清宁,才会占有欲这么强,眼里这么揉不得沙子的。

毕竟虞小姐已经跟了他两年多,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养一条狗或一只猫两年多,也早养出感情来了。

只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甚至极有可能压根儿没往那上面想过而已。

但丰恺可不会告诉傅司熠他的观察发现,不会点醒傅司熠。

傅司熠既然稀里糊涂,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他不客气,要正式开始追求虞小姐了!

丰恺想着,递了纸巾给虞悠。

虞悠接过,很快擦干了眼泪,“丰先生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更不好意思两次都连累你被误会。你先走吧,我还好,也会解释清楚误会的。”

丰恺见她瞬间就已调整好了情绪,除了眼睛还有点儿红,已经看不出才哭过的痕迹。

想到她能这么熟练,还不知道是经历过多少艰难才练就出来的,心里更怜惜她了,“虞小姐先走吧,我留下跟司熠解释。”

傅司熠要是不肯听解释,他正好找借口揍他一顿!

虞悠却很坚持,“还是丰先生先走吧,谢谢了。”

丰恺抿唇。

看来虞小姐还是拿他当外人,心里一直亲疏分明。

还是想到虞悠之前说过她和傅司熠很快就要结束关系了,心里才舒坦了些,“好吧,那我先走了。我走后有任何情况,虞小姐都可以联系我,我一定马上到。”

说完又看了自虞悠哭了后,就冷着脸在一旁再没开过口的傅司熠一眼,“司熠,是男人就大度一点,讲道理一点。”

总算大步离开了。

虞悠这才漠然的问傅司熠,“傅总,您要不就趁现在毁了我吧?上次是长辈介绍,我不得不去。但这次是因为丰先生偶然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我欠了他人情,才会请他吃饭的。”

“之后,我和他应该还会有工作上的交集,不可能彻底避免见面吃饭。您每次都这么生气,怕别人动您的东西,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毁了?也免得伤了你和丰先生之间的感情。”

傅司熠一看虞悠气得说了那么多话,还气哭了,心里已经后悔了。

大庭广众之下,她和丰恺能做什么?

以她的一贯作风,以丰恺的人品,也不可能明知彼此和他的关系后,真做什么。

可他当时真气昏头了。

送她礼物她不要,主动让步她也不稀罕,一心只想着解约。

他出差这么几天,她也连个消息都没给他发过,她怕是根本不知道他这几天出差了,或是巴不得他一直出差吧?

结果他下午才回S市,谈好合作后吃完饭,正打算让王妈给她说一声,他回来了。

就又撞见了她和丰恺在一起,她还满脸的轻松惬意,与跟他在一起时,只差换了一个人。

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他也说不出口。

便只是沉声道:“我没有想过要毁了你,我气的也不是你。我气的是丰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虞悠讽笑,“所以呢?因为知道我是你的情妇,丰先生就不该跟我来往,看见我就该立刻躲得远远的,像躲什么脏东西一样?”

傅司熠眉头跳了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我意思是……”

烦躁的把领带扯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算丰恺真对她有那么点儿兴趣,也不可能跟她认真的,他也是不想她将来伤心后悔。

虞悠见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笑一声,“傅总意思是什么?您倒是说呀。还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不直气不壮,说不出来了?”

“那我来说吧。”

“我并没有全部卖给您,我也遵守了契约精神的,所以真的希望同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再发生我真的会崩溃。”

“您也可以放心,我就算以后与丰先生免不了工作或是其他方面的交集,也绝不可能跟他有超出的关系。不但他,所有男人都是一样,我可以向您保证,解约后至少三年……三年要是不够,也可以五年,绝不会有其他男人。这样您满意了吗?”

傅司熠听她还是念念不忘解约,更烦躁了。

深吸了一口气,才干巴巴说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先走吧,回了天玺湾再说。”

虞悠淡淡道:“傅总难道忘记今天周二了?就在这里说吧,我马上说完了。如果五年傅总还不满意,那我也不能承诺更长的时间了。毕竟我还年轻,不可能替您守一辈子的。”

“但我真觉得五年足够了,这五年里您还不用替我守身如玉,想来到时候您的占有欲应该能满足了。所以,您真的不用再担心。”

傅司熠烦得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怎么就会把话说成了这样?他并不是那样狭隘自私的人。

他抿了抿唇,一开口还是只有那句话,“先回天玺湾再说。”

虞悠却道:“我还是明晚再过去吧,今晚就不去讨傅总的嫌了。当然傅总如果要把上周五晚上和昨晚补起来,我也会配合。您觉得哪天时间合适,提前告诉我一声就是。”

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说完还不等傅司熠再说,已直接转身走人了。

剩下傅司熠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几次都想叫住她,说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到底没叫出口。

她当是一场交易,事实也的确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