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佑进入交际圈时眼中桃花纷飞的艳色直把人迷得团团转,他身材健硕隐约能见白色衬衣下的坚硬腹肌,天生如妖孽一般懂得迷惑人,要想收敛恐怕自个都回天乏术。

傅颂庭忙着应酬,傅染走了,但这个晚宴还得撑过去。范娴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连明成佑靠近身侧都不知觉,她心里对傅染越发有了愧疚,那孩子心气高,恐怕自回到傅家后受得委屈反而多。

“妈。”

范娴回神,只觉跟前如堵了座大山似的令她喘不过气来,看清楚是明成佑后,她面色极快地闪过尴尬,“成佑?”

“妈,小染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她……”范娴轻理喉间哽咽,“小染先回家了。”

明成佑似有失望,星目黯淡地敛了神色,“不是说好等我来接她的吗?”他单腿踩着旁边的石阶,正好看到尤应蕊扶了左脸红肿的王絮婷出来,后者手掌捂住脸眼里难掩愤恨,“我就是看她不爽,凭什么啊她一回来害得你落魄成这样?她哪里能和你比?蕊蕊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絮婷,不管怎样你也不能打人,爸妈给我们一起过生日自然是想为我好,你那么一闹,把我置于何地?”尤应蕊嗓音轻柔,如今她身份尴尬,傅染的中途离席势必会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范娴走过去搂过尤应蕊的肩,“这事和你没关系,别放在心里。”

明成佑听闻,气便不打一处来,说话口气带着惯有的轻浮硬是将心里的愤怒给积压下去,“呦,这不是王家千金吗?脸怎么肿成这么个鸟样子?”

王絮婷面色悻悻,“三少也在这?”

“这也是我家,我不在这在哪?”明成佑两手环在胸前,左脚脚尖踮起,上半身斜倚着白色罗马柱,“妈,小染好好的怎么会中途离开?”

范娴脸上挂不住,尤应蕊眼见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小染可能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吧。”

明成佑把视线调至她脸部,也不说话,直盯得她发毛。

范娴轻拉了尤应蕊的手,“成佑,这是蕊蕊。”

“哪个蕊蕊?”

“她是我另一个女儿。”

明成佑依稀知道傅家的事,但了解得并不深,李韵苓倒是提过一次,只说傅染之前是和人换错了的。

“你好,我是尤应蕊。”

明成佑别的没听清,这‘尤’字却异常深刻,傅染,尤染……

怪不得,他喊她有染时她会排斥至此。

“妈,哪个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尤应蕊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范娴亦是一怔。

明成佑丢下这句话后准备离开,园内景观灯光束交叠,层层拢起的香槟酒杯宛如水晶一般色泽晶润,淡黄色液体能折射出一张张虚伪而冷漠的面容,细碎泡沫香郁温情,可主角都走了,这帮人还庆祝个毛?

只轻轻一脚踢过去,这好不容易铸就的美丽便碎了个彻底,多么不堪一击。溢出的液体飞溅向人群,听闻动静又有不少人聚拢而来。

“成佑,你这是做什么?”傅颂庭紧赶而至。

“再不济,她也还是明家少奶奶,你们自个都不知道爱惜怪不得别人来糟践,我不打女人,可谁敢打我女人我肯定让她接下来不好受,”明成佑弯腰轻拭裤管,冷冷丢下句话来,“你等着吧。”

在明家的地盘没人敢拿这太子爷怎样,只得看着他目中无人地扬长而去。

走出去没多久,只听他又顿足说道,“既然三番两次闹成这样,索性以后都别让她回来了。”

明成佑给傅染打了不下十通电话,可她手机始终关着。

找了一圈无果,明成佑只得回到依云首府,他坐在园内的木长椅上开始等她,临近深夜下了场小雨,傅染的运气总是不好,上次从傅家走出来遇了雨,这次又是。

明成佑两腿交叠,探向门口的视线不知不觉多了担虑,傅染天天躺在身边分掉他一半床的空间,这会她不在,反而不习惯了。

花园内静谧如斯,夜色无光,细雨染过裤腿有了湿意,微凉触觉浸润至心头,明成佑不知抬了多少次头,这才看见傅染蹒跚归来。

她低垂着脑袋,神色恹恹。

明成佑起身走去,站在最高一级石阶上俯瞰她。

傅染连走几步,这才发现一簇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她抬起头止住脚步,半边脸指痕明显,身上的礼服皱成一团,头发也散在了脑后。

“你去哪了?”

“你怎么还没睡?”

异口同声道。

明成佑走下一个台阶,由于站得比她高,傅染只及他胸前以上位子,明成佑见她头发湿漉,肯定淋了很长时间的雨,“你被人抽了?”

“这么明显?”傅染苦笑,伸手摸向脸颊,“嘶——”

痛的厉害。

“长出息了,抽回去没?”

她黑亮的头顶抬了下,一张小脸素面朝天,尽管脸肿着却依旧难掩俏色如嫣的风姿,傅染眼神幽暗,明成佑眼见她潭底渐有水雾酝漾,她轻吸口气,极力以平静的语气来纾解心里郁闷,“当然了,我是那种吃得起亏的人吗?”

她勉强想笑,但是弯出的弧度很难看。

明成佑伸出两个修长手指捏住傅染脸颊,她疼的用手去拍,“明成佑,你松手!”

“给你两边平衡下。”说完,果真更用力地拉拽。

“痛,放开!”

他不想见她这幅样子,所以干净利落想要扯掉这层苦皮。

明成佑松开手后傅染一个劲捂住脸,头顶黑影压下来时她只觉眼里一阵恍惚,手被用力拨开,腰部紧接着被勒住,男人清凉霸势的吻铺天盖地而至,她仿若能看到明成佑嘴角弯出的浅弧,思绪陷入混乱无边。傅染只觉喉咙口火烧似的滚烫,他吻得极深,极猛,嘴里抽过烟的清凉薄荷味透出难言迷魅,傅染渐渐呼吸弱了下去,任凭他搂住腰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