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年对着他的后背扮了个鬼脸后便匆匆跟了上去。

暖阳阁外,叶知秋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此时正大声的道:“把那堵墙全给我砌上去了!傍时如分如果没有砌到和主楼一样高,你们今天就不要吃饭了!”那副模样看起来嚣张的很。

她的身侧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绣着白色花边的劲装女子,那女子此刻双手环抱在胸前,手中还握着一把剑,剑未出鞘,周身一片冷冽。

辰风和轻雷两人此刻正用内力在暖阳阁旁砌药炉,内力所到之处,便听得哐哐哐之声,墙被砌的极为整齐,泥巴刮的没有一点毛刺。这样的炉子用来炼药实在是再好不过。

卓一航一见到这种场景,眸子里寒意转浓,轻轻的哼了一声道:“青阳王府里的饭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耻辱,绝对是耻辱,王府里侍卫居然被她捉来砌墙!若是传出去的话,他的面子全丢光了!

一听得他的声音,辰风和轻雷两人俱都停了下来,均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红着脸对着卓一航施了一个礼,便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叶知秋心里想笑,眸子里却寒意重重的道:“你们谁敢停下来,我敢保证,就不止是心绞痛那么简单了!”

两人一听他的话,脸红的更加厉害,偷偷的看了一眼卓一航,见他脸色发青,又看了一眼叶知秋,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威胁。两人齐刷刷的把头低了下来,又乖乖的走到墙边去砌墙。

两人均觉得心里冤到了极点,他们练功多年,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手是鲜逢敌手,这次却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高强的武林高手却变了砌墙的泥瓦匠!但是一想起昨晚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们还是选择乖乖的听她的话。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卓一航见得这种情景,那张有些发黑的脸却露出了些许的笑意道:“你倒是极有本事的,只是你不要忘了,这是青阳王府,可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叶知秋看也不看他,拿着茶杯小口的品了一口茶,再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这个青阳王府已经是我的了,你如果将那天在楼外楼发生的事情忘记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的记忆力不好,跟我说一声就好,虽然治疗失忆症比较麻烦,但是我的耐心却极好。”

卓一航的黑眸微微一凝,怒意往他的脸上袭卷而来,袖袍下的手拳头握的极紧,冷冷的道:“是吗?你的记性既然如此好的话,证据呢?”

叶知秋淡淡一笑,将茶杯盖揭开,对着杯里的茶轻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就是证据,你有意见吗?”她见卓一航满脸的愠怒和微微的不解,她又浅笑着好意解释道:“那张契约纸被你毁了,所以我说青阳王府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如果有意见的话就可以找摄政王申冤。”

卓一航走到她的身侧,一拂手将她手中的茶杯拂倒在地,冷冷的道:“你如果以为找到皇叔那座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抱这样的想法,若是把我惹急了,只怕就是皇叔也保不了你!”

正在此刻,卓一航只觉得眼前银茫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记微微有些低沉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还请世子自重。”

卓一航抬眸看了那女子一眼,冷冷的对叶知秋道:“皇叔对你还真是不错,居然将摄政王府里一号侍卫曲飞、飞派到你的身旁。”

曲飞、飞淡淡的道:“我受摄政王之命保护叶小姐,若是有罪的地方还请世子谅解。”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的皇叔要替你解毒,他又知道你的脾气不太好,所以就让飞、飞陪我过来了。”她的眸光流转,又接着道:“好在远舟叔叔有先见之明,要不然我只怕又要被你拆成八块了。好怕怕啊!”说罢,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只是她嘴里说着怕,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却满是嘲笑和揶揄。

卓一航的脸色顿时乌云满布,叶知秋却又接着道:“飞、飞,你还是把剑收起来吧,俗话说的好,刀剑无眼,世子只是和我在开玩笑,你也不用当真。”

卓一航听得她的这句话后,脸色愈发的难看,伸手指着她的脸道:“你不要太得意,只要你在青阳王府里,我就有的是办法修理你。”

叶知秋懒得理他,有些嚣张的道:“把手给我。”

卓一航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说罢,转身便走。

叶知秋也不拉他,只淡淡的道:“你不想把脉也便罢了,以后死了变成鬼的时候可别怨我。”

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眼眸虽黑,但眼白处却透着些许黑气,虽然没有把到你的脉膊,我却知道你的毒比我预中的还要严重,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卓一航微微一怔,轻哼一声道:“你若是嫌麻烦,大可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可是我这个人素来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只希望你的命长一点,在我找到解药之前还能活着。你可以自己选择每天早要要不要我替你把脉,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说罢,她又伸了一个懒腰道:“唉,昨晚上对付那几个毛贼把我累坏了,我现在回房去补个觉。”

叶知秋打了个呵欠看着那四大侍卫道:“你们都不许停,在我今天睡醒之前,把这个药炉砌好!”说罢,也不管卓一航那张憋红着的脸和曲飞、飞满是笑意的脸,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