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却将他的话头抢过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你纵然只把我当成大夫也无所谓,我能守在你的身边便心满意足。前几日我便想告诉你,我……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听到这里,卓一航和林若诗双双眼睛瞪的极大,林若诗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睁大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卓一航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原因了,难怪近三年你对我越来越冷淡,原来是你已结了新欢!不但结了新欢,连孩子都有了!你……你……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罢,一把将叶知秋推开,飞快的朝山下跑去。
叶知秋借着她的力气摔倒在地,轻泣道:“你居然推我,要是孩子没有了,我绝不会放过你,航,我的肚子好痛!”说完之后,又夸张的叫了起来。
林若诗本来就气,听得这句话后走的更快了,心里又气又急,山路又滑,她不慎摔倒在地。卓一航心里一紧,想去扶她,走到叶知秋身侧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拉住。
叶知秋可怜兮兮的道:“航,我的肚子好痛!”说罢,凄怆无比的哭起来,将卓一航的手抓的极紧。
卓一航怒极,反手欲甩开她的手,而她的嘴里叫得虽然极为凄怆,手上也用了几成内力,他这一甩根本就甩不开。甩不开她,他的心里更急,眼见林若诗就要离开了。他咬了咬牙,又多用了几分力,看向叶知秋的眸子里满是警告。
山道极滑,他的心里又急,一用力便觉得脚底一滑,“砰”的一声巨响便摔倒在地,而他的手却还拉着叶知秋的手,这番一用力居然将她甩了起来,只听得又传来“砰”的一声,她的身体便摔在了他的身上。
他华丽丽的做了生平的第一次人肉垫子,眼睛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叶知秋,他咬牙切齿的道:“你做什么!”这句话一说完他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叶知秋惨叫一声落在他的身上,摔下来时却是一片柔软,根本没有预期的疼痛,手先是落在了他的小腹上,手掌动了动欲爬起来,手上却摸到了不该摸到的东西。
她先是微微一怔,待她明白她摸到什么东西时,一双清丽的眸子里也有了一抹惊讶,脸上也微微的泛起红潮,只是她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清她脸上的红晕。
而当她听得卓一航的话时,却将头倚在他的胸口道:“做我们每天晚上该做的事情!”敢凶她,连本带利也要讨回去。
林若诗回头见两人纠缠的模样,她心里的怒气更盛,再听得两人的对话,脸却不由得红了,只觉得心如死灰,恨不得从来都不认识卓一航。她将头轻轻低下来,强将泪水凝在眼眶之中,一字一句的道:“卓一航,原来你竟是这种人!”
这句话一说完,她便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痛意,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走去。
待到看不到林若诗时,叶知秋那凄怆无比的哭声徒然变成了张狂的笑声,卓一航怒道:“叶知秋,你太过份了!”
叶知秋的眉毛挑了挑,不以为意的道:“过份?桔子大人是在说你自己吧!你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却把责任全往我的头上推,真正过份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卓一航微微一怔,她接着又道:“你不是已经打算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吗?我方才那样做不过是帮你。”她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对我说声谢谢,我可是牺牲了女子的名誉来帮你,损失非常的大!”
卓一航怒极反笑道:“的确,叶知秋,我应该好好的谢你!”说罢,一把将她推开,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叶知秋眸子里染上笑意道:“说完谢谢再走嘛!”说罢,一把将他的手拉过。他现在这样离开,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还是先想办法留住他再说,这个游戏,她是不是玩的稍微过火?
卓一航眸子一寒,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只觉得心中心闷不已,他和林若诗之间被她这般一闹,只怕是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虽然他早就想要和林若诗断绝关系,可是等到这一刻将所有的话说绝了的时候,心却痛的如刀绞。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叶知秋的出现,也将他和林若诗的关系彻底斩断,可是心里却又还有着丝丝期盼,盼着自己毒解的那一天,还能有一丝希冀。而这一刻,他好似再无任何希冀,心里怒气高涨,扬掌向她击来。
叶知秋似早有预料,侧身避开,一记扫堂腿直攻他的下盘,他的身形微晃,往后退了一大步,伸手取过旁边的一根枯枝当做利箭,直取她的心口。
叶知秋一边手忙脚乱的避过,一边大叫道:“你来真的啊?”素手扬起处,荡起层层烟雾,下一刻,那枯枝已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卓一航的鼻子里闻到一股浅浅的女儿体香,心神微微一动,眸子里却满是寒霜,一字一句的道:“像你这种尖酸刻薄的女子,早就该死了!”话是这样说,手上的树枝却并未递进些许,眸子里一片死寂。
叶知秋见得他这样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别扭的男人。
她笑的可爱无比道:“我尖酸刻薄,你也好不到哪去,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敢爱别人,你完全就是自找苦吃。算起来,你连我都比不上!”
卓一航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叶知秋将眼前的那根树枝往旁边挪了挪,陪笑道:“你纵然再生气,刀剑无眼,你还是将它挪开再说话吧!”
卓了航冷哼一声道:“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可不信。
“这个世上又有谁是不怕死的”她的话峰一转,又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叶知秋讪讪一笑,眸子里染上了点点算计。
卓一航大怒冷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已经摸过了,用得着怀疑吗?”她……她居然敢摸他那里!
叶知秋咬着牙道:“好,你既然是男人,现在就求我放了你!”
卓一航不解道:“求你放了我?”现在是他的木棍抵住她的咽喉,她却让他求她放他?真是可笑至极!
叶知秋狡黠的道:“你中了我的迷魂药,难道是我求你放了我?”
卓一航心里微微一惊,只觉得身体里的气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手中的树枝再也拿捏不稳,“砰”的一声轻响便掉在了地上,腿也再也站不稳,软软的便摔倒在地。
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什么时候下毒的?猛然想起方才闻到的那股淡淡的女儿香,顿时明白了她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他咬牙切齿的道:“你真是卑鄙无耻!”心里又不禁恨自己太过大意,同样的毒他中的两次居然都没有发现,她身的上香味居然就是梦里香!
叶知秋浅浅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道:“不好意思,又要让你做几个晚上的美梦了!”
卓一航想破口大骂,只是一个字都没有骂出口,他的的眼前便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叶知秋含着根狗尾巴草坐在屋顶上赏月,她的旁边还放着一坛酒,几块牛肉和一碟花生米。又快到中秋节了,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她掀起面纱,浅浅的喝了一小口酒,甘甜而醇美,浸润心田。
屋下传来付流年的呼声:“阿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叶知秋朝下一看,便见卓一航飞快走进马厩,再轻轻的跃上马背,一拍马屁股,马便飞快的朝王府外跑去,把付流年急的直跺脚。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卓一航还真是个麻烦精,想起他心里的苦,她的心底又微微生出了些怜惜,轻身跳下屋顶,一翻身便跃上了马背,再取出金针,轻轻一扎马屁股,马一吃痛,长嘶一声,便极快的朝前奔了出去。
付流年见得她这般跑出来,吓了一在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远了,他在她的身后大声叫道:“叶姑娘,阿航就交给你了!”
叶知秋撇了撇嘴怒道:“叫我神医!”神医的名字比叶姑娘好听太多了,不知情的人听到他这样叫还以为她半夜追情郎了,而她不过是去尽一个大夫的义务罢了。卓一航要是想不开寻死,又一不小心死了,她的金字招牌也要被砸了。
付流年微微一呆,而她已和卓一航双双消失在夜色之中,他脸上的担心之心尽去,嘴角染上了点点笑意,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他突然发现叶知秋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刁钻,其实刁钻了点也好,像阿航那样的人,也只有刁钻的女子才能降服的了。
夜色蒙蒙,阵阵浅雾从空中飘落了下来,如果不是她目力惊人的话,只怕已将卓一航跟丢了。
只见卓一航极快的奔到一个湖边,再极快的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迅速跳上一首泊在岸边的小船,再拿起桨将小船划到湖中。月光在湖面上泛起点点柔光,温柔而又缠绵。
叶知秋赶到时,小船已离岸有几丈远了,她就算是轻功盖世也跃不上去。她站在湖边大骂道:“卓一航,你就算是要寻死也用不着跳湖吧,淹死的人很难看的,等到从湖底浮上来时,全身上下会被水泡的如同水桶,身上的皮肤也会一寸一寸的溃烂,那蛐会爬满你满身满脸……”
卓一航回了她一句:“什么人死了身上不会长蛐!”说罢后,从船仓里拿出几坛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跳湖?太幼稚的举动吧!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