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而跌跪下去。
脱口而喊——“求你不要……”
知道傅行之不是在说大话,以他双C的能力,律师团里随便请出一位来打官司,都能毫无悬念地把母亲送进监狱。
陆行舟眸光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周晓语塞。
陆行舟见她不语,眉间露出燥意,他将指间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脚就要往外走,可刚走出两步衣袖就被后面拽住了。
回过头,见细白如葱的手指捏着他衣袖的一片,目光上移,只看到她低埋着的头顶发旋,就在他欲挥袖而走时,突听她细如蚊的声音传来:“能不能看在那一晚的份上,放过我妈?”
陆行舟讽凉而故意反问:“那一晚是哪一晚?”
“就是……我被你带回公寓的那一晚。”周晓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难堪的了,可是她没有选择。
“哦?你是说被我上了的那晚吗?”陆行舟有意辱她,语声凉薄,“可我记得那晚是你求着我上你的,后来你又说男欢女爱,不作纠缠,怎么?现在又来反悔了?”
周晓没料到他说话会如此难听,脸色顿时发青,想要怒斥了他昂步走人,可母亲的事搁在那,又让她移不开步子。
这男人摆明了要用这桩事羞辱自己,她除了受着还能怎的?
想到这眸色暗了暗,语气谦卑:“傅行之,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妈?”
陆行舟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此时她垂着眸,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视线下移往她细白的脖颈,直到锁骨……蓦的心中一紧。
居然隔了这么多天,他对这女人还有念头!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周晓一听这话有转机,立即抬头看进那幽深的黑瞳,“只要你提,我一定做到。”
陆行舟并不着急,而是找了张椅子坐下,长腿交叠,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深谙“姜太公钓鱼”之理,既然已经是掌中物,就不怕她还能跳出自己的掌心去。
周晓见他这副散漫而慵懒的样子,心里不由打着鼓,猜不透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苛刻条件来,隐隐有某种预感,忍不住先把话说了出去:“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的,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言外之意,她是有夫之妇,他不能以此为要挟再让她与他行苟且之事。
陆行舟了然地将她那副心思全看在眼底,不由冷笑出声:“你觉得你除了那点东西,还有什么值得我为你去得罪丁家?”
周晓心头一震,“哪个丁家?”
“丁城房产。”
周晓两腿一软,她刚才听说母亲打了一位丁小姐,并没往深了去想,只当是来看望病人的一位家属,却没想到母亲打的是丁城房产的丁家小姐。
说起来丁城房产还与他们环宇有合作关系,若是因此而合作中断,那对环宇是致命打击。
也难怪了,就说傅行之怎么会来管这档子事,也只有丁城房产能请得动他。
这边周晓心念电转,另一边陆行舟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也不多话,起身就往外走。
周晓眼角余光瞥见,急得上前一把拽住他,“等一下。”
可陆行舟却像是铁了心,直接甩开她的手去拉门,周晓情急之下只能从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要走!”
陆行舟低头看了眼白皙的手臂,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抱过来,倒是这反应取悦了他,不过他脸上依旧神色不明,语气冷沉地低喝:“放开!”
周晓没有办法,手臂更紧了一分,她只知道今天如果让他走出这扇门,那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母亲两年前动过换肾手术,身体本就大不如前,又因后遗症而常常神志不清,需要长期护工照料的,绝不能为了这事而坐牢。
都已经做到如此了,只能一咬牙发狠地说:“只要你肯放过我母亲,不管你想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陆行舟轻哼:“不是说了不能让你做违背道德的事?你可是有夫之妇,我能让你做什么?”
“没有关系了,我已经离婚了,前两天办完的手续。”
陆行舟眸色一深,确实两人的离婚手续在两天前办理完了。
可是听她说出口,没来由地感到恼怒,这女人离婚了很放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