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黄金戟。
床上的女子迷迷糊糊的要着水。
苏扬便放下他的兵器,为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扶起,又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方才大夫来过,说她是劳累与悲伤之至,性命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
水已喝完,他便又让她躺在了床上,还为她盖好了被子。
女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苏扬将杯子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又站在床边看着她。
女子扶着额头缓缓起身,苏扬便过去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后面。
“公子是?”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下苏扬。昨晚姑娘昏倒于树林之中,在下恰好遇到,便将姑娘带回了客栈。”他说。
女子谢了谢他,眼神中却写满了忧伤。
“姑娘看起来很伤心,不知姑娘遇到了何事。”女子的眼睛红肿,大概是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原来这女子叫文薇,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兄长为了保护她,最后也不知所踪。
她抹着眼泪,她隐去了一段东西,但这也完全是事实。一夜之内,她失去父母,兄长为了她的安全,而与蒙面人搏斗。现在她也不知兄长是否还在人世。她自小锦衣玉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伤痛。她亲眼看见文家上上下下八十余口全都被黑衣人所害。
苏扬递出手帕,不停地安慰她。还说:“若文姑娘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帮文姑娘找到令兄。”
然而,她却拒绝了。因为她有些不放心。若是他帮她找到了兄长,又像那些黑衣人一样,那可该怎么办呢?
苏扬也大概猜到了几分。而且他自己也有要事要办,便也没再坚持。
河边。
一灰衣男子执枪与多名黑衣人相斗,他的身上全是血,地上也全是黑衣人的尸体。他已战了一天一夜,体力早已不支,而黑衣人体力也明显有所下降。
灰衣男子再次被砍伤,他便倒在了地上,却再也无力起身去战了。
为首的黑衣人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快说,你文家枪法秘籍在何处!”
灰衣男子却闭上了双眼。
“想死?那我便成全你!”黑衣人说完便举起了剑。
然而,一条红色的鞭子缠到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他便被甩到了一边。
灰衣男子听到声音,便睁开了双眼,却只见眼前有一抹妖艳的红。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一阵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
灰衣男子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们便举着手中的剑冲了过来。
女子朝他们甩着鞭子,前面的一排黑衣人便倒了下来。她收回鞭子,挂在腰间,又向他们扔了几颗烟雾弹。
待烟雾消散,便不见了女子与灰衣男子。
文须山。
一名男子立于湖水边,奏着清笛,凄凉的乐声便萦绕在山间,他的背后还背了一把刀。男子的眼睛却一直望着那幽深的湖水。
一个手中拿着剑的女子走了过来,站在他的旁边,道:“大师兄,怎又春吹奏凄凉之曲?”
洛枫停下曲子,双眼仍望着那一碧湖水,却未做任何回答。
“大师兄?”女子又唤了一声。
“……你该练剑了,秋雪师妹。”洛枫淡淡的说道。
叶秋雪怔了怔,心里很不是滋味。
客栈。
苏扬亲自为文薇喝药。他将药轻轻吹凉,才放往她的口中。
她静静地看着这个俊俏的少年。他对她,是如此的体贴温柔啊!
言颜走进一间破庙,她还背着一个包袱。她看着破庙中孤苦的众多乞丐们,便将包袱放在了地上。她蹲下身,解开了它,闪闪发光的银子便裸露了出来。之后,她便起身离开了。
乞丐们见她离开,便向着包袱冲了过去,拿的拿,抢的抢,场面十分激烈。
言颜在外看着,眼神忧郁。
两日后。
苏扬听说慕容家的三子要到外地谈生意,于是特地买来一副弓箭,立在了一个房顶之上。
一顶华丽的轿子渐渐行来。苏扬蒙着面,张起了弓,他将弓箭对准了那轿子。待轿子愈来愈近时,他便连射了几支箭。接着便弃弓离开了。
街道上却一片混乱。
慕容家的下人们放下轿子,掀开轿帘儿,却见他们的三少爷慕容决的胸口插了两支箭,腿上一支箭,而慕容决却睁着双眼……
客栈。
“苏公子,感谢你这两日来对小女子的照顾,小女子不胜感激。待小女子找到家兄后,定会携家兄一同去登门道谢。可否请苏公子告诉小女子府上在何处?”文薇道。
“此乃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只是文姑娘,你一个姑娘家,一人上路,恐不太好。”苏扬提醒道。一名女子流连于街市中,多少有些不便。尤其是不会武的漂亮女子。
文薇蹙着眉,又说:“无论怎样,我都要找到兄长的。”这个世上,她便只剩下兄长一个亲人了,她势必要找到他!
“若姑娘信得过我,我愿陪姑娘一同去寻找令兄。”反正他已杀了慕容决,现在也无事可干,不如他便在江湖上转转。
她有些犹豫。虽只有两日相处,但她也觉得他的人品很好。但他们才只相识两日,她怎能如此麻烦他呢?
“文姑娘,你一人在江湖中行走多少会有些危险。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本便是互相帮忙的。”苏扬看出了她的犹豫。
她想了想,便只好点了点头。
竹屋。
之前的那个灰衣男子躺在床上,身上多处都缠着绷带。红衣女子则坐在桌边捣着草药。
“妹妹,快逃!快逃啊,妹妹!”男子从噩梦中醒来。
红衣女子倒了杯水便过去了。喂他喝了些水,便又让他躺在了床上。
男子忆起自己在昏迷前见过一抹红色的身影,便道:“谢姑娘,救命之恩。”声音异常沙哑。
“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不必言谢。”女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