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明德沉着声音说:“娩儿要献舞,可是弹琵琶的乐师不巧今天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娩儿今天要跳的舞没有琵琶根本就不能成曲,现在临时找别的乐师又来不及。”
水依马上说道:“让姒儿来给娩姐姐伴奏吧,姒儿学了半年琵琶,六小舞的曲子已经都会弹了,今天是母亲的寿辰,姒儿也想为母亲弹奏助兴。”
马淑琴高兴地说道:“姒儿果然是个有心人,好吧,就让姒儿一起去弹奏好了。不过姒儿是侯府的小姐,不能跟其他乐师一起在后堂弹奏,就坐在这里弹奏吧。”
水依微微颔首,“是,母亲。”其实她心里明白,夫人此举,一是顾及到她作为小姐的身份,二是想借此向众人展示侯府义女的风采,自己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问了一下乐师今天褒娩要跳的舞曲,是《羽舞》,水依暗自回忆了一下曲子,稍微准备了一下,竟然紧张的手心有点出汗。褒明德看出了她的紧张,在她身边轻声说:“水依,不要紧张,当作是跟夫子上课的时候的练习就好。”
水依点点头,感激褒明德这样的细心。到了该褒娩表演的时候了,褒娩和几个舞者一起站立在大厅的中央,拿宽大的袖子挡着脸,已经准备就绪。水依把手轻放在琵琶上,回想着和夫子一起练习的场景,指尖开始拂动琴弦,随着琵琶声的响起,别的乐器声也开始此起彼伏的传来。
褒娩在这悠扬的音乐中开始翩然起舞,她今天穿着一件五彩的衣服,几名舞者的裙摆处都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羽毛,随着身体的转动,飘逸的裙摆碰撞在一起,像是蝴蝶起舞,宾客们忍不住开始鼓掌。
水依已经慢慢地融进了这乐曲里,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动着琴弦,乐曲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抑扬顿挫,褒娩伴随着这舞曲不停旋转着轻盈的身体,似彩蝶飞舞,又似孔雀开屏,水依的琵琶声和褒娩的舞步似乎融为了一体,宾客们个个看的入神,听的痴迷。
乐曲完毕,褒娩的舞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宾客们纷纷鼓掌,不时有人发出赞赏:“好美的舞姿,好动听的琵琶。”
褒婠盈盈走到马淑琴面前笑着说道:“婠儿没有什么可以送给母亲的,只能献舞给母亲贺寿,愿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马淑琴开心地笑着说:“婠儿也辛苦了,赶快坐下来一起用膳。”
褒婠坐在马淑琴和水依中间的位置,竟然意外的给了水依一个真诚的微笑。水依礼貌的也对褒婠微笑,褒婠小声说道:“姒妹,今天真的很感谢你,给我奏乐,你的琵琶现在弹的真好。”
这一声姒妹叫的水依心里乐开了花,褒婠这样称呼自己,代表她已经从心里接纳自己为侯府的一份子了。水依谦逊地说:“婠姐姐太见外了,这都是做妹妹的份内的事。婠姐姐的舞跳的才是出神入化,妹妹以后还要多跟婠姐姐学习才是。”
马淑琴笑着说:“你们两个丫头在说什么悄悄话?说来让母亲听听。”
褒婠马上撒娇道:“母亲,我和姒妹说以后我们要一起学习音乐舞蹈。”
褒明德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正好姒妹现在也把乐器和舞蹈学习的小有所成了,跟婠妹一起上课也可以跟上进度了,以后你们就一起上课吧。”
褒婠拍着手笑着说:“那真好,以后我也有伴了。”
马淑琴看了一眼两个女孩子,眼里满是慈爱。“好了,婠儿姒儿,你们也累了,宴席开始很久了你们两个还没有动筷子呢,饿坏了吧,快用膳。”
褒婠和水依乖乖地点头,然后开心地开始用膳。席间不时有人端着酒杯来找褒明德敬酒,还有人来询问水依的身份,都是褒明德代水依回答。
这天晚上,褒婠在水依的房间里和水依聊了很多,从小时候各种有趣的事,到褒明德经常因为自己被母亲责骂,再到褒明德的各种喜好,全部告诉了水依,水依也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趣事告诉了褒婠。
说完了两个人对视而笑,褒婠拉着水依的手真诚地说:“姒妹,起初我一直对你有成见,觉得你是贪图荣华富贵才来侯府,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以前我说过一些不好听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们跟姐妹一样好不好?”
水依笑着点头,“婠姐姐如果不嫌弃,妹妹当然是愿意和婠姐姐在一起的,只是妹妹在侯府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能陪伴姐姐太久了。”
褒婠认真地说道:“不管以后你在哪里,我们永远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