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从帐篷里便是又出了两个老者,一个面如铜钟,一个和蔼可亲,想必就是刚才开口的两个人了。

“白老头,你来就来,还带两个普通人干吗?”面色若铜钟的老者朗声开口,说话的声音大的惊人。

“普通人?”白姓老者冷冷开口。“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两个盗墓贼,就是他们耽误我的时间,否则早就到了。”

“也好,找两个人帮我探一下路也好。”钟姓老者微笑的打量着林凡二人。

木大叔把林凡拉在自己身边,尽量不与钟老头对视。

“嗯?”正在打量二人的钟老头忽然发出一声声响,眯起了眼睛,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怎么了?”白姓老者问道。

“你看他长的像不像天珠神算?”钟老头盯着木大叔,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白老头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天珠神算,十三年前的风云人物,无人知其姓名,手持十三颗铁珠,精通风水玄黄之术,行走江湖之时,每到高兴之时,便卜上一卦,过往三年,无一卦不应验。

九年前,天珠神算卜下惊天神卦,声明一位元帝强者的陵墓即将重现人间,无数江湖高手赶往卦象所显之地。

古墓开启,无数高手死于墓葬机关之下,各大门派损失惨重,最后的幸存者不足到来时的十分之一。

最后,有传言流出,古墓尽头只有一具空心棺,并没有什么元帝遗骸,也没有所谓的元帝传承。

而卜下这一卦的天珠神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当初出现时一样突兀。江湖上各大门派像疯了一样通缉天珠神算,简直把江湖翻了过来,却是毫无头绪,天珠神算犹如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江湖门派们也只得不了了之,生生吃下了哑巴亏。

这两个人也曾经参加了当年探索古墓的行动,定然是认识天珠神算,如今发现木大叔和记忆中的天珠神算长相甚为相像,不由得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不。”钟老头摇了摇。“当年的天珠神算修为虽然不及我等,却也有了元宗修为,称的上是少年英才,否则我等又怎能轻易信任于他。”

白老头默默点了点头,不再看木大叔。

“你们这几个老不死,人来了还不进来,等老婆子出去请你们是吗!”一个尖锐的叫声传来,三个老者不由得苦笑,这个疯婆子,还是一样的疯癫。

“狂牛,给我看好这两个人,有大用!”老者说完便随着另两个老头走了进去。

狂牛将二人带进一个小帐篷内,便离开了,并没有派人看着二人,在他看来,林凡二人都是普通人,哪里敢跑。

“呼,真他妈的倒霉。”木大叔一翻白眼,无力的坐了下去。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天珠神算吧!”林凡冷冷开口,话语里的阴冷丝毫不像一个四岁的孩子。

“嗯?”本来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木大叔蓦然睁开双眼,却是有了平日里所没有的一分犀利。

“你从开始见到姓白的老头就一直避免与他对视,这是其一。”林凡顿了顿。

“其二,两人提起天珠神算的时候,你抓着我的手忽然加大了力气,眼神也开始躲闪。”

“第三,你最后如释重负的吐气出卖了你!”林凡紧紧的盯着木大叔。

木大叔忽然觉得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一柄吞吐着寒芒的利剑,那如同神剑般锋利的眼神让木大叔不寒而栗。

“是。”木大叔淡淡的应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木大叔此刻看似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翻起了惊天巨浪。在木大叔眼里,林凡不过是一个孩子,哪怕平日里经常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但他仍然还是一个孩子。

但刚才的一番话,让木大叔认识到了一个陌生的林凡,年仅四岁的林凡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洞察力,加上那种让人如堕冰窟的眼神,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剑客,让同阶修士无限恐惧的一种人。

剑客,一种古老的称谓,这是对于那些痴迷于剑的疯子们的一种美誉,也是一种恐惧。因为那种无论在任何时刻都能保持的如冰一般的冷静,那种让人惊叹的破坏力一直都在支配着修者们的恐惧!

因为,剑客,同阶无敌!

“你来这也是早有目的的吧。”林凡悠悠开口。

“不错。”木大叔抬起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我自诩风水玄黄之术已臻此世顶峰,便不顾师门祖训,下了山。”

“因为我的风水之术,很快天珠神算的名声便传遍了江湖。一些人也开始故意与我交好,那是的我年轻气盛,哪里懂得人心险恶。”木大叔笑出了声,林凡能听出其中的落魄与不甘。

“有一天,他们请我喝酒,我本来以为只是平日里兄弟们之间平常的喝酒而已。没想到……没想到……”木大叔的声音渐渐哽咽,竟然说不下去。

“他们在酒里放了神仙醉,趁我醉倒之时,废了我的一身修为,接着用功法迷我神智,卜下那惊天之卦,引无数高手进入他们的陷阱,若不是我及时恢复神智,逃出生天,早就被无数江湖人分尸了。”

“之后,我四处躲藏,直到我找到了这个小村庄,才得以藏身九年之久。”木大叔顿了顿继续开口。

“九年间,我不定期的出入江湖,打探消息,希望能找到那些歹人的消息,无奈那伙人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天大地大,竟是无法再找寻他们的消息。”木大叔说到动情处,双手不断地用手砸着地面,直砸的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

“四年前,我出去偶然经过九天峰,在峰顶我遇到了被遗弃的你。”

听到木大叔谈到自己的生世,林凡不禁握紧了拳头。

“那时候,你大概只有一个月大,被鲜红色的裹婴布包着,因为山顶风大,你正死命的嚎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