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别说你打算反悔啊。别忘了你这事儿还没完呢，人家不是不追究你，而是暂缓调查。”老头儿带着程昱决定返程，程昱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看了看那个冤枉他的人。程昱从不给人添麻烦，同样的他也不想别人给自己添麻烦。这个姓王的，这次无疑是给他泼了一大盆很难擦抹干净的脏水。

“还是周老出马顶事啊！”乘坐飞机来到了帝都，老头儿径直将程昱送到了101。与他们同来的，还有那个女警。职责所在，虽然她阻止不了别人将程昱带走，可是她能跟着。不管程昱是不是凶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让他跑了。

“人我交给你们了，小白，不要再生事端了。”带程昱回来的老头姓周，白胜利管他叫周老。周老拍拍白胜利的肩对他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周老改日我请您喝一杯。”白胜利瞥了程昱一眼，面带胜利的恭送着周老离去。

“程昱...”吕步清趁着白胜利送客的时候，给程昱递了一瓶水。他面露歉意的捏了捏程昱的肩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怎么说，单位里的老大还是白胜利。想端稳这个饭碗，就不能得罪领导。

“这是什么地方？”看见满屋子都是白大褂，还有站在四角来回巡视着那些保卫人员，女警低声问了程昱一句。

“101研究所！”程昱没好气的答了她一句。

“研究所？研究什么的？”女警初来乍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是显得有些好奇。她暂时选择性遗忘了，坐在身边的程昱还是一个嫌疑人。

“研究精神病的！”正在这个时候，白胜利回来了，程昱咬牙看了看他然后沉声答道。

“那你...”女警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被人研究的！”程昱径直起身，走到工作台前将搁置在上边的一盒烟拿到了手里。

“小程啊，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早配合我们，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么？听说，你还卷进了一桩命案里头去了？你看看，这话儿是怎么说的！”白胜利拿出打火机，凑到程昱的烟头边上对他笑道。

“欠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害我的，我迟早要还回去。这些事儿，就不劳尊驾费心了！”程昱将烟头凑到打火机上点燃了，深吸一口后说道。

“呵呵...”白胜利将打火机拍到程昱手里，冷笑两声进了办公室。

“程昱让周老带回来了，真是劳您费心。知道知道，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这小子在外头还惹上了官司，如今有一警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呢。嗯，我明白，不会再弄出什么事情来的，您放心，放心！”进了办公室，白胜利第一件事就是往外打电话。程昱隔着玻璃看着白胜利点头哈腰的样子，不由冷笑一声。

“喂，他们要研究你啥？”女警等程昱坐回来，又问他。

“不就跟你们一样，有点鸡毛蒜皮就认定我是凶手。他们也是，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拿我做研究。”程昱耸耸肩，叼着烟对女警说道。一路上歇息了几个小时，让他体内的那股子热流又生出了几分。程昱心里盘算着，真要有事，凭借那些所剩不多的能量，他能不能从这里冲出去。研究？做梦去吧。能让他们研究，当初自己就不会跑。

“嗤，那是人家指证你好不好？什么就是鸡毛蒜皮了。我问你，反正你也跑不掉了。你杀人的时候，心理活动是咋样的？是不是决定特兴奋？特刺激？特有感觉？”女警不屑的冲程昱冷哼一声，然后拉拽着他的隔壁连声问道。

“你...是不是心理方面有问题？杀人还能兴奋，刺激有感觉？还有，我只是去帮工的。我没有杀人！看来，该被研究研究的，是你而不是我！”程昱将烟灰磕到了地上，用脚搓没了看着身边的女警说道。

“嘴倒是挺严，我秦川还就不信了，挖不出事情的真相。”女警看着程昱，一阵咬牙切齿。

“秦川？怎么取个男孩儿的名字。”程昱上下打量着女警问道。

“要你管！”女警白了他一眼面露警觉。

“所长，他一身都是伤，现在就研究的话，恐怕数据上会有偏差啊。要不要先送到医院治疗，等他身体状况恢复到最佳再...”吕步清坐在电脑跟前，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去工作。寻思了半天，他终于是起身走进了白胜利的办公室。

“你别公私不分啊小吕，我知道你跟他的交情不错。可是科学研究，是一件严谨的事情，容不下半点的弄虚作假...那个那个，对吧？”白胜利靠坐在椅子上对吕步清道。

“您不也说科学研究是一件严谨的事情么，您看他那状态，要是造成了数据上的失误...”吕步清还是第一次跟领导辩驳讲理，他心里也发虚。可是他觉得程昱的今天，是自己多嘴造成的。要是不帮帮他，自己的心里永远都不能安逸。

“那就先送医院去，该治疗治疗。三天之后，上面要看研究成果。你自己掂量着吧，别说我这个做所长，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研究所里，也就是吕步清能吃苦耐劳了。白胜利可不想今后的脏活儿累活儿没人去做。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正靠在椅子上假寐的程昱，他回头对小吕说道。

“谢谢所长，一准误不了事！”吕步清闻言大喜着连连对白胜利躬身道。

“程昱，跟我去医院！”出了办公室，吕步清拉着程昱就往外头走。

“不研究了？去医院做什么？”秦川紧随其后问道。

“没见他一身是伤？总得先治好了再说吧！”吕步清没好气的答道。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进了医院，老远就看见磁带在院子里唱着歌。

“嘿？你回来了？来，推我一把！”磁带一眼认出了程昱，然后欢喜的对他说道。程昱知道他的毛病，随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头。

“向前进，向前进...”磁带转了个身唱着歌，踏着正步朝住院大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