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真巧,你也在这里透气吗?”穆韵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笑得非常自然,却绝口不提自己是跟着顾时出来之后才找了个机会绕到顾时的面前,装作跟顾时偶遇的。

顾时淡淡地抬眸瞥了一眼穆韵,却并不想理会穆韵,她还真以为他不知道刚才是谁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吗?

像穆韵这样的人,你越是理会她,她就越会蹬鼻子上脸。

“阿时,你……就这么厌烦看到我吗?”穆韵见顾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眼中燃烧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

她心中隐隐有些焦急,在苏沫儿还没回来之前,她还能安慰自己,顾时身边的女人不是她,至少也没有别人。

可是现在,苏沫儿是顾越的母亲,谁能保证顾时以后不会对苏沫儿有什么想法?

当初的顾时是只在乎孩子没错,但是,她担心苏沫儿知道了什么,会告诉顾时,到那时,万一顾时爱上苏沫儿怎么办?

“我先回去了。”顾时看到穆韵那样子,瞬间就失去了继续在外面透气的兴致,转身就要往酒店里走。

穆韵想说的还没能说,怎么了可能会让顾时就这么回去?是以,在顾时抬脚的瞬间,她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抓住了顾时的手。

“放开!”顾时的脚步被迫停下来,可他却连回头都没有就冷声呵斥穆韵松手。

穆韵眸底闪过一抹畏惧,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抓着顾时的手愣是没有放松分毫。今天要是失去跟顾时开口的机会,那么以后再想找机会就难了。

“阿时,我不会再有什么不可能的奢望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呵……

顾时冷笑了一声,不会再有什么不可能的奢望?还相信她?当他是傻的吗?如果她真的没有什么奢望了,那就应该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想说没有目的,骗鬼鬼都不会信!

“放开!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阿时,我……”穆韵不死心,手上的力道蓦地微微收紧了几分。

顾时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不耐,反手就毫不客气地甩开穆韵抓着他的手,看也不看一眼穆韵突然间变幻的脸色,抬脚迈步朝着酒店里面走去。

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王总那个色.欲上脑的蠢猪有没有能对苏沫儿做什么,要是不能的话,那这个王总就真的是太窝囊了。

“阿时,你等等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眼见着顾时快要回到酒店里,穆韵跺了跺脚,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同离开酒店,出去透气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自然是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当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发现宴会上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苏沫儿在人群中端着酒杯,含笑轻抿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可看到她这个样子的顾时却是知道,事情不好了。

王总的好色,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苏沫儿能在王总的手下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明显是不简单的。

两年的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变化变得这么大吗?

“顾总,你去哪里了?让我刚刚可是一顿好找呢。”还不等顾时回过神来,眼中的苏沫儿就带着嗔怪的脸色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一双如藕似的手臂蓦地挽上了他的臂弯,顾时不知怎么的,突然间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贱人!给我松开你的手!”穆韵向来是在顾时身上智商不够用的,一看到苏沫儿堂而皇之地把手挽上顾时的手臂,她瞬间就炸了。

一个箭步上前,她凶狠地抬手拨开了苏沫儿挽住顾时的手,一点顾及一下眼下的场面的意思都没有。

苏沫儿突然被人拿开了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懵了懵,待看到穆韵那张狰狞的脸,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目光在穆韵跟顾时的身上来回转了转,继而眼中露出一抹了然来,“原来顾总刚才是有佳人相约啊,怪不得我找不见呢。”

“你!”穆韵指着苏沫儿,还想说什么,顾时突然间却转过来,攥住了她的手,一脸不虞地看着她。

“阿时?”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顾时对着穆韵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攥着她的手,也不理会她是个什么样难看的脸色。

他转眸望着苏沫儿,目光里的深沉让苏沫儿有些看不懂,但心中却隐隐提起了警惕。

“顾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苏沫儿故作镇定地问道。

顾时没有要拐弯抹角,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径直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问道:“王总呢?”

“王总那么大一个人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呢?顾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苏沫儿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可面上却一点异样都没有,她就不信顾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可惜,她到底还是小看了顾时,以及这场宴会的特殊性。

只闻顾时开口道:“王总对你的兴趣那么大,我刚刚就看到他去洗手间找你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所以呢?”苏沫儿脸上挂着的浅笑再也维持不住了,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阴鸷。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觉告诉她,她刚才在洗手间里对那个王总的所作所为可能不太好。

“所以,你把王总弄哪里去了?”顾时微眯着眼,浑身上下浮现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包庇苏沫儿。

在场的都是人精,纵然不知道顾时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总归那算计的不是自己,他们也乐得看戏。

只是可怜了那个脑子里只有漂亮女人的王总了,现在也不知道是被顾时带来的这一朵带刺的玫瑰弄到哪里去了。

苏沫儿悄悄攥紧了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她在洗手间前放了‘正在清理’的牌子,一时间应该还不会有人发现,她只要把时间拖到宴会结束,然后离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