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毫不留情地冷喝,张玄压根就像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华霜怡娇躯一僵,过去的张玄从未悖逆过她的意思,更别说对她这般粗鲁。
一咬薄唇,她冷然道:“赢了董奇峰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即便是赢了又如何?别再胡闹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听到华霜怡这话,张玄停住了身形,没有说话。
华霜怡以为张玄被自己说动,随后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收下你的驻颜丹。不过你得撤回刚刚的话,不要再斗鼎。至于董岳哥那边,我会替你说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这话说的居高临下,仿佛她收下驻颜丹是对张玄莫大的恩赐。
台下的人也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有人觉得张玄癞蛤蟆果真是吃不到天鹅肉的,有些人则替张玄扼腕叹息。
而作为当事人张玄,却一言不发,仿佛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只见张玄抬起头来,一双淡漠的眼睛直视着华霜怡,嘴角还有勾起冷黯的笑容,说道:“你想要驻颜丹?”
华霜怡一愕,没想到张玄会这么说。随后就见张玄摊开手,双指捻动手中的驻颜丹。
“好了,别闹了,给我吧!”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华霜怡顿时催促道,同时柔夷还申了过去。
然而张玄却丝毫没有递给她的意思,反而单手猛然一握——再摊开手掌时,驻颜丹已经在那巨大的力道下,化成了粉末。
碧绿的粉末如流沙般从指尖溜走,散在空气中,随风飘落。一个声音更是宛如惊雷,打在华霜怡的头顶。
“你长得那么丑,要驻颜丹做什么?”
霎那间的寂静——安山镇第一美人,居然被人说丑?
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短暂的呆滞之后,就有人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原因无他,因为这位安山镇第一美人,可不仅仅是因美貌而闻名。
她所在的华家乃是安山镇的第二大家族,比之董家都要更胜一筹,张玄这句话等于是把这个不光人美,实力更高的华家大小姐给得罪了个彻底。
丢下这么一句,张玄头也不回的走下比武台。仿佛那个曾经让他痴迷让他疯狂的女人,此刻不过就是一具红尘枯骨。
“张玄!”华霜怡气得浑身发抖,一对美目更是无比恼怒地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从小到大所遇见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曾经的张玄更是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现在,对方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光毁掉了那原本属于她的驻颜丹,还说她,丑?
说安山镇第一美人,丑?
饶是华霜怡自负美貌,此时也气得小脸扭曲,只是一直以来的良好修养,使得她还保持着表面上的端庄。
闻声,张玄脚步一定,淡然转头:“怎么?你也要挑战我?”
“如果要挑战,那就排队吧!”语气淡漠,此刻,华霜怡在张玄这里,似乎和董岳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华霜怡气得再也无法保持强自的伪装,她猛然抓住腰间的佩剑,奋力朝着张玄身后的地面劈去。
“咻”得一声,剑气飞出,直接劈在了张玄脚下,把坚硬的青石板地面劈出了个一臂长的巨大切口。
周围的围观人群吓得连忙后退,一个个震惊地看着那巨大的切口,不知道是谁“嘶”得倒吸了口寒气。
“剑气外放?”
“居然真的是剑气外放!这……华家大小姐的实力,莫非已经达到了丹脉七层?”
“十七岁的丹脉七层!……”
如果不是因为安山镇内禁止私斗,只怕张玄早就被华霜怡这一剑斩成两半。
丹脉境界,从一层到九层,每三层为一个大境界,分为丹脉前期、中期和后期。
达到丹脉后期,从丹脉七层开始,体内丹气外放,可化为剑气、刀气等,这等实力已经可以远程攻击,实力要远远超过丹脉六层。
可以这么说,丹脉五层和丹脉六层之间的差距,或许可以用人数上的优势去填补。
但是数量对于丹脉七层来说,却没有任何的意义。丹脉六层的人,想要摸到丹脉七层之人的衣角都难。
突破到丹脉七层,达到丹气外放,等于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众人原本以为华霜怡和董岳的实力差不多,却不料,华霜怡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
而且这华霜怡的年龄,比董岳还要小一岁。
十七岁的丹脉七层,这等天赋,已经不是仅仅天才两个字就可形容的。
董岳见状眼中也是一阵错愕,眼中精光一闪,笑着开口道:“霜怡妹妹消消气,你放心,三个月后,我会亲自替你报仇,让那姓张的跪下来给你磕头认罪。”
……
顺着这副身躯记忆里的道路,张玄离开比武场后就径直走回到自己的别院。
正要推开院门,张玄眉头微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从中传来。
几乎是在同时,别院的门被主动从内打开。张玄神色一愣,就见一黑色锦袍中年男人冷着脸站在那里。
一对虎眸,不怒自威,无比锐利地盯着自己。
“父亲?”心中一突,脱口而出,完全就是这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张玄没想到,一向从来不关心原身的张家族长张敬然,此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张玄,眼眸在他身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玄居然发现张敬然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赢了?”
他开口问道。
看到自己儿子满身血污的回来,作为父亲却并没有多少担心,反而有些……欣慰?
张玄不太能摸得清对方的意思,干脆默不作声。
“这是培元丹,对你的伤势有好处,拿去吧!一个月后家族会举行祈鼎仪式,到时候能不能继续留在张家,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张敬然丢过来一瓶丹药,根本不容张玄拒绝,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想到原身对这位严父的记忆,张玄忽然觉得对方和他想象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而他说的一个月后的祈鼎仪式,则让张玄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