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下得一点面子也不给,画扇作为宋肆意身边的一等宫女,比这守门宫女的等级要高,可是高又怎么样,在这宫里,等级是一回事,权势又是一回事。
人人皆知,长公主身边就是一个打扫宫女在别的宫里那都是高人一等。
所以,画扇虽然很生气这人对自己公主不敬,但也只敢声闷气。这闷气在宋肆意带着她离开之后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三等宫女,还敢给公主您脸色看。有什么了不起了,真当自己是风雨雪月啊?就算是风雨雪月,现在也不过是个下等宫女,真是的,公主您刚刚就应该狠狠训斥她一顿才是!”
原本正在慢悠悠走路的某人突然停了脚步,宋肆意回头拧眉问画扇:“你刚刚说什么?风雨雪月是下等宫女?她们不是我..长公主身边的四个一等宫女吗?”
刚刚在未央殿门口就觉得奇怪了,距离她死也不过就四天的时间,缘何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就全部换了?
本来她还在想等回去后就问问画扇是什么情况,不想这丫头倒提前说了。其他人换了也就换了,但是风雨雪月却是自小就陪在她身边的宫女,感情很深。
画扇被她的突然质问给问愣了,在宋肆意又问了一遍之后,才小心开了口:“这件事也不是秘密,长公主遇刺的事情奴婢也同您说过。皇上震怒,不止下令要把那些乱臣贼子给斩了,更是把风雨雪月给贬到了浣衣局。依奴婢看,这罚的算轻了,长公主遇刺,作为她的贴身宫女,连主子都护不住,理当杀了才是!”
宋肆意眉头紧拧,别说,她对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唯独对自己怎么死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不就是办了个宴会嘛,不就是喝了点小酒嘛,怎么就遇刺了?还给刺死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那个的时候,此刻她想的是要如何把风雨雪月给重新弄回自己身边。那四个可不止宫女那么简单......另一件事,就是查清自己的死因,虽然人人都说她是喝醉了所以才被人赐死,可她自己知道,自己喝酒从来不会喝醉。就算喝醉了,自己还有一身武功,怎么可能就让贼子轻而易举杀了她。
打定主意,宋肆意勾唇笑得狡黠,这一笑把画扇笑得一激灵,她就觉得自家公主生了一场大病后好像变了。
想到这个,画扇心里也是开心的,她一进宫就被长公主分到了昭华殿,跟了一个常年缠绵床榻的病公主,宫里御医都说七公主活不过十四岁。就在皇上寿宴那天,七公主突然就咳了血,浑身发烫,请来的御医看过之后都说让准备后事。
结果她家公主争气,不过一夜就又好了过来,开始那些御还以为是回光返照,可这两天她家公主越来越好了。之前走路都喘的人,现在从昭华殿走到未央殿大气都不喘一下。
宋肆意对于画扇其实没什么印象,不止画扇,就是对于昭华殿印象都不深,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七妹,也知道这七妹身子弱,所以夺位之争过后,那么多人都死了,她却从没想过要动这个七妹。
也是巧了,自己重生居然重生到了这个七妹身上。宋肆意低头,看着这副常年羸弱的身板,明明都十五岁了,因为身体弱的原因,愣是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
不过能活着就行,活着她才能去查自己的死因,也才能去完成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事情。不管往后要做什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把自己是宋瑶的事情瞒住,出现这等异事,让有心人知道,只怕浸猪笼都是轻的啊。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这是异象,那躺在未央殿的那位又是哪个主?她这边正想的认真,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拉扯自己的袖子,宋肆意才回神,“你拉我袖子做什么?”
画扇见她可算回了神,才朝前方努了努嘴:“公主,看到了没,那是新进宫的贤妃,咱们皇上刚及冠一年,后宫妃子之位大都空着,当下最得宠的就是这个贤妃。长公主这事儿一出,原本在长公主手上的凤印就被皇上收回了。
奴婢听说啊,那贤妃可盯着呢,见天儿的往皇上的千秋殿跑,就是冲着那凤印去的。要奴婢说,那凤印是谁都能肖想的东西吗,保不齐长公主身体好了之后,凤印还是要落到长公主手里。”
前方岔路匆匆走过一行人,为首的是个身穿浅绿宫装的妃子,这妃子宋肆意记得,说来好笑,还是她挑给宋璋的,模样不错,就是心大。
眼见前面人走远,宋肆意轻笑道:“画扇,咱来打个赌呗,那凤印三年内不会落在任何人手里,包括长公主!”
画扇不相信:“怎么可能,您要说不会落到贤妃手里奴婢信,但长公主是谁,后宫还没有立后,总得有人管着,长公主一醒,那肯定还是要归她管。”
宋肆意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来:“那咱就看着,不过画扇呐,现在你得去给我做件事,做好了回来有赏。”
昭华殿的位置离未央殿不算远,走一会儿也就到了。把寝殿内的人都遣出去后,宋肆意让画扇在外殿候着,自己进了内殿。
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将叠好的纸以及腰牌交到画扇手上:“你拿着我的腰牌,去一趟浣衣局,想办法把这张纸悄悄的交给风雨雪月中的任何一个人。记住了,是悄悄的。”
把纸条小心揣好,画扇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公主,您是要做坏事吗?”
宋肆意一脸严肃点头:“对,而且还是杀头的坏事,所以你可得揣好了,要是让别人看到,咱俩的命就交待出去了。”
画扇要哭了:“公主,奴婢知道您这些年被冷落在这儿心里苦,可咱不能谋反啊!其实您谋反也行,但不能联合她们四个,她们可都是长公主的人,奴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