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句话没说,宋沉鱼就道:“你这狐媚子,不知道学了什么妖术,先是迷惑了皇上不说,还把陆之轩给勾的失了魂。
竟然让他在早朝上亲自提起同你的婚事,还说什么想尽早把婚期定下来,他可是陆之轩,不近女色的陆之轩,他怎么可以娶你这么个坏女人?”
呃呃呃,宋肆意愣了一下,陆之轩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定下婚期?他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那个,我问你啊,陆之轩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比如心爱的女子被人抢走了,或者被人给绿了?再或者某天出门脑袋不小心被门夹了?
总之,你说的这个陆之轩,他一定不是个正常的陆之轩,我建议你尤其有时间来我这儿闹,不如带着他去看看大夫,可能还有的治。”
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当朝丞相脑子坏掉了,这可是大事啊,一定要重视重视再重视。
许是她的表情太认真,以至于宋沉鱼震惊了,随后倒退了一步,颤着手指着她:“.....宋肆意,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在说陆之轩喜欢你啊,不喜欢你他才不会娶你,你居然还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他要娶你,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你那什么表情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宋肆意觉得,自己可能年龄大了,有点跟不上这小姑娘的思维,前面不是还在说她配不上陆之轩嘛,她这都明确表示自己对陆之轩没感情了,怎么还是错了?
那她到底是应该同意陆之轩的求娶?还是不同意?姑娘,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不过,不管同意与否,都无所谓,因为现在的决定权不在她手里,而是在宋璋手里,U嫁还是不嫁,端看宋璋让她如何选择。
没有得到宋肆意的回答,宋沉鱼又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嫁给陆之轩,想嫁他,送亲花轿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有人爱你如斯,有人对你如斯,陆之轩,你比我幸运!
本是对宋沉鱼没有什么好感的,因了这句话,她觉得宋沉鱼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了,幽幽叹了口气,她道:“郡主,喜欢一个人很累,你同陆之轩,我不会管,你若有本事,就让他非你不娶。
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该知道,我在昭华殿那么多年,同他面都未曾见过,他说喜欢我,你信吗?”
信吗?宋沉鱼方醒悟,陆之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一面未曾见过的人说喜欢?眼前这人长相不是倾国倾城,说话不是温声细语,脾气又坏,心肠也不好,陆之轩怎么卡可能会喜欢她?
知道自己可能想错了,宋沉鱼试探的问道:“就算...就算他不喜欢你,但难保你不会喜欢他啊,你若对他抱有不轨之心怎么办?”
宋肆意就笑了:“若我对他有不轨之心,你拦得住吗?若拦不住又何必问?没得让人觉得你脑子愚钝。”
在宋沉鱼发作之前,她笑容微敛,半垂着头:“我不会喜欢他,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他,你放心好了。”
宋沉鱼走后,清风才进来,早上的时候,清风等人已经和画扇一样,都是昭华殿的一等宫女,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她的寝殿。
殿中燃着清香,味道很好闻,宋肆意问过画扇这是什么香,画扇说是御医署的人给配的香,闻着可以定心神,有助眠的功效。
也许是因为真正的宋肆意经常生病,夜夜难眠,所以才调了这个香吧,总之闻着还是很舒服的,一个人的时候,她只需闻一会儿就想睡觉,助眠简直不能再好。
清风进来的时候,宋肆意正自己往香炉中添香,见状,她快走两步接过香料:“这种小事让奴婢来做就行,公主何必亲力亲为。”
宋肆意也没矫情,把香料给了清风,然后旋身躺回贵妃榻上,看着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香烟道:“在外面听了这么久,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清风低头添着香料,闻言,手一顿,香料撒出来了一点,合上香炉,掏出手帕将撒出来的香料擦拭干净,方看向宋肆意的方向。
她心思最是敏捷,也最是通透,从浣衣局开始,到现在,纵使心中疑惑万千,亦是不敢出言询问,宫中规矩,她守的很好。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方能活的长久。
而现在,宋肆意已经开了口让她问,若不问,机会便错过,若问,问恼了七公主,她的下场也不会好。
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清风还是选择了问出来,明明白白的死,总比稀里糊涂的活要好吧。
慢慢走到榻边,她跪在榻边,细细的为宋肆意捶着腿,斟酌一番方开口:“公主,奴婢确实有很多想问的,只是,奴婢愚钝,恐问错了惹公主不快,所以想在问前,跟公主讨个宽恕。”
宋肆意半抬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准了。”
如此,清风才大胆了起来:“奴婢有三件事不懂,第一件,在浣衣局的时候,公主曾让画扇送来一张纸条,纸条上仅有金吾卫三字。
奴婢不知公主是何意?第二件,世人皆知惩恶鞭在长公主手中,宫中人也皆知惩恶鞭锁于未央殿,但,从未有人知晓玲珑柜,公主又是如何知晓?
第三件,也是奴婢最不明白的地方,公主一直称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又在长公主死而复生的这个阶段,选择展露锋芒,如今锋芒毕露,宫中人也好,外人也好,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公主。
公主如果真的是想在这宫里争取一片天地,想要.....做到像以前长公主那样,背后没有人帮衬着绝对举步维艰。
而陆相大人,他是您的驸马,若有他在后帮衬,您必定如虎添翼,可您为什么要同长阳郡主说出那样的话?”
还有一句她没敢说,自诩聪明如宋肆意,自己挥剑斩断同陆之轩的姻缘,无异于斩断了所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