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碗面还没吃完,我婆婆带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他们进来就开始砸东西。

“你们干什么!”

我还没说完,我婆婆一巴掌刮我脸上,“你这个小贱人,敢蒙我,我儿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卡里有钱,钱合着都是你自个拽着呢!”

“是啊!我是有钱,可是早上我就拿去交房租了,二十万。”我也不吃了,抬起面碗朝着这老太婆砸过去,冷笑两声。

“我告诉你,有我也不给你,还有你们这些人,赶紧给我滚,不让我打电话报警,你们私闯民宅。”

“阿丽,哎哟,你这个媳妇可不得了的勒,好好收拾收拾,我们家那个,让她往东都不敢给老娘往西得勒!”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的胖女人,那张脸倒是和我婆婆长的有些像,我没见过周家其他亲戚,所以我不知道她是谁。

“告!我让你去告,告诉你,这房子是我跟我儿子的,老娘砸自己房子,你管的着吗?”我婆婆上来就扯我头发,指甲往我身上掐。

“三万块,你给不给,给不给?不给,我把这房子卖了去,看你怎么跟你那个老娘说,我问你给不给。”

我死命的打她,踢她,那些砸东西的也不砸了,都上来按着我,让我婆婆打我,她指甲把我脸刮伤了,疼得我呲牙咧嘴的直吸气。

“你卖啊!你敢卖你就卖,还有,让你儿子滚回来离婚!”这里面的声音让隔壁邻居发现了,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隔壁是个小妹妹,曾经见识过我婆婆多极品,她估计预料到我发生什么事了,就在外面喊,“甜甜姐,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啊!”

按着我的人听到报警吓得把我放开站在一边,我婆婆叉腰直喘气,腾腾腾走过去,把门打开,“干啥了,干啥了,报什么警,管你什么事儿,这是我家,你报什么警。”

我从门缝看到那小姑娘被我婆婆吓到了,一下子跑回自己家里,把门关上。

“妹,俺命苦啊!摊上这么个丧门星,不给我老周家留后,还敢拿我儿子的钱去给什么房租。”我婆婆转身就趴地上捶地。

我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想来狼狈极了,耳朵哪里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流血没有,地上被揪落的头发有一小戳,连带着头皮。

我扶着桌子腿站起来,找水杯喝了口水,看着我婆婆:“你一直骂我破鞋,贱货,轱辘棒子,竟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你就让你儿子回来,我答应离婚,这房子你要,就卖了一人一半。”

我嘴上那么说,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给他留一分钱,大不了卖了后,我把钱全部捐出去,然后我远远的离开。

听到我说离婚,我婆婆反常的不说话了,坐在地上发了会呆,开始卬天垂地哭,什么我耽误她儿子青春还想分房子钱,让我陪她儿子青春损失费。

那我的青春损失费呢?

家里的吵闹声一波高过一波,突然激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婆婆以为隔壁的真报警了,她和她那些亲戚都吓的缩在一起不敢动。

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的警察楞眼了,是隔壁小妹报警了,还是因为王伟的事?

如果因为王伟,那事情要撕开了吗?撕开了也好,我吸了口气,“你好同志,什么事嘛?”

“你好,我是XX局,李队,有人报案在你哪里丢了一万块钱,可以打开门让我们做个调查吗?”

那一万块?我扭头看了眼我婆婆,见她吓得整个人缩了缩,我冷笑,窝里横的老东西。

我打开门让李队进来,他看着一屋子的人,又看我的脸,“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什么遇到什么事儿,她能遇到什么事儿。”

我还没说话,我婆婆把我挤到了一边,不停的对着李队笑。

“警察同志,有啥事啊?我们都是好人呢!不犯法的。”

李队看了我一眼,“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你的美容院丢了一万块,我做一个笔录。”

我婆婆眼睛不经意的瞪了我一眼,大概是警告我不许出声,“警察同志啥钱那?没钱啊!”

“那钱我给我婆婆去了,不对,应该说被我婆婆抢去了,她估计给了她儿子王伟,她儿子在海威大厦做行政经理,你可以去哪儿找她。”想把事情蒙过去,做梦吧!拿着那笔钱带袁思思开房是吧!

我恶狠狠的看着我婆婆笑,看着她傻眼,然后我婆婆跳了起来就要扇过来,“周甜,阿伟是你老公,你个虎哨子,巴子,俺打死你。”

有警察在我婆婆那些亲戚不敢帮她,都缩在一边看戏,我婆婆虽然是个老太太,到底是在乡下做农活的,不仅肺活量大,力气也很大,前几次打我都没用力气,这次我看她扇过来吓得我往后退。

李队架住了她,我婆婆反身就要去打李队,被李队一脚踹翻在地上,抱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

李队指着我婆婆,“你干什么?信不信告你袭警。”

我婆婆吓得一抖,躺在地上装死。

“还有你们,和这家人什么关系,你们在干什么?”李队又指着我婆婆那些亲戚。

这些人都是不经吓的,一个个焉啦吧唧的从我家跑了出去。

“你,跟我回局里做口供。”

李队指着我,我点了点头,对他说:“等我一会行吗?我换件衣服。”

我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李队点头后,我进去房里快速换了一身衣服,镜子里我的脸有一条长长的红横。

我一边掉眼泪一边擦药,整理了头发后,我穿了双运动鞋和李队出门,出门的时候,我婆婆耸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冷空气让我打了个喷嚏,刚走到外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抱住了我,“可出来了,我差点忍不住就冲进去了。”

是苏苏,她摸了摸我的脸,对着李队说:“谢了啊!小李子,请你吃宵夜。”

李队一改刚刚的威严,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别谢我,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