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把你逼迫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所谓的尊严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只是,纵使一无所有,我依然还在可怜而固执的坚持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点的尊严。
“不干了。”我悲哀的说道。
想要我给周雪道歉,那就是做梦。
黑哥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而且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眼睛微微闪过了一丝愕然,随即冷笑了起来,回身,他从桌子上拿过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哪怕你就走,也得经过我的同意的。”他陡然转身,手里的瓶子高高扬起,奔着我的脑袋就轮了下来。
啪的一声,酒瓶子粉碎,里面的酒水瞬间喷洒而出,从我的头上流淌了下来。
“啊……”我痛呼了一声,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握住了脑袋,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出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脑袋太硬了。
黑哥扯过我的头发一把给我拉了起来,用力的摔在了周雪的面前,我一个哏呛脚步不稳,直直的跪在了周雪的面前。
“小崽子,还挺狂。”黑哥好整以暇哦笑了笑:“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周雪脸色也有些惨白,仿佛也害怕了似的。回过神来,急忙的说道:“黑哥,算了算了。”
黑哥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这已经不是你的事了,而是这个小崽子不知好歹。”
扶着茶几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脚步有些哏呛向外走去。只是我拳头却握紧了,心里暗暗发誓,我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十倍百倍的还给我。
他们淡淡的看着我,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我低着头,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
走出ktv,回头向着那绚丽多彩的霓虹看了一样,抽了抽鼻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脑袋上的啤酒还在一滴一滴的滴落而下,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你没事吧?”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茫然的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女生,十七八岁的样子,还背着一个书包呢,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和T恤,黑色如墨般光洁靓丽的头发简单的扎成了一个马尾,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深邃,正在淡淡的看着我……
感激的对她笑了一下:“没事。”
她拿出面巾纸放在了我的手里,转身就走,面巾纸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呢。
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好久,直到电话响了起来,我才回过神:“喂。”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我室友斌子问道。
我们一起租的房子,除了斌子还有刘飞,王凯,一共我们四个。
斌子是在洗浴工作,给人按摩的,就是给女人按摩的,不过这两天他没有上班。
至于刘飞和王凯两个人听说是在孤儿院长大了,两个人就在不远处的电子厂工作。
我叹了口气:“别提了。”
“咋了?又被抄了。”斌子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滚,等我回去说吧。”我有些郁闷的说道,刚要把电话挂掉就听到斌子焦急的声音:“哎,等会儿,等会儿,你回来别忘了给我买份炒面,我一天没吃饭了。”
我神色一怔:“你开工资的钱呢?”
“哎,这不还外债了吗,都没够。”
“混蛋。”我一把将电话掐断。想了想,还是买了几份炒面拿了回去。
我们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如果要是一个人住肯定有些昂贵了,不过还好我们四个分担,也就没有多大的压力了。
只是一想到兜里的钱,我就苦笑了起来,这个月的房租都不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大街。
回到家,斌子和凯子他们三竟然喝着白酒吃着苹果呢。
“哎哎,你们看我就说,言言能买吧。”斌子很是后退似的把我手里的炒面接了过去。放在茶几上,他很是会来事的,拿过一次性杯子给我倒了一杯白酒:“来来,言言,就等你了。”
你等我个屁,等的是炒面吧,再说了,你们都要喝完了,这还是等我?
把外套丢在一旁,我坐在沙发上,拿过白酒就喝了一口。
“言言,你脸怎么了?”飞哥看着我红肿的脸突然问道。
斌子和凯子也急忙的瞅了过来:“咋整的?谁干的。”
白酒的辛辣宛如一团炙热的火焰,焚着出了耻辱的不甘。我低着头,涩声说道:“没事。”
“谁干的?怎么回事?”飞哥拿出烟丢给了我一支。
迎上他们的炙热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混蛋。”凯子率先骂道,他脸颊带着酒精的潮红:“走,干他去。”
斌子站起身:“对,走,一起干他去。”
看着他们因为喝酒而潮红的脸,我不知道他们是喝多了,还是真的想为我出头。不过我心里就挺欣慰的,暖暖的。
“一个带少爷的,装什么啊。”凯子从进房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棒子递给了我们:“走,干他去。”
看着我还呆愣愣的站着,斌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拿家伙走呀。”
拿过家伙塞进了衣服里,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夜风略过的瞬间,我突然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寒冷。
什么是命运?命运其实就是选择。有些时候在好和更好之间选择,有时候在坏和更坏之间选择,有时候,则根本无从分辨好坏,但是你却必须任择其一。而一旦选择完,就没有办法再回头,因为后面还有无数条岔路,需要你选择,你只能沿着某个标准,一直选择下去,直到终点。
而你不知道的哪一次的选择,就是改变你一生命运的开始。
带着他们几个人再次返回了ktv,一言不发的直奔包房。
还不等我说话呢,凯子一脚就把包房的门踢开了。
原本喧嚣的包房,瞬间寂静了下来,只有荧幕上传来的背景音乐,还在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