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下来了,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此刻的郊区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在黑漆漆的郊外,根本找到任何可以住的酒店,此时的张晴羽除了别墅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她该怎么办……
张晴羽只要一个电话,父母肯定立马就会从外地赶来接她回去,可是她不愿意跟父母说起,她怕他们担心。
她皱了皱眉头,将手放在还很平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现在为了孩子,她也没法走远。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张晴羽只能蹲在门口,脸上有些迷茫,她现在只能期待陆鼎铭快点结束,带着那个女人离开。
张晴羽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只能任由夜晚的风吹向她的脸庞,刺骨的冷风刺得脸颊生疼,嘴唇也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被脑海里的声音折磨的快要崩溃,心底一片悲凉,嘴唇被咬破,染上了一丝可悲的鲜红,心底的疼痛蔓延,像是有许多虫子啃噬着她。
隔天清晨。
太阳藏在云层里,慢慢透露出些许的光,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潮湿。
别墅的门被打开,陆鼎铭带着那个女人从房间出来。
突然,他脚步顿住,剑眉不禁微微皱着,目光停留在门口缩成一团的女人身上。
陆鼎铭眸子里幽深一片,他本就高,又是站着的,从他那里看过去,缩在角落的女人身形更是显得单薄。
陆鼎铭定定地张晴羽,眼神不复平时的冰冷,眼底似乎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愧意。
此时张晴羽缩在角落还处于自己的睡梦中,根本就没有发现陆鼎铭和那个女人。
她薄如蝉翼的眼睫毛微微抖动,手臂紧紧抱着自己,微微皱着的秀眉,可以看得出来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陆少?”女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甜腻腻地喊道:“还管这个女人做什么?陆少不是不喜欢她吗?”
她此时有点讨厌陆鼎铭看着张晴羽的眼神,她恨不得立马就拉着陆鼎铭离开,可是他不动,她也不能强拽着他。
冷不丁在他耳边响起的女声让他清醒,他没有回应,视线也微微从张晴羽的脸上转移了几分。
为什么他刚才想把她抱进去,他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她……她不是很想离婚吗,那他又何必管她死活?倒不如随了她的意,自己也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
想到张晴羽提到离婚时坚定的样子。陆鼎铭心底闷的难受,目光也变得幽深,他薄唇紧抿着,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目光掠过张晴羽,忽略心底那一丝奇异的感觉,他冷哼一声,独自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而女人正想出手挽着他的手臂,被他一个眼神给冷冷地制住动作。
到了门口,陆鼎铭想也没想就自己坐上驾驶座,那女人顿了顿,只得地顺从地副驾驶上车。
“坐后面去!”就在女人准备开门坐上来的时候,陆鼎铭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地刺入她的耳朵。
“陆少~”女人娇羞地看着陆鼎铭,以为他会回心转意,没想到陆鼎铭反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身上的寒气刺入她全身的细胞。
愣了一会,脸上带着不甘心,却只能往后面走去,她此时可不敢去忤逆陆鼎铭。
陆鼎铭发动车子,车子缓慢地驶出去,“陆少”,车中女子妩媚的叫一声,这种直接冲击男人灵魂深处的诱惑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得了的!
“闭嘴!”陆鼎铭怒吼一声,冰冷的语气把女子吓的脸色煞白,赶紧闭上了嘴老实的坐着。
陆鼎铭幽暗的眸子盯着前面,掌心方向盘被握得很紧,脸色一片阴沉,十分不悦的样子。
明明张晴羽已经不在他面前了,他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张晴羽缩在墙角单薄的样子,心底不禁有些烦闷涌上。
他为什么要去想那个女人!这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思想里!
“陆少?”见陆鼎铭跑神,那个女人又跃跃欲试,朝着前座探出头,试探性问出声,一双妖媚的眸子媚眼如丝看着他,渴望着能得到陆鼎铭的青睐。
女子的不知分寸挑战到了陆鼎铭的极限,彻底惹恼了陆鼎铭,陆鼎铭脸色一沉,把车打到路边。
陆鼎铭猛地一踩刹车,冰冷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扫过,带着十足的压迫:“滚下车。”
“陆少……”女人咬着唇,楚楚可怜看着他,乞求陆鼎铭千万不要丢下她。
陆鼎铭的别墅在郊外,风景很好,可是交通不好啊!而且现在还是早上,更不可能叫到车,现在不能让陆鼎铭送自己回去,自己就得走到外面去搭车了。
想到自己的小娇躯,她尽可能抛媚眼给陆鼎铭,希望他可以可怜一下她。
陆鼎铭掀了掀眼皮,从钱包里随手抽出一叠百元钞票丢在女人身上。
“马上消失!不要我再说第二遍。”陆鼎铭语气里明显的不耐烦,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女人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背脊发凉,她可不敢得罪陆鼎铭,否则一定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女人赶紧打开车门,差点滚着下车,此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起伏的酥胸看出她的惊慌失措。
陆鼎铭脸色冰冷,凌厉的目光望着前方,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在笔直的道路上飞速急驶,车子嗡嗡作响,掀起一股股飞扬的尘土。
陆鼎铭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明明不在意她,为何脑海中还总是闪过那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女人可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离婚,他陆鼎铭也不是缺女人的人,但陆鼎铭就是执意不愿走到这地步,自己明明对她极为厌恶,但却总想起她,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感到心烦。
“可恶的女人!”陆鼎铭低吼一声,急驶的汽车如骏马般奔腾而去,呼啸起一阵狂风,惊的路边的动物四散。
郊外的清晨格外的清凉,空气也十分的清爽,但如此宜人惬意的风景却并不能抚平陆鼎铭那烦闷燥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