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开进思贤小区,下了车,他才跟我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回头有空让你爷领你去我家,我有东西给你。”

我当时楞了一下,刚想说什么,我姥爷那边已经催促了,我只好将话咽了回去,跟着他们一同上了楼。

来到我小舅家门口,堂叔先是盯着对面那栋空屋子看了看,却没说什么,我姥爷直接上去敲门,扯着嗓子喊我舅妈的名字,我爷却碰了我堂叔一下后指了指我小舅家的门头,我堂叔点下头,同样没说什么。

门是怎么敲都敲不开,我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有钥匙,赶忙掏出来递给我姥爷,我姥爷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们一行人进门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瞧见我小舅家电视后面的墙上写了一行大大的血字‘血债血偿’

当看到那行血字时,我是真的怕了!

因为我小舅家一共就四把钥匙,根本不会有旁人进来,所以这字肯定是我舅妈写的!

我爷他们都被惊到了,唯有我堂叔淡定的朝里面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后,朝我们摇了摇头。

我姥爷他们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墙上那么多血,他们还真怕是我舅妈又出什么事儿了。

一众人这才朝里面走了进去,我大舅胆子倒是挺大的,走到那血字的墙根前,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脸色当时就变了,声音不太自然的朝我们道:“人血。”

我堂叔叹了口气,恍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朝我问道:“九儿,你们说的那本影集在哪儿?”

我指了指我表姐的房间道:“在我表姐的床上。”

我堂叔在我的指引下快速的朝我表姐的房间走了进去推开门后,没多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没看到。”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就在表姐床上的。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就想过去的,却被堂叔给拦住了:“不用找了,肯定是被拿走了,这样,能哥你跟军子四下找找小嫂子,我跟小大。老叔他们去县局一趟看看能不能见到白子。”

我那俩舅舅可是把我这堂叔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哪里还敢耽搁,招呼了声后火急火燎的就出去了。

我姥爷轻叹了口气道:“显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听说省厅里都要来人了,在没有文件下来前,根本别想见到他。”

堂叔仔仔细细的朝四周看了看,朝我们道:“早就已经走了,咱们先走吧。”

走出门时,我爷朝对面屋子望去,给我堂叔使了个眼神,我堂叔朝他摇了摇头道:“小大,不用看了,之前应该是待过的,现在应该已经跟着小嫂子走了。”

他这话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我当时年纪不大,可也能听懂他说的是啥意思,看来我们之前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东西了。

下了楼,我姥爷跟周围的人打听有没有见到我舅妈,屁大的县城那么大的事情捂都捂不住,那些人听到我姥爷问我舅妈后,一个个的都避而不及,生怕惹麻烦上身。

我姥爷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年头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爷瞧见我姥爷有些落寂的背影,便走过去安慰他,我叹了口气,视线忽然间瞄到了堂叔胸前鼓出来一块,我便疑惑的朝他问道:“叔,你衣服里藏的是啥?”

我这话一出口,他脸色顿时不自然了,赶忙朝我爷跟我姥爷那边望去,瞧见他们并没有注意我俩,便朝我小声道:“别问了,晚上我再跟你说。”

我狐疑的看了看他,也没再多问。

随后我们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县局想见我小舅,自然又是碰了一鼻子灰,我姥爷仗着老资格在里面闹了一阵子,后来差点儿没被当场给逮起来。

没办法,我们直到回到我姥爷那位老朋友家开的小旅馆,刚进门,我姥爷便被他那位老朋友给拉过去询长问短的,我爷跟堂叔俩领着我去了我表姐那间屋,敲门后,是我表姐同学许晴开的门。

我跟她见过面不过并不熟,她朝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指了指躺在床上沉睡中的表姐。

我们朝她点了点头后,她才离开。

我爷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老烟枪叼在嘴上。

堂叔却凑到我表姐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朝我爷沉声道:“小大,这丫头有危险。”

我跟我爷俩同时楞了一下,我爷回过神来后唰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随即朝他身边走了过去,盯着床上躺着的表姐看了看后,朝我堂叔问道:“侠子,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

我堂叔点了点头道:“这丫头的面相变了,刚来的时候我也给她瞅过,气虽然往下沉,不过神都还在,瞧见她印堂跟耳轮没?”

我爷面色顿时就变了,我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如果说小舅跟舅妈俩出了事,我多少还能够淡定下来,可表姐要是出事,我真不敢想了,毕竟在她家这么多年,也就是她对我真心好。

顺着堂叔说的我朝表姐的额头跟她的右耳朵望去,确实不对劲!

因为她的眉心处呈暗黑色,就好像有一团黑雾笼罩在上面似的,而她右耳轮上更是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蜈蚣一样的细纹。

堂叔瞧见了我的疑惑,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那叫棺材纹,现在还没完全形成,完全形成以后很像棺材,手掌上要是长出这道纹,说明离死不远了,这耳轮上要是长这种纹,你知道啥结果吗?”

我心里怦怦直跳的望着他摇了摇头,道:“啥结果?”

他叹了口气道:“耳主寿,耳出棺材纹,事先挖好入殓坟。”

虽然早已经有了预感,可我还是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一把抓着他的胳膊,焦急的道:“叔,你救救我姐啊,你救救她!”

我堂叔无奈的朝我摆了摆手道:“别,九儿,不是叔不救,是叔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