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疼了?”她笑着说道,“那去沙发上躺好。”

我乖乖地按照她吩咐的,跑到沙发上面朝天花板躺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任由她摆弄。

但是我知道,生命中不是永远快乐,也不是永远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辅相成的,即使我很渺小,即使我很卑微,但是我依旧有着追求生存的权利,虽然这种追求生存的方式有些让人可耻,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

这一晚,我因为身体的痛楚,久久不能入睡。

本来以为自己回来躺一晚上,身体就会慢慢恢复过来,可谁知道李秋红会突然跑来兴师问罪,被她这么一折腾,第二天一早我差点起不来床。

我本来想过给胡嫚打个电话,让她替我给班主任张爱琴请个假,但一想到张爱琴那个老女人老是针对我,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艰难地下了床,去学校的途中,我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准备先去买点药擦擦。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可不想因为这一次弄得断子绝孙。

因为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会相交摩擦,很容易就会刮到受伤的地方,所以我有意放慢了速度,并且两条腿尽可能地放开距离。

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迟到了,而这节课,正是班主任张爱琴的语文课。

我本能地想通过后门偷偷摸摸地走进去,可还是被张爱琴给发现了,这老女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刘彻,干什么去了,你给我看看现在几点了?”张爱琴扯着嗓子问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墙壁上的挂钟,离上课时间晚了有五分钟,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以前其他同学也经常有过,但大多数都只是被任课老师说了两句就完事了。

可是今天,我发现张爱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去药店买了点药。”我老实对她的道。

“就你还身体不舒服?”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看你这体格倒是不错啊,打架应该是个好手吧?”

我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也没敢搭话。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这个礼拜教室的卫生就交给你了,下次你要还是这样的话,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爱琴惩罚了我之后,随即又心满意足地教起了她的语文课。

“我们刚刚讲到哪儿了?”经过一个学生提醒后,张爱琴又开始用她那泼妇似的声音接上了讲课内容,“哦,对,我们刚刚讲到了《长恨歌》里杨玉环的遭遇了。”

“杨玉环是谁?古时鼎鼎大名的四大美人之一,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白居易在文中用了很多句对杨玉环的美进行了一个集中细致的表现,然而,尽管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最后的结果又是如何呢?”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杨玉环做错了什么,最终却要沦落到这样一个结局?昨天叫你们回去复习,不知道哪位同学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张爱琴的课,一般她上课的时候,我都是以自习为主,但是今天,我没有,因为我身边还坐着个定时炸弹,我得趁这个时候好好跟她谈谈,毕竟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低声对李允儿说道。

李允儿瞅了我一眼,冷笑道:“哼,你怕了?”

我是怕了,但却不是她口中的那种怕,要不是现在寄人篱下,我特么早就甩她几耳光了。

“嗯,我怕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对她说道。

“认错态度不错啊,真的好像一条狗呢!”她笑道。

我没有反驳,我只是等着她的答案,而她似乎并不想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就在这时,台上的张爱琴喊到了我。

“刘彻,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张爱琴的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们大多数都是属于等着看笑话的那一批人,见我被点到名之后,一个个辛灾乐货地准备看我出丑,有的人甚至当场就嘲讽了起来。

“哟,刘彻,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要是都回答不上来的话,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是啊,反正都学不进去,来学校干嘛,整天正事不干,净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好像还听别人说,你挺喜欢吞食女生的唾液?”

“还有这种事情?”有些女生一听到这些,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吞食女生的唾液,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昨天亲眼看到的,他居然当众吞了李允儿的唾液,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咿…这么变态?好恶心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的事情,才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到现在却传成了现在这个版本,我有意想辩驳,但看到台上的张爱琴忽然整个人拉长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的时候,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都给我安静,这是上课时间,”张爱琴整顿了一下课堂纪律,随即又寒着脸问道,“刘彻,别告诉我你不会这个问题?”

对于白居易的这篇大名鼎鼎的《长恨歌》,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我以前是不怎么喜欢学习,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为了高考拼一把,我真的可以说是下足了功夫。

张爱琴的这个问题,我当然会,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是属于那种在课堂上不愿意表现自己的学生,反正周围的人对我的存在也是可有可无,一个问题答不出来也就算了,并不会有什么事情,顶多是被骂几句。

可是今天,这个班级里的所有人仿佛都是约好了的一样,存心要看我笑话,而且我要是真答不出来,不知道张爱琴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刁难我。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继续藏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