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并不大,老王头的家应该是在村子的东边,而生病那家人则是在村子的西边,即便如此这来回也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刘岩闵背着王老头的箱子就跟着几人来到了病人的家里。

来到了病人的家里,就见到一个年轻人在床上不停的打滚,王老头眉头皱得老高,他有些迟疑的立在了门外,而病人的家属看到了王老头,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一个中年妇女直接就上前,向王老头哀求道“王老,快请您看看我家狗子吧!这次可是比上一次更加厉害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简直就受不了”。

王老头摇了摇头,身子并没有挪动的意思,只是向这位妇女询问说“我上次给你的方子你们可用了?”。

“用了,用了,当时用了之后,孩子就没那么难受了,这不好了没几天,今天早上突然就又在喊疼,我们就只好照着老方子给他吃了,可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现在就在床上这么折腾,我们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请您老过来给看看了”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还在擦拭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个样子,说实话作为父母的的确是不好受。

王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上一次我就给你们说了,这个病我只能治一时,却是治不了一世,我让你们等孩子好一点,就送到县城去找大夫,你们怎么不去啊!”。

中年妇女听到王老头的叹息,哭得更加的厉害,而屋里的另外一个中年汉子则是唉声叹气的垂下了头,刘岩闵站在后面一直在暗中观察,就这个样子,刘岩闵不用猜也知道,这不就是没钱给闹得嘛!也亏这个王老头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种话,不过刘岩闵也在猜测,估摸着这个老人家,应该只是略懂一些皮毛之术,遇到小病小灾的,倒也能给出一定的方子,可是遇到一些棘手的,或者是比较大一点的病症,估摸着他就没了法子,刘岩闵想估计老人家应该是自学成才的,想到这里刘岩闵不免有些悲哀,古人的命可真是不值钱啊!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小伙子到底是什么病,可是看着病人在床上疼痛不已的翻滚,以及不停的呻吟着不想活了之类的话,刘岩闵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王老头只是呆立在那里,然后摇了摇头长吐了一口气说“陈家的,不是我老王不愿意看,是你家孩子这病我确实看不好,要不你们就把孩子送到城里去看,要不还是准备身后事吧!我就不在这久待了,看着孩子这样我也难受”。

王老头的话一出口,就等同于判官下令勾魂令一般,听在中年夫妻的耳里,简直比心被猫抓了一般,女人哭泣的声音更大了,而中年男子虽然没有哭泣,但是头却埋得更低了,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则还在安慰着父母说“爹、娘,你们就不要再管我了,你们先出去吧!儿子不孝,不能为你们二老送终了,只希望下辈子有机会再续父子情缘,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二老,啊!”说完,又是一声大叫。

听着年轻男子的话,刘岩闵有一种说不出的苦痛,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者医者父母心,可是王老头却是如此的果决下了定论,刘岩闵本是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病人的话,却是让他十分的难受。

就在大家劝说这对中年夫妻出去的时候,刘岩闵突然站了出来,他对王老头说道“老人家,能否让小子去看看?”。

这是一种尊重,毕竟这个病人是王老头在负责的,如果你很突兀的上前察看,这就有些打脸了,这种行为不管在故时还是现在都是不可取的,所以这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规矩,是上千年的铁律。

“小子,你真会看病?”王老头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十五六岁小子能够看病,在他看来刘岩闵这个年纪,即便是跟过某位大夫,也不过是个学徒而已,而要自己出来独自行医,起码也得有个十年以上的经验才行,所以王老头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怀疑之色。

刘岩闵可没有想这么多,他是实在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当这个出头鸟,见王老头对自己没有信心,刘岩闵知道,只能用事实才能证明一切,于是朝王老头拜了拜解释说“小子从小就跟一位老先生学习医术,虽算不上精通,可是也有些成就,还请老先生不要责怪,我也只是尽尽人事,还请老先生准许”。

刘岩闵这才穿越过来,跟人学医这根本就是瞎扯淡,可是这古时候医人可不比现在,那个时候的医生是需要公认的,可不是谁都敢请一个江湖郎中来看病的,而且刘岩闵来到村子里,身上可没有什么家伙事,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怀疑,只是王老头看着这一家人,心里也确实难受,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姑且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刘岩闵此举也是一番好意,自己又何必要坚持呢。

得到王老的首肯,接下来就是病人家属的同意了,只有病人家属同意,即便是有什么问题,这以后也不至于吃上官非,可惜刘岩闵不太了解这些,他以为王老头同意,他就可以上去察看,于是转身就要去病人那里,结果王老头却是突然叫住了他“小子且慢,大嫂,这位小子是昨天来我们村的,他是来居巢寻人的,不过我看他并非什么恶人,所以留宿了他一宿,至于他的医术我并不知深浅,但观你儿以危在旦夕,现在也只好让他看看,希望能有他法,不知道嫂子可同意”。

刘岩闵先是奇怪,后来听了王老头这一番话,心中一暖,虽然不懂规矩,但是王老头这番话的意味,刘岩闵却是体会出来了,这就是在保护他啊!中年妇女先是听了王老头的决判,早就变得六神无主,现在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儿子看病,她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这里又比不得县城,多少还能找到几个良医,要不然也不会请来王老头给自己的儿子看病了,她此时也是和王老头抱有同样的想法,于是当即点头同意“小先生,你放心看吧!如果真有什么,我们也决计不会怪你的,你这也是一番好意”。

刘岩闵心下一松,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不过病人的情况的确有些严重,刘岩闵只是拱了拱手,便忙快步来到了病人的身前,经过一番的察看还有询问,刘岩闵心中已经得出了判断,此人这是得了结石,王老头上一次应该是开了一些镇痛的方子,所以这家人以为没有了事,可是根子还是没有解决,这一次病人发生了绞痛,这才有了性命之忧,王老头的医术应该不算高深,否则不可能让他们去县城找大夫,所以这一次王老头才没敢轻易医治。

“小子,可有结果了?”王老头一直都在观察着刘岩闵的举动,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而刘岩闵虽然在特战队学的都是外科知识,可是他却是中医院毕业的大学生,中医的那一套他可是学得淋漓尽致,而且看堪比前人,因为唐世杰他们学的可是不断演变的知识,而老人这个年代能够知道一些皮毛就不错了。

刘岩闵已经确认了病因,自然就有了办法,于是他朝王老头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我看应该是肾得了结石,病人现在应该是结石堵塞,引起了绞痛,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肯定会有危险,我现在可以开一个方子,但是这些药材是否能够集齐,就要有劳老先生了”。

和一群不懂药材的农民说根本就是费事,所以刘岩闵才会要求王老头来帮忙;王老头点了点头说“小子你只管下方子,药材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药材虽然说这个时代很好找,但是却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只不过刘岩闵可不想像王老头一般,只是解决了病因,却去不了根子,那可就麻烦了;刘岩闵笑了笑,然后对众人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大娘请你马上给我烧些开水来...................”。

在场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既然孩子有救,而且刘岩闵说得是信誓坦坦,这不大伙就听着刘岩闵的招呼,开始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