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眼看了看,纤细如丝,这可是胎毛啊。

想起刚才他身手从我身上抓去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一撮毛发,我立马苦笑道:“是啊,无妄之灾。”

“也难怪,眉目乌黑,身上还混着一股怨气,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住过。”

我想到了之前在收拾婴孩袋子的时候,里面发现的那只眼睛,看来,那时候这东西就已经没有打算放过我了。

老者将胎毛放在鼻子里闻了闻,看得我一阵反胃。

“只要沾上这东西,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那东西都能找你。”

我这时才知道,自己是遇上高人了,也知道当时小虎为什么会告诉我,去到外面,或许那怨婴就会怕。

大千世界,总有人能治得了他。

我连忙跪在地下,哀求道:“老爷爷,救命啊。”

老者哀叹了一声孽缘,将我抚了起来,让我将事情的经过玩玩本本的告诉了他,听完之后,老者一阵沉思,随后眼中一亮。

“那河里有古怪。”

我想到之前小虎说的那话,似乎很是忌讳那条河沟似的。

“总之,你要想了解这件事,还是得回去才行。”

“啊……”我一下子惊住了,好不容易才从村子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

而且小虎曾经对我说,要是想活下去,那就得有多远跑多远,这才离开没多久,难道我又要回去?

“你是出来了,但是你也被盯上了,你以为你能走多久,等到那东西那在村子里面再要几个人,到时候,就没人能保得住你了。”

我听的邪乎,老者话里面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怨婴还没成型,要是等他长大了,迟早也会收拾我。

不光是为了自己,同时事为了村里的村民,我答应了可以回到村子。

老者对我暧昧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这是认可还是什么意思。

“阿苦,把吊葫拿过来。”

阿苦啊了一下,立马开始劝起老者:“爷爷,那可是你的宝贝啊,要送给这家伙,这……”

听到这话,我此时真的很想抓起这姑娘的屁股给一顿拍,现在我可是出于人命关天的时候,她居然连一个葫芦都舍不得。

老者似乎习惯了阿苦的无理取闹,直接板了板脸:“快去。”

阿苦很不乐意的去到推车前,将挂在上面的一个葫芦取了下来,递给了老者。

老者让我张嘴,我也没抗拒,随后他打开塞口对着我的嘴巴就是一阵咕噜咕噜的乱灌。

“难受,想哭。”这是我喝过最恶心的东西,我不知道粪水是什么味道,但是最里面这东西,灌到我喉咙里面,我感觉我能把自己的肠子给吐出来。

既酸又臊,还带着一股强烈的腐烂味。

“你再吐,到时候小心再被缠上,我可就没办法了。”

身体和生命相比,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找老者借了两口水,簌了三四次,都没把那股苦味洗掉。

这时,阿苦贴到了我的身边,一双小狐狸般的眼睛看着我:“哎,你想不想知道你刚才喝的是什么东西。”

这不怀好意的眼神,令我心里一麻,连忙挥了挥手:“不想,不想……”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会有心里阴影,所以果断选择了拒绝。

阿苦切了一声,说我没意思,这才收拾东西,开始掉转方向。

之后,我才发现这两看起来不起眼的推车居然是用电的,把帘子一拉,就成了一辆电三轮。

老头在前面开车,而我就会阿苦挤在了后面。

本来就狭窄的空间,平白无故加了我一个大男人,这就让阿苦脸上更苦了。

她要一直和我贴在一起,为了预防我揩油,将秀拳放在我们两人当中。

可山路颠婆,电三轮时不时晃动,车子撞上一块石头,阿苦忽然啊的一声,朝我扑来。

我本能的伸出手揽住阿苦,他倒是没事,可是我背后,撞到了背后的铁皮,煞时就是一凉。

“啪……”阿苦一巴掌就照着我的脸上呼了过来:“你是不是想趁机揩油,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我苦涩不已,最近真是交了霉,想做好事,成了坏事,做了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刚才的这一尴尬,本来就对我没有好脸色的阿苦就更加嚣张了,时不时对我撒着白眼。

重新回到村里,我甚至没回诊所,我们就奔着河里去了。

不过一日不见,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彻底改头换面,四周腥臭无比,一条条白鱼顶着肚子浮在河里。

看到河沟的那一刻,老者脸上阴晴不定,问道我:“你们村子出过大事吧。”

见我疑惑,老者开始解释道:“就是大规模的死人,有没有这回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别说我离开家已经多年,就在我印象当中,似乎也没有听过说。

老者摇了摇头,重新换了一副目光看着我:“现在源头确定了,我们来谈谈劳务的关系把。”

我顿了一下子,不过也很快想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人家帮我了,当然我也不能小气。

“五万……”

可是当老头伸出五根手指,一副撕大款的表情的时候,一个滚字从我的脑袋里冒出。

为了小命,我开始和老者谈价还价:“先生,咋能少点不,这个这是,实在是……”

我露出囊肿羞涩的样子,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的难处,可是阿苦又是对我一阵数落。

“一个大男人,不说连点本钱都没有,而且还觉得自己的命连五万块都没有?”

听到她这话,我狠狠的咬着牙齿,仿佛牙齿下面就是她一般。

老者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你以为我是稀罕你那点钱,这五万块,有四万是请我的,一万是阿苦的劳务费。”

听到这话,我当机立断:“我要你就成了。”

两人男人之间,说这话可能有些毛病,但是要让我花一万块,请那个就想着弄死我的阿苦,我就觉得不靠谱。

“她是必须的。”

老头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彻底沮丧,我兜里取出一张卡,那可是我多年来的积蓄。

不多不少,正好有五万,我都有一种感觉,这家伙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有多少钱。

将密码和卡交给了老头,他只是笑了笑收了起来,也没怕我骗他,开始在他的那辆万能小三轮里面捣鼓。

没过一会儿,他从里面抽了一身道士大褂出来,衣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向多久没洗一般。

他将大褂批在身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桃木剑。

我认知中,道士仙风道骨的形象碎了一地,面前,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在疯疯癫癫的跳着舞。

黄符洒出,黄酒倒下,河沟里面的臭味,开始朝着袋子里面聚拢。

见到这一状况,老者将桃木剑竖在身后,望向我:“现在那东西不肯过来,只能你下去了。”

我当时腿就软了,敢情这是要把我当鱼饵的节奏。

见我这怂样,阿苦开始不留余地的挖苦我:“瞧瞧你这样,简直没半点出息,你不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