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铁青,这比他认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要生气。
“呵呵!”
“你笑什么!”宋安易看着他神经性的冷笑,心里满是苍凉。
楚天暮看着她,默默的伸手接过协议,在宋安易瞪大的眼睛前将其撕的粉碎。
碎纸飘的到处都是,宋安易喊道:“你疯了!”
她觉得楚天暮现在就像一只失控的野兽,完全就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楚天暮冷冷的看着她:“你休想,我告诉你,那笔钱我也不会给你的,你也别想逃离我的身边,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说完,他不顾身后的宋安易是什么态度,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
狠狠的摔上车门,疾驰而去。
宋安易颓废的倒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刚才的话。
“为什么?”宋安易坐在医院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哀叹道。
宋安易手摸着肚子,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的剜着她的心,一股股钻心的疼贯穿她的全身。
楚天暮撕碎的不仅是离婚协议书,更是她的希望。
看着大厅内三两成群的男男女女,一股失落又感涌上心头,她突然有一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宋安易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手中的检查报告单被她用劲的捏着。
而她的这一举动,正被有心人尽收眼底。
宁欣研站在距宋安易不远不近的距离,满脸疑惑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宋安易,左右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宁欣研嘴角上扬,很是不屑。
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还是得了治不好的癌症?
宁欣研把所以最坏的病都想了一遍,然后又给她加上被人无情抛弃的剧情,嘴角的笑容更加深。
她踩着高跟鞋,缓缓朝宋安易走去,一副骄傲的神情。
“哎呦!这不是宋安易吗?你怎么也来医院了。”停稳脚步,宁欣研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刻薄的说道。
沉浸在悲伤中的宋安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
“有事吗?”宋安易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故作坚强的说道,不自觉的手中的检查报告单往身后藏了藏。
“没事,我还以为向你这样的人不会生病呢!”宁欣研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想了一遍,一脸得意。
她瞥了一眼宋安易,突然看到宋安易身后那只手中露出的一角白纸,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的光芒。
宋安易不想理她,看见宁欣研那张嘚瑟的脸她的反感。
不就是有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啊!有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安易愤愤的想着,楚天暮那张冰冷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越想越烦,站起身准备走。
刚来兴致的宁欣研怎么就这样轻易放过宋安易,她一个旋转绕道宋安易的身后,轻轻一夹就把她手中的报告单拿走。
宋安易突然觉得手中的东西一滑,她转过身就看到一脸得意的宁欣研,手中拿着她的报告单。
“还给我。”宋安易愤怒的喊道,边说边抢她的报告单。
“别急嘛!让我看看,说不定还能帮到你呢!”宁欣研笑的花枝烂颤,别过身去,认真的看着报告单。
报告单上是一堆她看不懂的数据,但她清晰可以看出的是“妇产科”还有“阳性”这几个字。
难道她怀孕了?
宁欣研脸上的笑容瞬间没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像小鼓一样敲打着她颤抖的心。
“你怀孕了?”宁欣研拿着报告单,用质问一般的语气,恶狠狠的问着宋安易。
宋安易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揭穿了一般,紧紧的咬着嘴唇,脸咻的一下红了,但同样也蹬着宁欣研。
她一下夺过宁欣研手中的报告单,转身离开了,眼泪强忍在眼眶里。
而宁欣研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再怎么傻也可以知道答案,宋安易就是怀孕了,可孩子是谁的呢?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除了楚天暮,又会是谁的呢!
一股怒火窜到宁欣研的心里,火辣辣的烧着她的心,原本的嘚瑟全然消失,只剩怒火充斥着她。
宁欣研狠狠的盯着宋安易远去的背影,白皙的手紧紧握着,像一朵要食人的花朵一般。
“宋安易,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宁欣研牙齿间蹦出,声音冷到极致,可眼眸中的怒火还熊熊燃烧着。
宋安易的背影越来越像,宁欣研的思绪转而换之的是一股恶念,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宋安易自以为潇洒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
她放缓了脚步,一直压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小声的抽泣着,紧紧是一瞬间,她又擦干眼泪。
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想当那个弱者,肩上的重担也不允许她当那个弱者。
走出医院,微风四起,树叶萧萧的飘落着,她抬起头看着这一萧瑟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和这树叶一样,没有根,只能四处漂泊着。
可她又和树叶不一样,树叶自由自在的,而她却不能自己。
想起安良,宋安易万念俱灰,心如死灰一般沉寂,但她又不能就此罢休,她要去救弟弟。
宋安易觉得回去找楚天暮,求他原谅,即使他羞辱自己,她也要求他救救弟弟。
回到楚天暮的家,宋安易在门口踌躇着,万念俱灰的心不安的忐忑着。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抬起手摁下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楚天暮慵懒的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眼里满是不屑的看着宋安易。
宋安易低着头,手紧紧的拽着衣角。
看见宋安易白皙的脸蛋,楚天暮的心就安定不下来,他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往屋里走,宋安易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屋里很安静,静到宋安易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些哀求的说道:“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