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张颖,心中则浮起一幅画面。

“白箭,是你妈给你起的名字。”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箭,百步穿杨一往无前!”

“白箭,你妈妈希望你做一个这样的男子汉。”

当时的我还小,经常因为想妈妈而泪眼婆娑。

每当这时,我爹就会揉揉我的头,给我讲我名字的来意,而后,他还会补充一句。

“白箭,妈妈虽然不会陪着你,但她一直深爱着你,且远比陪着你照顾着你的我爱的要深很多很多,所以,不要怪她,好吗?”

随着长大,我渐渐不怪她了,可能是理解了‘父母也有父母的难’这句话吧。

而且关于名字,小时候我没觉的有什么。

而随着长大,却我觉得我妈就是希望我的一生不要没有啥作为,总要鸣一鸣。

但后来我不这么以为了。

我开始想其中深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里面似乎藏着一种期许,一种暗示。

暗示我不要高调,但要高调时,就得有高调的样子。

这一念头,这一层意思,自我爹失踪后越来越根深蒂固。

我妈给我起名的本意,是不是就是这个用意呢?

有时我有种感觉,只要一想起名字,我心头便会涌起股股暖流,整个人似被浓浓的母爱包裹着。

那种爱,暖暖的,很贴心……

此时,刚才萌生的那个想法,无形间泯灭。

我双目坚定起来。

细想之下,作为孩子,哪儿有怪父母的权利?

细想之下,我妈也好,我爸也好,都绝对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你们既然不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想办法知道!

这一念头,似有些怨念在其中作祟,实则不然,这是一种坚定,一种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决心!

我大步迈出,拦下了非要和商鲲鹏干一架的张颖,我抓着商鲲鹏的衣领子,脸颊贴近跟他鼻子顶着鼻子。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的对吧?”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今天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追你到苏州,从此之后,我就赖上你了。”

“逢人我就叫你爹,逢人我就哭你不要我,逢人我就说你弄的妻离子散,你考虑清楚,究竟想不想被我这么缠上。”

商鲲鹏气笑了:“嘿,还真尼玛是耗子崽子生来就会打洞哈,你爹的祝由术没学多少,这撒泼打诨的样儿倒颇得你爹真传。”

我嘿嘿狞笑:“怕了没,怕了就老老实实的全都告诉我!”

商鲲鹏也是狞笑起来:“你老子我都没怕过,怕你?”

我杨眉:“那好啊,我还就赖上你了。”

有句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此时我就是充分的发挥出了这句话的精要。

然而他前一秒还要跟我死扛到底呢,下一秒却直接怂了。

“得得得,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

我眼睛一亮,忙松开来了他的衣领,还殷勤的给他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后点了根烟儿,深吸一口,浓浓的烟雾都被他吐在了我脸上。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开口一句话,我心里便微微一沉。

张颖没我这么多在乎的,她不耐的说:“知道多少说多少,赶紧的。”

商鲲鹏撇撇嘴,深吸一口烟,优哉游哉的吐了出来,随后再次抽了一口……

我暗暗咬牙,还没完了!

“你在多一个动作出来,我就跟你拼命!”

商鲲鹏哑然失笑:“好好好,我说。”

我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露出一副回忆之色,沉默了三四秒后,方说:“你妈,你爹,应该都还活着,不过肯定没在国内,至于在哪儿,其实我也并不清楚。”

我眨眨眼,就这些?

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具体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太清楚。”

“你母亲是美人,虽然你身上并没有多少中外混血的特征,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绝对具备一半儿的外国血统。”

我略微皱眉,其实这点我也注意到了。

相对而言,我五官要比纯正的东方人深刻一些,而且瞳孔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泛着点点碧色。

“其实说实在的,师兄有儿子,我也不知情,我是看了你胸口的驱魔符文,因好奇才问了下你出身……呵呵,没想到还真就有关系。”

我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我追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商鲲鹏说:“除了这些的话……嗯,还有个事儿其实是我比较在意的。”

我略微皱眉,问:“啥?”

商鲲鹏注视我良久,久到一根儿烟都抽完了他才说:“有的时候啊,冥冥中真的就以注定了一切。”

“那老头老太太,其实算是当初暗算你爸妈的人之一,可以说,就是因为那帮人,你这个家,才没能成个家。”

我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这简直太胡扯了吧……

商鲲鹏缓缓摇头:“有关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真不多,当然,就算那两人是罪魁祸首之一,也不过是其中的喽啰罢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喽啰也变的棘手了。”

说着,他嘴角泛起苦涩:“所以说啊,冥冥之中,上天对每个人的命运,其实都各有安排。”

话音一落,他伸手入怀,在拿出时掌中以多了一块青铜色的三层罗盘。

随着罗盘不住转动,他另一手则在掐算着什么。

这还没完,掐算之后,他随意的在地上画了个十二宫格,而后在十二个空格里面又写下了十二天干。

最后他掏出了一枚铜钱,随意一仍之后,铜钱围绕着十二宫格打起转儿来。

而不一会儿后,那铜钱滚着滚着竟滚出了十二宫格的范围。

“呵……”

这时,商鲲鹏忽然自嘲而又苦涩的笑了笑。

“这么快就跑没影儿了,都演算不出他们在什么方位了。”

“你这是……奇门遁甲?”

张颖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随后蹲身仔细看向地上的十二宫格。

我闻言后心里也稍稍吃了一惊,并一同蹲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