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心头咯噔一下,看来自己偷草药的事情,是暴露了。
现在的一剑堂和丹堂,怕是已经炸开了锅!
“这位师兄,一剑峰那边出什么事了。”
江小白抓住身边的一个同门,摆出一副极度焦急的表情问道。
那人也迷茫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更远处,已经有一帮弟子从堂口联合搬出一把把古朴的大剑,准备开始起飞去一剑峰围观了。
这种飞行法器,可以容纳很多人,这是每个堂口给那些刚刚踏入凝气,却还不会飞的弟子们准备的。
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他江小白。
“师兄们等等我。”江小白一路奔跑,爬上了大剑,等人数饱和之后,随着最前方一人大喝,大剑迎风而起,飞向一剑峰。
与此同时,不但是影峰,还有其余三座山峰,也飞出了一把把大剑。
毕竟,刚刚一剑峰搞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反正大家都闲着没事,这种凑热闹的机会怎么会错过呢。
江小白微眯着眼,心里舒爽无比,他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仇寒现在怕是要急疯了,也不知道暴怒的丹堂会怎么处理失职的他。
一剑峰。
易天和几个丹堂的长老对视着,悄悄将仇寒护在身后。
而仇寒则整个人楞在那里,脸色苍白,全身冷汗止不住的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身边,有一个五米深的大坑,现在还冒着火星子和浓烟。
这个大坑,正是刚刚丹堂某长老暴怒之下一巴掌拍出来的,要不是易天及时出手,现在的仇寒怕是已经踏上黄泉路了。
“仇寒,如果是你偷的,现在原封不动的拿出来,回头我来帮你平息这事。”
易天狠狠盯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要不是忌惮他老爹,刚刚才不会出手救人,反正仇寒一死,这事就死无对证,只能作烂账了。
可不行,他必须要救,不然他老爹怪罪下来,他也不好受。
“我我我……我真没拿啊,堂主。”
“几位长老,你们要相信我啊,小偷绝对另有其人。”
仇寒都快哭出来了,这几个老怪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了,要不是易天在这里,他估计早就撑不住哭出来了。
其中一位红须长老冷哼一声,又作状要出手去抓仇寒。
“哼!还在这里狡辩。”
“这么多守卫在这里死守的密不透风,除了有最高权限的仇寒你,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的把东西都偷走!”
“现在拿出来,不然老夫马上把你头拧下来。”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仇寒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显然都认为这一切是仇寒的苦肉计,他起了贪心,再利用职权之便,行了这事。
只要他死不承认,把这阵子熬过去,没有铁证据的丹堂,再加上易天护犊,还真没法把他怎么样。
仇寒叫苦不迭,他就知道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当一个人认为是他做的,他可以反驳。
当十个人认为是他做的,他可以拼命反驳。
当一百个人认为是他做的,剩下众人只会紧随大流,统一将他和凶手挂上等号。
这时候,已经没人在乎事情的真相,也没人想听他解释,他们在乎的,只是这件事能带来多少笑料罢了。
“仇寒,不要怪我。”
“这是你自找的。”
江小白轻叹一口气,刚升起的一丝同情心,就被他给掐灭了。
都说仁心泛滥的人,容易自己害死自己。
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局面,易天和几个长老在对视,唯一能控制大局的掌门,则如蒸发一般不曾出现。
仇寒心凉了,他环顾四周,他想找出这个凶手,这个伤害无辜自己的凶手。
几秒后,当他双眼在江小白身上停留时,浑身猛的一颤。
“是他!”
“是他干的!”
“我……我昨天害了他!他绝对怀恨在心,来害我!”
“各位长老明鉴啊!”
现在,不但是大家觉得仇寒被气疯了,哪怕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了。
以江小白凝气一层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做到完美避开守卫呢?
易天暗叹一声,冲着仇寒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成为众人焦点的江小白愣了愣,随即摆出一个无所谓的姿态,走出人群。
“我干的?你仇寒怕是被气坏脑子了吧。”
“我要有这个本事,昨天就能把你给掐死,还会留你到今天。”
“我要有这个本事,我连杂草都不会给你留,全给你拔了,彻底害死你。”
说罢,江小白就指了指远处的一片狗尾巴草……
他不这么指还好,一指之后,那几个丹堂长老脸色更难看了,一副恨不得吃了仇寒的样子。
江小白没有停止,再度一指更远处的一片草根。
“我要有这个本事,我就连根给你拔了,断死你后路,还会给你留个根?”
远处,一小片灵株的草根暴露在光秃秃的泥土地上,显得很落寞。
江小白的一句句话,就如一把把利剑,穿插在丹堂长老和仇寒心中。
表面是在强势自证清白,实际则是在煽风点火,转移注意力。
说罢,江小白就不屑的盯了仇寒一眼,潇洒挥手离去。
众人哈哈大笑,没人会认为江小白是凶手,这一切都是仇寒的自导自演,企图拉人下水罢了。
江小白走远了,他仿佛听到几个长老的怒吼,以及易天急切的呐喊声,还有仇寒不甘的惊吼。
最后,还有那大声尖叫,震惊之中带着嬉笑的围观众人。
江小白没有回头去看,他心中的恶气已经彻底出了。
仇寒最后会被怎么处理,他不关心。
他只想表明态度,任何故意伤害自己的人,都别想有好结果。
仇寒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希望这次之后,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不要再来惹我了。”
“因为……我想做主角,在我看过大部分小说里,三番两次搞主角的人,最后都不得好死。”
呢喃一声,江小白走远了。
此时,遥远的一座山头,一袭黑袍的大掌门透过神识,紧紧注视着江小白,眉头一皱。
“这小子,不简单啊。”
“我的猜测,应该不会错。”
“不会错的!看来老子这次是要熬出头了!”
呢喃自语的同时,他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