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何大伟哼了一声,转身就跟孙子似的嘿嘿笑道,“师傅,可还行?”

“废物!”艮正年瞪了一眼,“小周,去我的集雅堂吃个早点吧!”

“好!”周扬点点头。

何大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周兄弟,大早上,上鬼市捡漏来了?啥玩意儿,能惹我师傅发这么大火啊?”

“东西在艮老手里,你自己去看!”周扬说道。

“师傅……”何大伟眼巴巴的。

“悠着点!”艮正年把佛珠扔给了他。

何大伟捧着佛珠,细细的琢磨起来,片刻后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我曹,跋陀佛珠,是跋陀佛珠!天呐,这玩意儿都能捡到……”

艮正年一脸黑线:“还不去准备早点!”

“是,是,这就去!”何大伟一边把玩佛珠,一边抬脚出去买早点了。

“真是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咋呼咋呼的!”艮正年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能辩出跋陀佛珠,眼力劲也不错了!”周扬说道。

“嘿嘿,不说他了!”艮正年的眼睛,马上就瞄到了周扬的手里,兴致勃勃道,“小周,还有啥玩意儿,给我过过手呗?”

周扬爽快的把手里的烟杆子和另外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艮正年迫不及待,先拿起了烟杆子,看了一圈:“玉嘴铜杆,有点家底的人用的,算不上稀罕物,不过,杆子上这个字母,是后来刻上去的,不知道有什么说道没有?”

通过这两次的接触,周扬在艮正年的心里,早已是个鉴宝高手。

以他的水准,绝不会平白无故捡一样普普通通的烟杆子。

“烟杆子是用来干嘛的?”周扬反问道。

“当然是用来……”艮正年刚要回答,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睁,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那个字母,深吸一口凉气,“虎门销烟,是虎门销烟!1839年林则徐在广禁烟,迫使老外第一次交出鸦片,从而有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虎门销烟!”

“没错,正是虎门销烟!”周扬点点头。

艮正年眼睛发光,激动道:“虽然烟杆子普通,但这代表的,却是我华夏名族的气节,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小周,打算多少出手?”

“看完另外一件再说吧!”周扬瞥了一眼。

艮正年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块砚台。

上面沾满了干掉的墨水,以至于这块砚台的卖相实在不咋地。

要是不留意的话,估计都会被人当做是粪坑的石头。

不过,艮正年可不会这么早下定论。

一个烟杆子没看出来,已经让他脸上过不去了。

要是再瞧不出什么门道,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师傅,早点来了!”这时候,何大伟提着几个食品袋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烟杆子,顺手就拿起了来,“难道,这是林则徐虎门销烟时候留下来的烟杆子?”

此话一出,艮正年手一抖,拿着的砚台险些掉地上。

他努力淡定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喏,上面不是刻了个L嘛,我虽然历史不是很好,但林则徐虎门销烟这段历史,还是知道的,一眼就能想到的嘛!”何大伟说着,还颇为得意的叼了个肉包吃。

艮正年的嘴角,狠狠抽出了两下,脸都黑了。

打脸,简直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做徒弟的,一眼就看出这烟杆子的出处,他这个做师傅的倒好,在周扬的提醒下才想到。

情何以堪?

见艮正年表情不对,何大伟弱弱的问道:“师傅,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都对,吃你的包子吧!”艮正年气不打一处来。

何大伟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这又是哪里惹师傅他老人家生气了?

莫非上了年纪旳人,人格都这么不稳定?

“周兄弟,讨教讨教?”何大伟低声询问周扬。

周扬强忍着笑:“你是对的!”

“那师傅他……”何大伟偷偷瞥了一眼。

“可能有点神经衰弱吧,对了,有酸菜馅儿的包子么?”周扬扯开话题。

“有,酸菜馅肉馅土豆馅的都有……”何大伟连忙把食品袋都打开,“周兄弟,烟杆子我喜欢,开个价怎么样?”

“十万!”周扬吐出俩字。

“十万?太贵了点吧,周兄弟,都是老熟人了,打个折,六万怎么样?”何大伟纳闷不已。

普通的烟杆子,卖相好的,市场价也就两三千。

周扬的这根,虽然具有重要的纪念价值,但拿出去,撑死也就五六万的价格,他却要了十万!

以何大伟的了解,周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啊!

周扬淡定一笑:“这烟杆子,还有另外一个说头,下次再告诉你。总之,十万绝对不亏!”

“真的?”何大伟半信半疑,一咬牙,“转账!”

双方确认后,何大伟耐不住性子,一脸肉疼道:“周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周扬一脸神秘。

何大伟嘴角一抽,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坑自己呢吧?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这时候,艮正年忽然大笑起来,完全不知道,这会儿功夫,周扬和何大伟,秘密完成了一场地下交易,他拿着砚台道,“小周,想要瞒天过海,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锤子,对着砚台的半边就敲了下去。

咔擦!

砚台一分为二。

但中间却没有破碎的痕迹,而是整整齐齐,如刀切的一般。

“果然如此!”艮正年满意一笑,“洮河砚,荡青花,我说的没错吧?”

“艮老好眼力!”周扬点头道。

艮正年心情大好:“谬赞谬赞,这砚台是个精品,十分难得,小周,和烟杆子一起开个价呗!”

何大伟忙说道:“师傅,烟杆子我已经收了!”

“哦?你小子,还学会跟我抢东西了!”艮正年略微诧异,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比起烟杆子,他对这块砚台更感兴趣,“小周,开个价!”

“还是您老开吧!”周扬对市场价不了解,可不敢随便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