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海面色略微尴尬,笑道:“是这样的,您这宅子里,不是有牌位吗?那可是一代名将的牌位,拥有极其重要的研究作用和收藏价值。您看,这里马上要拆迁了,万一有个什么损失,那就不好了!不如,交给我们文物馆怎么样?”

“上交?”钟成忠问道。

“当然不会让您白交,是有偿的!”赵明海连忙说道,“我们文物馆是国有单位,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按照市场价算下来,大概在一百万左右,您看如何?”

钟成忠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了周扬:“小子,你觉得一百万怎么样?”

从听到赵明海开价,周扬心里就冷笑了。

一百万?

打发叫花子呢?

这座牌位,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样文物,而是相当于一座小庙。

再加上有名有姓有来历,又是一代名将的牌位。

要是真的用钱来算的话,至少也得上亿。

赵明浩倒好,用一百万就想收走,这不是坑人么?

“钟大爷,听过空手套白狼不?”周扬讽刺道,“这位副馆长,良心还不错,给你一百万呢!”

“听过听过!”钟成忠哈哈大笑,“赵副馆长,没其他事,就走吧!”

赵明海脸色一沉,哪里会听不出周扬是在故意讽刺他。

本以为这宅子里的老头儿是个乡巴佬,根本不懂得这座牌位的价值。

没成想,心里有着数呢!

“这位小兄弟,那你觉得,能值多少?”赵明海眯起了眼睛。

“无价,不卖!”周扬直接回绝。

这让赵明海的心里生气了一股恼火:“钟老先生,要是我没记错,您应该是独身吧?我觉得,私人的事情,还是自己处理的好!如果你嫌价格低,我们可以再商量!”

“哟,把我的老底都查清楚了!”钟成忠眉头一挑,“这小子,是我刚认的孙子,事情都交给他管,他要愿意卖,我没意见!”

赵明海不由微微吃惊,看样子,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这座牌位,他早就要定了。

绝不会轻易放手。

“小兄弟,既然钟老先生这么说了,就咱们俩来谈吧!”赵明海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出多少钱,都不卖!”周扬对这个所谓的副馆长,毫无好感,压根不想和他废话。

被连番的甩脸子,赵明海更恼火了。

他堂堂一个文物馆的副馆长,在古玩界,走到哪里别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一老一少倒好,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真当他是这么好打发的!

“小兄弟,你要是想抬价,我们可以坐下了来好好谈。要是年轻气盛,那我就得跟你提前声明一下!”赵明海打着官腔,“这座牌位,是一代名将岳武穆的,这种级别,属于国家重要文物,你们有义务上交,我们文物局,也有权利收走!但我们做事,向来都是将人情世故的,所以愿意出价来收,但要是你不是抬举,想要占为己有,哼哼,到时候别说是一百万,一毛钱都别想要!”

周扬闻言,顿时气笑了。

真不愧是混体制的,一口官腔,软硬兼职,打的真不错。

可他太小看了,以为周扬是从小被吓到的。

吹牛皮,谁不会?

“副馆长,祖宅留下的东西,哪怕是国宝级别,那也是私有物品!”周扬慢悠悠的说道,“咱虽然是小市民,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是吗?”赵明海冷笑一声,“现在是私有的,但指不定,明天就成了国有的呢?要改一下,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这个赵明海,仗着自己是个文物馆的副馆长,想要巧取豪夺。

周扬岂能买他的账:“赵副馆长,您就不怕这话传出去,给自己惹麻烦?”

“我怕什么?”赵明海嗤笑道,“谁能证明我说了什么?”

“那我们就更不怕了!”周扬说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赵副馆长,您的命可金贵着,我这人吧,有时候一冲动,就容易见血的!”

“你威胁我?”赵明海目光阴冷。

“是你威胁我吧?”周扬反问。

“好,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赵明海没想到,周扬看似年纪轻轻,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继续争论下去。

总之,这座老宅里的牌位,他要定了!

“人心不古啊!”钟成忠骂道,“亏他还是文物馆的副馆长,如此下流!”

“呵呵,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钟大爷,下次碰到这人,提防着点,别让他有机可趁了!”周扬虽然并不怕这个赵明海,但对方好歹是个副馆长,多多少少有点能量。

不怕贼看见,就怕贼惦记,到时候吃哑巴亏。

“他要敢再来,大爷我抽他!”钟成忠摆摆手,“行了,收拾好了就忙你的去吧!”

“这是我手机号,有事联系!”周扬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这小子,还挺有心!”钟成忠不由笑了。

从宅子里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周扬随便在路边摊吃了个快餐,就骑着车,前往灵都巷的集雅堂。

心里开始在琢磨,要用什么办法,把宅子给保住。

宅子里的牌位,的确算得上是重量级文物,但终究还是个小庙,引不起太大的轰动。

想要对抗万合地产,以及其他阿猫阿狗,还是差了点火候。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听天命!

集雅堂里檀香袅袅,何大伟正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他花了十万血本买来的烟杆子。

见周扬进来,立即起身招呼道:“周兄弟,来啦,快喝茶!”

“什么时候去辰光庄园?”周扬问道。

“快了,等师傅换好衣服,咱们就走!”何大伟指了指里面的厢房。

周扬点点头,坐在旁边等候。

没多久,一身黑色中山装的艮正年,就走了出来。

头发整齐,精神抖索,颇有一股宗师大佬的风范。

和之前钓鱼老翁的形象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