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月的寒冬过,春也过,正是仲夏,还有一月,她腹中的龙嗣就能生下来了。

她每天都在经历五石散的瘾毒,每天都在盼着从冷宫离开的日子,终于快熬出头了。

“雪鸢妹妹,听御医说,你的五石散的瘾已经借了,真是可喜可贺的事。”

杨雪鸢身上的瘾症并未完全根除,不过是善心作祟,不想让那些御医们在皇上那边受到满门抄斩的刑罚,她是为了保全那些人的性命。

她淡淡笑了笑,勾了勾唇,就算她说了什么,也不过是张了张嘴,安可娇未必能听懂。

“雪鸢妹妹,这是塞外传来的书信,是杨伯伯写给你的,给你!”

有好久都没有收到书信了,尤其在她和爹爹,因为高长恒的要她求爹爹交出兵权之后,他们父女闹的很僵,这是第一次她收到爹爹书信,有种受宠若惊。

她接过书信,警惕的打开,当看到信上的字,还有爹爹落笔经常唤她鸢儿,她早已止不住落泪,湿了衣襟,湿了手中信纸。

看过后,她将信纸捧在怀中,心酸大片,爹爹一直为了她在宫中能过上好日子,年迈的他还要真守边塞。

想到她真不孝,还要逼着他交出兵权给高长恒,还要他一把年纪了为她在宫中过得好,还战在沙场,镇守边疆。

杨雪鸢泪洒满面,扶着门框才没能摔倒,她真的对不起她的爹爹,对不起她的家人。

这都是她的错,信错了高长恒,才会让她的家人站在风口浪尖上。

深吸一口气,她将信纸好好收起,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将肚子里的龙嗣生下来,这样她就能离开冷宫,就能保护她的家人安全。

她想爹娘,想大哥了,她好想他们,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离开这里去见他们。

“妹妹,来……趁热喝了保胎药,这样你腹中的龙嗣才能安全的生出来。”

安可娇扶着杨雪鸢坐在床上,端起药碗,让她饮下。

杨雪鸢心心念念她的家人,端起药碗,一饮而下。

咣当!

她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将手中的碗扔在地上,紧紧捂住肚子,疼的全身抽搐成一团。

安可娇对着那些御医大喊大叫,“你们都看着做什么?快来给雪鸢妹妹看看……”

她想扶住杨雪鸢,却被杨雪鸢心痒难耐,受不住的将安可娇推到一边,她想张口,想要说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谁来救救她?

可没有人听得懂她说什么,那些御医也是乱成一团,在她身上拉着,推着,她受不住那些人碰她,将他们推开。

“别碰我……我难受,谁来救救我?我的肚子疼的厉害……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贤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五石散瘾症犯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皇上马上就要来了……”

御医们手忙脚乱,就在这时,门口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他阴沉着脸气冲冲而来。

安可娇望见高长恒来了,担心的了拉住了高长恒的手,“皇上,怎么办好?雪鸢妹妹的五石散瘾症犯了,看她这样难受,肚子里的龙嗣要是有事,那该怎么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