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理会她这种无理取闹,更不会像她说的那样,得意。
我现在处境并没有好到哪去,没有资格去嘲笑别人。
但管子倾上前就擒住我的手臂,情绪变得异常高昂。
“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着急想要成功?又怎么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我才不要跟那种恶心的老男人,我要跟林言沢在一起,而你,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跟他站在一块,凭什么当他的未婚妻?”
喝醉的人都会异常话多,甚至将平常压抑的话全部都吐露出来。
我看的出管子倾过的并不开心,甚至很厌恶现在的生活。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听她对我说这些话,凭什么让她把火气洒在我身上。
“你心中有多少不痛快的事,说完就算了,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请你不要打扰我。”我甩开了管子倾的手,却没想到她手跟蘸了胶水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配不上林言沢,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勾引到他,但我现在命令你离林言沢远一点!”
管子倾指着我的鼻子颐气指使,我当她发酒疯直接拍开她的手指。
“这些话等你清醒一点找林言沢说个明白,我现在没有功夫搭理你。”
我敷衍着管子倾,海风吹得我头发都开始打结,我把头发拨到耳后,只见管子倾抓着我的手,整个人往我身上倒。
“你这是在看不起我,是吗?你现在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时雎冉,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管子倾突然间发疯,喝了酒的她力气还蛮大,手掌抓得我手臂发疼!
“你有病吗?”我本来就因为今晚这事弄的不愉快。
现在管子倾还来找麻烦,更是让我不耐烦到了一个极点。
管子倾一听我骂她,她更生气了!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这么死盯着我,手掌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管子倾,你疯了是吗?!放开我!”这几个字从我牙缝里憋出来的,对面站着的管子倾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可不想今天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个醉酒女人身上!
我好不容易把她的手给掰开,没曾想她又抓住我的头发!
我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管子倾竟然这么野蛮!
头皮被扯得发麻,疼得让我不顾一切地打着管子倾。
“时雎冉,你给我去死好不好!”
管子倾愤怒地把我压在了栏杆上,只要我反抗她就跟疯了似的拽我头发。
“不好,杀人偿命,杀了我,也要赔上你。”
“那我也要你先死,然后我再自杀!”
我想现在管子倾真的是疯到没药医了,竟然想要跟我同归于尽。
管子倾疯了一样地推我,我拼了命的反抗,脚边像是绊到什么东西,伴随管子倾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我整个人像是悬空一样甩了出去。
我想抓,但是我抓不到任何东西。
冰凉的海水灌入我的口鼻,我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
夜晚的海风很大,海浪一阵阵地拍打在我的身上,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卷走。
海上没有攀附物,我身上没有救生衣,看到大船离我渐行渐远,我心灰意冷。
现在是晚上谁能听见我的呼叫?
我只能尽力地保持着漂浮,不敢离大船太近,怕被螺旋桨卷进去。
救命——
冰凉的海水将我包围,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意识消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船上搜救小分队给救上来的,原因是林言沢发现我不见的,所以才派人寻找我,正好我熟悉水性,在水中保持漂浮,哪怕是睡着了,双手还是习惯性地拍打,不让自己沉下去。
被冷水浸泡了一夜后,像是有些低烧。
我提不起任何力气,喉咙干得好像是要冒烟似的。
林言沢拉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我却喊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昨晚上你去甲板上干什么?”
我现在脑袋混沌,听着林言沢的话也不是很清楚。
昨晚上……昨晚上我是要叫林振宇收手,后来碰上管子倾。
我张开了嘴巴,但话语就像是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
林言沢眸底渐深,蕴含着淡淡的怒气看着我。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说话?”他挑起了眉看我,“是去找你的老相好?”
我我听着林言沢的猜疑,像是忽然间掉入悬崖那样,内心空荡荡。
“没……我没……”我这嗓子现在发出来的声音难听得像是刮玻璃似的。
林言沢唇边蔓延着嘲讽之意,目光瞥向我的脖子。
好端端地被他这一看,我也下意识去摸。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从哪里来的?”
林言沢锐利的目光就像是锋利的剑,像是要将我砍成碎片似的。
我脖子上的吻痕……
我忽然想起,这是昨晚上林言沢喝醉酒,我脖子上啃的……
现在看他这样完全忘记这档子事儿,还诬赖是‘老相好’亲的。
林言沢见我迟疑半天没回答,像是加重对我的猜疑。
他急得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将我手腕给捏碎那样。
我皱着眉看着林言沢,心中有百般的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要让我说出实话吗?
说昨晚上他喝醉酒,然后把我压在床上亲我?
我没敢说,林言沢这么要面子。
让他知道他酒后这样做,岂不是要疯了?
“时雎冉,你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林言沢忽然间目光逼迫,炙热得让我无处可逃!
“我……”我压根没法解释!
这般心虚又无法应对的样子,只会印证他对我的猜测。
我没得选择,我不会撒谎。
整天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也要疯了!
“这艘游轮上的名单我反复确认过了,根本就没有振宇的名字。”
林言沢凿凿的话语就跟打在我心上的烙印似的。
我前面撒谎,说我是跟振宇一起上来的,他有事走才剩下我一人。
完全是没想过,要是林言沢查出来,要怎么说?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带着那些衣服,又行踪诡秘地在甲板出现,掉下去?”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就像是一双扼住我脖子的手,不断地,慢慢地在收紧!
要是心中无愧我倒是很直截了当的回答,但我现在心中有鬼自然无法理直气壮。
“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坦白是吗?!”
我紧张得抓住身上盖着的被子,掌心已经是在冒着细微的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