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俏也太过分了!她自己得罪人通告被顶,也能怪罪到你头上,还打人?”
安宁拿着毛巾敷向陈橙被打的半边脸,眼里只有对闺蜜的心疼。
陈橙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人家是宋家大小姐,要怎么样我不行?我有权力反抗么?”
安宁皱眉,觉得这话逻辑不对“橙子,你怎么能这样想?”
这个问题,似乎今天早上陆深泽也问过她。
陈橙皱眉,抬头问:“那我该怎么想?”
“你应该……”
“我饿了,还不煮饭吗?”
陆深泽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两人,问道。
安宁看了眼时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已经六点半了,自己刚才一直在询问陈橙的情况,把煮饭的事情都给忘了。
陆深泽这一提醒,安宁才匆匆忙忙的朝厨房走去。
“待会儿再聊哈。”
陈橙抬起头来看着陆深泽和安宁,眼神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说错了?
傍晚,吃过晚饭,陆深泽依旧雷打不动的坐在电视机前,看杂志。
“论……融资与……投资的……风险?”
陆深泽皱着眉将杂志移开,只见安宁不知何时凑过来了一张脸,一字一顿的读着杂志上的标题,随后眉毛皱在一起。
“路先生你看的书都好难懂哦,你不是失忆了?还看得懂?”
陆深泽无语的抿了抿薄唇,后答:“我是失忆,不是失智,ok?”
“哦!”安宁撇撇嘴,表示自己的赞同。
陆深泽眸子认真瞧她“找我什么事?”
随后安宁从身后掏出一副扑克,咧开笑脸“打牌吗路先生?最近橙子的心情都不太好,就当是帮她分散分散注意力吧!”
“……”
陆深泽两条好看的眉毛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放下沙发上的腿,睨向安宁。
安宁一看他这副‘你很无聊打扰我看书我要找你算账’的架势,赶紧就把牌收了起来,在他开口抨击她之前,就快速道:“牌是很好玩的东西,既然路先生没有兴趣,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您继续慢慢看书吧!”
说完,另一只手还替陆深泽递了递书,一副……十分狗腿的样子。
安宁递完书,赶紧转身就走,心里想着陆深泽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忍不住喃了句“路傲娇!”
“等一下。”
安宁后背一僵,完了?被听到了……
“你们要玩什么?”
“噶?”安宁惊讶的回头。
陆深泽将书放到茶几上“你们要玩梭哈还是德州?”
安宁认真的摇头“都不是。”
“那玩什么?”
“斗地主!”
“……”
晚九点,小屋茶几旁聚了三个人。
安宁:“对K!”
陆深泽:“对A!”
安宁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深泽手里仅剩的一张牌“路先生你不是说你不会打吗?”
陆深泽微挑眉“那么简单的规则还有什么会不会的?”
安宁不服气“陈橙,压他!”
陈橙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笑了笑说:“我没有大过他的牌了,过吧!”
陆深泽将最后一张K放下去,安宁则无奈的哀嚎了一声,把头伸过来“你可轻点,我怕疼。”
输了的人要被弹脑门,可没想到安宁第一局就出师不利。
陆深泽听着这话终是忍俊不禁,嘴角爬起抹笑意,拇指和中指勾起靠近了安宁的额头。
安宁夸张的眉毛眼睛都皱了起来,陆深泽却方向一变,弹向了她的鼻子。
“呀——”安宁惊了下,睁开了眼睛,却正好望见男人一双平日里冷冰冰的眸子里,此时含着笑意,瞳仁里映得全是她的模样,所有的星光与惊艳都全炸开了来,炸得她脸颊发红。
安宁愣了愣,下意识的向后退。
轮到陈橙了,安宁眼尖的看到她手上的牌,眸子一瞪。
“呀!橙子你明明还有两张二的……”
陈橙一怔,只好解释说:“我其余的都是小牌了,后面也大不过陆先生的。”
安宁不服气“再来再来,我不信,路先生今晚不会输!”
陈橙笑笑,将头伸过去。
陆深泽两指轻轻一弹,弹向她额头,力度不大,只是指尖轻轻擦过的触感。
三个人一起玩到了快十一点,因为安宁第二天还有班才舍得结束。
阳台,陆深泽洗漱完,站在栏杆处吹风,风把男人额上的发丝吹起,又是另一副好看的姿态。
安宁抱着盆站在身后,看着他的侧脸花痴傻笑,“今晚谢谢你啊路先生。”
陆深泽回头“谢我什么?”
“谢你愿意陪我逗陈橙开心啊,原本以为这么简单的游戏,路先生会拒绝的。”
“我没想逗她开心,我只是……”陆深泽看向安宁笑靥如花的清纯小脸,后面的话没说完。
“只是什么?”安宁好奇的脱口而出。
“只是我看书也看得很无聊。”陆深泽转过头去,继续看向远处。
安宁放下盆,走到他身侧,两手搭在栏杆上,顺着陆深泽的目光,看向远处闪着霓虹灯光的L&S大楼,在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中,依然夺人眼球的璀璨夺目。
“路先生,在晏城两个月,你想家,想亲人么?”
陆深泽愣了几秒,回想起安宁所说的家和亲人应该是指在国外那些他编造出来的身份。
“想吧,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了,即使想也记不起来什么模样了。”
“路先生,真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不能和家人团聚。”
陆深泽转头去看她,刚洗过澡的沐浴露清香迎风钻进了鼻腔里,女孩微微低着眸的侧脸,被风吹起的青丝,如同一只黏人可爱的猫咪。
男人心间莫名泛起一池温柔,伸出手,揉了揉安宁的毛茸茸脑袋。
“乖~我不怪你。”
手感也很像一只猫。
陈橙站在两人身后,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小床上,陈橙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安宁。
“安宁,你今天的话还没说完,我想听你说完。”
安宁躺在温暖舒适的小床上,都快睡着了,听到陈橙忽的问她问题,只好强打精神回道:“什么话啊?”
“就是你说我怎么能这样想?是什么意思?”
安宁脑海里想了想,后答道:“哦,我是觉得你这么想太看低你自己了。虽然我们无权无势,但是我们也不能就任由着别人欺负。你越不防抗,人家就越觉得你好欺负,到最后你收到的伤害和屈辱就越来越没底线。橙子,我们虽然无权无势,但是也不能因此看轻了自己。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要谁来看得起你呢?”
陈橙一怔,忽然就明白今天早上陆深泽看她的那个眼神。
那种睥睨中带着的微微嘲讽与冷漠,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