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白江袅有些心虚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着戍一问道。

戍一目光从她油腻腻还发亮的嘴上划过,不动声色道:“这话应该我问娘娘才是吧,娘娘不是应该在祠堂思过吗,怎么会到厨房来?”

白江袅面容尴尬的讪笑道:“兄弟,打个商量怎么样?不要告诉你家主子。”要是被江玄瑾知道她偷溜出来,不知道他又会给自己增添什么责罚。

然而戍一不为所动,拱手道:“娘娘,得罪了!”

之后他一手揽住了她的腰,直接用轻功将白江袅带了出去,直接拎到了江玄瑾面前。

江玄瑾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坐在床边上,显然是已经打算就寝了,屋内燃着安神香,白江袅被戍一放在了地上,然后跪在了江玄瑾的面前。

江玄瑾脸发黑的听着戍一描述了整个经过,然后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江袅,冷笑了一声,“被发现了真面目之后就不屑于再装了吗?连半夜偷食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你是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江玄瑾讥讽道,看着白江袅还带着油的嘴角,眼里满是嫌弃。

白江袅不紧不慢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开口道:“臣妾也是无可奈何,殿下不给臣妾饭吃,臣妾实在是太饿了,总不能真的饿死在祠堂吧,岂不是秽了老祖宗的地方,所以臣妾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江玄瑾发现这女人竟然开始油腔滑调起来,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白太傅作为太子太傅一向最重礼教,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而且这一日之间,性情变化也太大了一些,他甚至都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白江袅。

江玄瑾冷哼一声:“本宫竟不知道本宫的太子妃竟如此娇弱,一顿饭不吃就会饿死,你是觉得本宫罚你罚的太轻了是吧!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本宫的威严!”

白江袅故作委屈道:“臣妾怎么敢呢?殿下实在是误会臣妾了,既然殿下不准臣妾吃饭,那臣妾不吃就是了,臣妾这就回去继续思过。”

话说完,白江袅便自顾自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江玄瑾面无表情沉着脸看着她,一旁的戍一觉得白江袅简直就是在作死,“戍一,让人看着她,不准让她睡觉,让她老老实实的给本宫跪满三天。”

江玄瑾终究还是没有下什么太狠的惩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有些生气有人竟然敢这么挑战他的权威,而他竟然还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皱了皱眉头,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白江袅重新被扔回了祠堂,这次又派了两个人轮流看着她,不让她睡觉,还要让她跪得笔直,到第二天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累死了,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江玄瑾一顿。

小锦想要过来看看她却被人拦在了外面,白江袅看着小锦打算带给她的食盒,目光几乎粘在了食盒上,到了晚上的时候,白江袅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这次没人叫醒她,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而她还在祠堂,只是身边没有看着的人,白江袅心里一喜,猜测这些人大概是看他晕过去了所以才不再管她。

可是她却又了饿了,想起昨晚没能吃完的那只鸭子,心里莫名觉得惋惜,她在想着要不要趁着现在没人再去一次厨房,可是要是再被抓到的话……她有些犹豫,可是最后还是没能顶住食物的诱惑,再次偷偷跑了出去。

深夜,东宫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戍一敲门走了进去,江玄瑾正坐在桌案前批改奏折,旁边点了好几盏油灯,一旁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然而还有越累越高夫人趋势。

“殿下!”他躬身行礼。

江玄瑾抬起了头,疲倦的捏了捏额角,有些疲累道:“什么事儿?”他抬手拿起了一旁已经放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戍一犹豫道:“娘娘今夜又离开了祠堂……”

江玄瑾眸光微转,“又去了厨房?”

戍一回道:“是。”

江玄瑾目光看着桌上的奏折,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戍一有些犹豫的请示道:“可要属下将娘娘带回?”

江玄瑾思索了一下,目光沉沉的开口道:“不用,戍一,从今天开始,你留意白江袅的一举一动,如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禀报。”

“是!”戍一退了下去。

白江袅成功的吃了一顿包饭,趁着月黑风高又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回到了祠堂,她没想到这一次会这么幸运竟然没有被发现,心里有些美滋滋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了。

当有人故意放水之后,时间就过的很快,三天时间很快过去,白江袅回了自己的院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扑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等想来之后,白江袅坐到了镜子前,可是当看到了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时被吓了一跳,“鬼啊!这是!”她虽然知道自己容貌被毁,也有了一些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毁到这种地步,这还是人的脸吗?

简直跟月球表面差不多好吗?而且有不少的水泡还留着脓水,看着就莫名的恶心,怪不得原主会感到自卑,不过这柳惜烟下手也太狠了。

不过真正狠的人还要数江玄瑾,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好好护着也就算了竟然还任由一个小妾把自己的正室的脸给毁了,也真是有够渣的。

白江袅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口红疹,看起来像是过敏或者食物中毒的症状,以前好像见过部队里有人似乎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是忘了当时诊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她也不能回去翻病例本了。

小锦端着早饭走了进来,然后将摆在了桌上,看着铜镜前研究着自己的脸的白江袅眼神黯了黯,脸上的伤一直是小姐的心病,哪怕是不出门,也还是会轻纱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