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越想越气,咒骂了一晚上叶晓莹之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敲响了叶晓莹的家门。
而几乎是在门被敲响的瞬间,本来在院子里独自玩耍的小黑猛地扑了过来叫着,好在有一扇门挡着,可也将周兰吓了一大跳!
她知道铁柱家这几日来养了一条狗,可这狗平日里除了早上,几乎都不怎么叫,她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这狗这么凶恶!
叶晓莹此刻正在和铁柱吃早饭,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声赶紧出去查看,见是周兰在门外,就嗤笑了一声,“呦,周姐今日来我这里干啥?”
他们的面子里子早就撕破了,所以叶晓莹没有一丝客气。上次这周兰来,是叫铁柱修她家的屋顶,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招,这次她又来,她可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你……你先把这狗弄开!”
周兰被小黑给吓坏了,她看着小黑那黑豆豆的大眼和那建立的牙齿,就觉得脚跟发软,再也走不动路,舌尖也发麻,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可叶晓莹不想给她机会,见她花容失色,心里只觉好笑,脸上却含了冰似的,“我可管不了我家小黑,你要是不敢进来,那便回去吧。”
她本就不欢迎她,如此一来,正好!
“你!”
周兰先前想要找她理论的勇气在小黑的瞪视下渐渐消失,狠狠地看了一眼叶晓莹,见不远处的村民也正往这边张望,不欲丢人,遂跺了跺脚便转身离去,心里却陡然生出了一个阴狠的法子。
这一天清晨,叶晓莹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继续给村民送一些竹虫去。
这村子里好像就她家屋后有一大片竹林,其他人家虽也有,可没有她家的茂盛,因此她隔三差五的就会给一些没有竹林的人家送去,让他们饱饱口福。
梳洗完毕后,叶晓莹将一些竹虫装好,和正在编竹筐李铁柱打过招呼之后就出门了。
这几日都是她一个人出门去送竹虫的。
和煦的微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她走到村头,看到王叔双肩挑着担子迎面走来,于是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王叔,这么早就起来打水啊?”
“嗯……”
村民一见叶晓莹立即低下头,似是躲避不及,掂了掂肩上的担子,敷衍的答应一声,故意绕开她后,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叶晓莹轻轻抿唇,心里不禁觉得奇怪,莫不是昨晚他和王婶吵架了?
不过谁能保证天天笑容满面呢,叶晓莹没有多想,提着竹虫继续向前走。
可没走多远,她就看到,前方聚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不知在争辩什么。
叶晓莹放缓脚步,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好似听到“竹虫”二字,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她走到人群最后面,只听到村民们发出一阵嘘声,正准备踮起脚尖一看究竟,竟听到里面传来周兰的声音。
“你们看到没有,这只小鸡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晓莹扬起头,循着声音望见站在人群中间的周兰,手中高举着歪着脑袋死去的小鸡,向村民们展示。
她疑惑的皱皱眉,对周兰的举动有点不解。
而最前面的几个村民发出嘘声,不时低头窃窃私语。
周兰这是在做什么?
叶晓莹继续观望着,只听到她又煞有介事的开口:“昨天晚上,我从屋后的竹林里面收集了一些竹虫想要尝尝鲜,可没想到不小心被我家的小鸡给吃掉了一只,于是这鸡就当场死掉了!所以这竹虫,肯定是有毒的,大家以后最好不要吃了!”
而她话音刚落,立即有村民发出呼声:“不是吧,这竹虫我们吃了这么多天也没事儿,你这小鸡不会是得病死的吧?纯属巧合。”
这人令周兰大为不爽,但她压着眉目间的不屑,冷冷回道:“你这么大的块头当然不能和小鸡相提并论,这竹虫应该是毒性弱,所以你才没事,可吃得多了,你能保证不会出事吗?”
周兰信誓旦旦的说着,再次引起围观村民的议论纷纷,这事儿表面看来确实是证据确凿,大家都将信将疑的。
叶晓莹站在后面聆听了一会儿,心里不禁凌乱起来。这周兰还真是狠毒,想到了这般下作的招数!
可她这竹虫本就是无偿送出的,且无公害无污染,任她怎么说,时间一长,真相也就大白了,所以她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又往里看了两眼之后就离开了。
而等到她送竹虫回来,原来围观的村民们已经散了,周兰自然也已经离开。
呵,这么没有耐心啊!叶晓莹嗤笑了一声,往家走去。
而和她一墙之隔的房子里,周兰正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为了不惹人生疑,她昨日在镇上特意以毒死老鼠为由,从药铺里买了一些砒霜带回来,今日,便是动手的时候……
当天晚上,黑云遮住高悬的弯月。
周兰等到夜深,看到周围的邻居都已熄灯,这才鬼鬼祟祟从家门中溜出来。
走到那口公用的水井前,她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人看到,迅速将怀中的纸包拿出来。
她早晨煞费苦心的劝阻并未得到良好成效,村民们没那么傻,几乎都不怎么相信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这是你们自找的……”
周兰压低声音自言自语,咬着牙齿哼笑一声,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砒霜倒了一些在井中。
翌日清晨。
叶晓莹起床之后,摸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床铺,估计李铁柱今日又早早地上山砍竹子去了,他一向都早起,从来不睡懒觉,不像她似的。
轻笑了两声,叶晓莹起身洗漱穿衣后,走出了门,开始学着编制竹筐。
她这几日都在学着编这个,希望能多补贴家用。
上午,太阳照在头顶有些炎热,叶晓莹抚着额头的薄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还没等她编完一个,突然听到有人猛拍她家大门,像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小黑见此自然扑上了前去,将来人吓了一跳,可来人只是顿了一下,便又剧烈的敲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