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她一个人,连佣人都支走了,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顺着门板滑落在地,任嫣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流泪发呆。该怎么办,如果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不知不觉她就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板睡着了,其间她感到了冷意,情不自禁的双手环抱着自己。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没有和言溪结婚,他们牵着手在一片花海中奔跑,那么快乐,自由。她能听到自己和言溪的笑声回荡在山的那边。

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模糊中认出那是叶天程,“任嫣快跑,快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却无形中感到一阵恐惧,不敢再看言溪一眼,拔腿就跑,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言溪那张让她痴迷,倾心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伸手想掐她的脖子,“想跑,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多远,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不,她不能死,她要逃。

一转身却是蒋欣儿挡在了身后,她柔美的脸上有着,与她气质不符的阴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见她无处可逃,二人得意的狂笑起来,任嫣捂着耳朵头疼欲裂,却被言溪嵌着胳膊拖着走,好痛,到处都痛。

为什么这么真实,连言溪的声音都在耳边?

“起来,快给我起来,你是想死吗?”言溪一回到家,输了密码却推开门,费了那么大劲进来,才发现是这个女人坐在门口堵着。

很好,还不起是吗?言溪进了厨房拿了一盆水泼了过来。

“啊……不要杀我,不要,我不想死。”任嫣全身湿透了,挥舞着双手挣扎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言溪回来了,面色跟刚才的梦里一样狰狞,手里还拿着一个朔料盆。

茫然的看着他,不敢置信的问:“言溪,你,为什么用水泼我。”

“我想让一个装睡的人,无法再装下去,别摆一副无辜脸给我看,我真怀疑你是摸准了我中午会回来,所以故意坐在门边的地板上。”言溪一副了然的样子,心头更加厌恶。

想让他心软吗?做梦。

就算在梦里他也不会放过她。

若是以往,任嫣这时肯定扒在他面前,认错求原谅,言溪也是这么想的,他断定这个女人会这么做。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任嫣已经不再幻想得到他的爱了,在人生的最后一程,她想轻松一点,忘记爱言溪。

谁知道你会何时突然回来,原来不被爱,真的做什么都是错的,在言溪面前,她从没故意设计什么,如果解释有用,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任嫣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很冷,需要马上去换衣服,她面无表情的从言溪身边走过,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

第一次被她无视,言溪很愤怒,还……很不习惯,心里甚至有点难受,他还来不及理清思绪,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他拽住任嫣咬牙切齿的说:“我允许你走了吗?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离开。”

真好笑,她要解释什么,被泼了一身水,她才需要解释好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你真的想听吗?”任嫣垂眸低声问道。

他不是厌恶她的人,她做的事,她说的每一句话吗?当她如他所愿,还他清静时,却拉着她不放。

“我,我饿了,你为什么没有做饭。”言溪说的理直气壮,因为以前她就是这样,不管他会不会回来,都会亲自下厨,做好他爱吃的菜,等他回来,所以他质问的很自然。

我做的饭菜,你吃过几次?我没有力气再下厨,也不想再为你做什么饭菜了。

任嫣心意已决,也不回答他的话,直接上楼洗澡去了。

居然连他的话都敢不回了,真能装,肯定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回来是有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所以来拿。

压着怒火,上楼去书房找文件,言溪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把里面的桌椅都踢的砰砰响。其实他知道文件放在抽屉里,根本不用闹这么大动静,可是不发泄心中的无名火,就真的要爆炸了。

贱人,把我害的那么惨,现在还敢摆脸色给他看,看他怎么收拾她。

想到就做,言溪拿着文件,走进主卧,把文件随手一扔,就去推浴室的门,可是从里面反锁了,怎么也推不开。

呸,还装清高,早就被他睡的不要,不要了,锁浴室门想证明什么?

“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来。”言溪顺着用有些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脱的一丝不挂,正在淋浴的女人身体,眸色深沉,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讲真,这个女人的皮肤还是很好的,每次摸上去,他都能感受到那真光滑细腻的手感,胸前的两团也很有料,如果不是那么恶毒,整天想着害人,真的挺不错的。

浴室门被他踹的“砰砰”响,任嫣很害怕他会把门踹烂进来,赶紧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拿了浴巾围在身上。

正想着怎么才能阻止他进来,踹门的男人却突然没了动作,任嫣在里面往外看,却看不到什么,忐忑的等了十分钟,猜想他应该离开了。

咬着苍白的唇瓣,打开浴室门,终于松了口气,言溪真的走了。不过她也高兴不起来,到时候他回来,肯定会加倍折磨她的。

不想了,还是先睡会吧,她觉得身体一阵刺骨的疼痛,胃好像被刀搅动着,整个身体抽搐起来,缩成一团,冷汗不停的冒。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晕了过去。

夜晚,言溪在外面浪到半夜,才回来,又是一身酒气。当他被代驾送到别墅门口时,他看见整栋别墅都是漆黑的,那个女人没给他留灯。

踉跄着脚步进了屋,打开灯,他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客厅,没有,什么也没有。

醒酒汤,精心准备好的夜宵,都没有,死女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了吗?

气恼的扯掉领带,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就匆匆上了楼,主卧里也是暗摸摸的。言溪刚到卧室门前,就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喘声,他顿时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