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秦洛浑浑噩噩的走回别墅,身后下来的傅诤铭她也忽略了。
回到小晨禹的卧室,秦洛陪着儿子躺在那里,想到车里那些画面,秦洛只想安静一会。
但她刚闭上眼睛,儿子的房门被推开。
秦洛去看,傅诤铭站在门口,“来一下。”
说完,人已经走了。
门开着,看他没去卧室,反倒去了书房那边,她才起来。
关好门秦洛去见傅诤铭。
“找到老宅去了?”
进门,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秦洛知道,来这里没好事,但也没想到,他这么迫于找她麻烦。
“我没办法,已经解释了,你不接电话,我答应了小禹。”
说什么他都是惩罚,她索性硬气一些。
傅诤铭的黑眸多了一份探究,身体靠近,“顶嘴?”
秦洛低头,只要傅诤铭靠近,她就会有压力,他身上的震慑力,对她始终是个影响。
“说话。”
男人命令式的,秦洛抿着嘴唇,“没什么可说。”
“惹了麻烦,还有理了?”
傅诤铭捏着她的下巴,秦洛摇头,抓着傅诤铭的手试图让他放开,结果他不放开,反而轮廓放大,堵住她的嘴,咬了她几口。
她离开后退,抬起手挡住嘴,怒视傅诤铭,“我什么都不欠你的,我是小禹的妈妈,我有权利留在这里,如果当初不是我坚持,小禹根本不存在。”
一时气愤,秦洛怒喊。
“你说什么?”
傅诤铭原本只是想惩罚她一下,跑去老宅,但她这么喊,反而激怒了他。
“我说,是我坚持生下小禹的。”
秦洛泪水流下,她怒视着傅诤铭,眼前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回忆起当初,他们亲手送她去监狱,她哭求他不要那么做,他也没有手软,后来得知她怀孕的事情,亲自去告诉她打掉。
孩子生下她本打算自己养的,是他抢走了。
现在却用小禹威胁她。
秦洛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傅诤铭怒道,“哭什么?起来。”
秦洛一下崩溃了,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只会哭,她很没用。
她不是为了儿子,早就死在监狱里面了。
那里冷,那里暗无天日,他怎么会知道?
“妈妈……”
就在秦洛大哭的时候,门口有人敲了敲门,秦洛晃了,忙着起来擦了擦眼泪,转身推开门去看。
门口站着一个小人,儿子正抬头奇怪的看她,而且小脸紧绷绷的。
秦洛心下一惊,满是懊恼,忙着看了看冷着脸的傅诤铭,转身抱着儿子起来,朝着卧室那边走去。
边走秦洛边问,“小禹,你什么时候醒的,妈妈都不知道。”
“刚刚,听见妈妈哭。”小晨禹看她,问,“为什么哭?”
“看见一只虫子,把妈妈吓坏了,爸爸生气了,觉得妈妈胆子太小了。”
小晨禹看了一会秦洛,才靠在秦洛怀里,“妈妈,我饿了!”
“啊,妈妈也饿了,妈妈给你煮粥好不好?”
“哦!”
秦洛放心许多,陪着儿子吃过饭她又去哄着儿子休息,等到小晨禹睡着了,她才去找傅诤铭。
敲了敲门,她在门口等着。
傅诤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叫她进去的并不温柔,但她已经习惯了,经过刚刚的深思熟虑,作为一个心机女被看待的人,这都是她应该的。
平静后秦洛才进去,门里果然看见那个男人,不过他是穿衣服的。
秦洛站在门口,“刚刚我不该说那些话。”
傅诤铭转身看她,眼神示意上床,秦洛迟疑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她习惯了,他对她也没有感情,但是他喜欢她的身体,这点……
那不然就是生理需要。
总之,不管是什么,快点解决,解决完了就去找儿子。
傅诤铭看她脱衣服,而且脱的一丝不挂,房间亮着灯,比白天都要光亮,窗帘都是全封闭的,这种情况下,他该作何反应?
秦洛躺下朝着他看去,渐渐平静下来。
“还要洗澡么?”
秦洛看他没有过来,抬起头去看,她是不好意思的,一躺下全身发烫。
看了一会,傅诤铭一边走一边脱衣服,不等秦洛的第二句话出口,他已经俯身上去。
“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的霸道已经淋漓尽致,秦洛想推,他拿来衬衫直接绑住,垂眸看着呼呼粗喘的秦洛,惩罚性的咬了她一口,疼的秦洛几乎哭出来。
他松开,告诉秦洛,“小禹的事,不许再提!”
秦洛点头,才被放过。
纠缠过后秦洛强打精神,打算起来去外面,刚动了一下,被圈住。
“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传来,吓得秦洛微微颤抖,她以为他睡着了。
转身秦洛解释,“小禹被吓到了,我要是不在,他会担心吧。”
“小禹是男孩子,不需要你每天陪睡,你的任务是我,告诉小禹。”
秦洛捧着床单起来挡住身体,注视着躺在那里的傅诤铭,“我想和小禹睡。”
“你想不想出去?”
一句话决定了秦洛的卧室,她只好和小禹说了这事,但她说的比较含蓄委婉,小晨禹也勉强同意了,男子汉要单独睡,至于妈妈,可以讲故事,但是要住在爸爸那里。
于是他勉强接受了。
早上秦洛把儿子送去上学,她也从学校那边离开,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找工作。
她现在没有钱,真的遇到什么事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晨禹要买一个好点的玩具,一双好的鞋子,她都负担不起。
别说傅诤铭总是赶她走了。
如果没有经济支撑,她怎么和傅诤铭打官司,争夺抚养权。
可就算有了钱,官司也很渺茫,秦洛倒是希望傅诤铭和程雅宁早点在一起,生个孩子出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她就能把儿子带走了。
及时跑路,也不容易被抓。
工作太难找了,她的学历也不低的,但到了人才市场举目都是人才两个字。
跟不低比,人才才是首要的。
秦洛找了一天,唯独一家公司看上她的,还是一家服务类公司。
秦洛礼貌的把名片收起来,也没在意,她才回去的。
但是去接小晨禹的路上,她真的考虑过,如果真的没什么工作的公司肯收下她,她就是去服务类的公司工作也可以。
不管怎么说,就算服务生,也比在家坐着好。
接了儿子秦洛回去,路上儿子要吃蛋糕,他们去买了一些制作蛋糕的食材,但刚出来就有人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背后说什么。
秦洛就觉得奇怪,他们都在议论什么,衣服脏了?
回到车里,秦洛看到一份报纸,抱着儿子也没事,拿来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变了。
回到住处,秦洛果然没算错,傅诤铭已经在家等着她了。
把儿子送到李妈那里秦洛去找傅诤铭,进门劈头盖脸扔了一些杂志和报纸给她。
秦洛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弯腰一样样捡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她已经习惯了。
“胆子不小,敢偷人了?”
“傅诤铭,你说话不要太难听,别说我没有,即便是有,我也对得起你。”
秦洛也是有脾气的。
傅诤铭眸仁收缩,“你说什么?”
秦洛下意识后退,“那是误会。”
“他是谁?”
傅诤铭步步紧逼,已经走到她面前了,秦洛被抵在门板上面,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傅诤铭要这么大的火。
只是因为,有人动了他的奶油蛋糕?
奶油蛋糕?
秦洛的这个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她就是一块奶油蛋糕。
“秦洛……你敢背着我在外面勾引男人?”
秦洛皱眉,颇感好笑,“我倒是想勾引,谁敢要我,没有家世,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坐过牢,害过人……勾引谁?
假如你没看见外人的眼神有多唾弃,你不防看看自己人的眼神。“
秦洛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些,但她一时间没忍住,说完就有些后悔,想解释抿了抿嘴唇,话又吞了回去。
“说,怎么不说了?”吊足了胃口又不说,那是什么表情?男人没来由的暴躁,扯了扯领口的领带,衬衫也撕开了。
看他这个样子,秦洛就有些担心,可想到她的委屈,也强逼着自己硬气了一些。
“总之,我没有做。”
“发誓。”
男人是命令的口吻,大有你要不发誓,今天别想活命的架势。
秦洛也是低头认错习以为常了,毕竟她在监狱里面学习到的,百分之九十都是低头认错,忘掉尊严。
此时,就是监狱里面。
这样,总算平衡了。
“我发誓。”
“不喜欢他。”傅诤铭继续,秦洛也继续,“不喜欢他。”
傅诤铭仔细看了她一会,“下次不要和男人乱吃饭。”
“我没乱吃饭,我带小禹玩,偶遇的,他……”
秦洛觉得多余,忽然不说了,但傅诤铭死死看她,“继续!”不容拒绝的。
秦洛只好把当时的情况跟他说了,傅诤铭的身体贴着她的,跟着在她耳边咬了她一下,她立刻躲开,“大白天的,被小禹发现了怎么办?”
只是一个权宜之计而已,但秦洛没想到,眼前的人反而当真了。
离开,傅诤铭很认真,“既然你邀请了,那晚上早点休息。”
说完傅诤铭去了外面,弄得秦洛一口气悠在胸口。
从楼上下来去找儿子,秦洛有些恍惚,她想这两天和傅诤铭打好关系,因为报纸和杂志肯定也给宋佩琴看到了,一些家长肯定也看到了,如果他们误会怎么办?
宋佩琴找她有傅诤铭帮忙,小禹去学校她要露面,家长们会不会异样眼光看她们母子。
担心什么来什么,秦洛第二天刚刚把儿子送去学校,还没到家接到宋佩琴的电话,要她过去一下,秦洛挂了电话有些担忧。
“喂!”
傅诤铭正在公司做事。
“诤铭。”
傅诤铭放下手里的事,摆了摆手,示意眼前的人下去,人退下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问,“你就这么想要,大白天的就打电话来了?”
秦洛的脸红,“我说正经事。”
“说。”
傅诤铭靠在那里,眯着眼睛,秦洛把宋佩琴打电话的事情跟他说,他才睁开眼睛。
“知道了。”
跟着他就挂电话了,也没有下文,秦洛也不知道他到底管不管,但她硬质头皮还是去了傅家老宅。
进门果然看到有人在里面等着她,这次不光是宋佩琴,还有程雅宁和傅诤铭的父亲傅宜川。
对这个人,秦洛见的几次都不多,结婚的时候他也只是露了一次面。
这个家,她是强行入侵进来的,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她也是知道,但是傅宜川这个人轻易不会露面,今天他在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爸爸,妈妈……”
进门秦洛去主动叫人,看到程雅宁她则是忽略不计。
程雅宁倒是主动和她说话,“洛洛。”
秦洛始终没说话。
“雅宁,别跟这种没规矩的人说话,坐下。”
同样都是人,待遇是天上之别。
宋佩琴拉着程雅宁坐下,冷不防看秦洛,“你还有脸叫我们,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把桌上收集来的一些资料扔出去给秦洛,秦洛注视着地上堆积如山的杂志报纸,只能在心里呵呵。
就算是怎么报道,也没办法一夜间这么多,就是大明星,也没有这么大的造势,可他们呢?
收集的真不少!
“洛洛,这件事你不对。”
程雅宁忽然开口,秦洛看都看,反而看向宋佩琴和傅宜川,“我不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和江澄景只是朋友,他是我师兄,我们见面只是朋友吃饭。”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么?”
宋佩琴劈头盖脸质问,也被气的不轻,傅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秦洛低着头无言以对。
“秦洛啊……”
终于傅宜川开口了,而别墅里面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秦洛捏着一把汗,她最怕的就是傅宜川。
傅宜川平时虽然不露面,但越是这样,越是令人担忧。
他能坐在家里遥控一个集团,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爸爸……”
“你为傅家生下小禹我们很高兴,但是你现在的这种身份,已经影响了我们傅家的声誉,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你和诤铭的关系。
诤铭现在需要一个可以给他锦上添花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
傅宜川语重心长,往下的话没有继续下去。
秦洛说,“我想要小禹的抚养权,只要给我,我马上走。”
“你说什么?”
还不等傅宜川说什么,宋佩琴已经怒不可遏了。
秦洛不能退缩,她说,“程小姐年轻貌美,家世渊博,足以做傅先生的贤内助,而且她这么年轻,将来可以生很多孩子,小禹我只有一个。”
“你想的真好,别忘了,小禹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们傅家的孩子。”宋佩琴怒道。
秦洛说,“可是小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我是他的母亲。”
“你……你要气死我?”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把小禹给我,我可以净身出户,和傅诤铭划清界限,和傅家永不往来。
也祝程小姐和傅先生,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秦洛!”
怒声袭来,秦洛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等她去看,傅诤铭已经怒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转开脸不去看他。
“滚出去。”
男人走来,冷冷吼她。
秦洛全身一震,再也没忍住,泪水再也忍不住,转身她从傅家跑了出去。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那么不巧,一辆直冲过来,她没站稳,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