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位衣着华丽的男女,二叔陈汉立就在其中,虽然其余人秦飞没印象,不过基本可以断定就是陈家老少。
“馨儿正在里面抢救。”秦飞愧疚道,不管怎么说早上是他送的女儿去上学,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陈心莹扑到窗户前,看着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对于一个母亲,孩子就是她的一切。
一位长相端庄的中年女人冲到前来,指着秦飞的鼻子咆哮道:“你个废物!!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连条狗都不如!”
“整天呆在陈家好吃懒做,说你两句还离家出走,怎么不直接撞死你呢?”
女人是丈母娘王曼丽,虽然人至中年但皮肤和身材包养的极好,看起来仿佛30出头的小少妇,秦飞没有来得及细看,陈家二叔陈汉立就冲了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怒目圆瞪道:“一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把你赶出陈家!”
秦飞无奈一笑,随手拨开陈汉立,他不禁咬了咬牙,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来关心一馨的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怼,自己这个女婿还真是够受气的,他想爆发,但考虑到不是时候。
“你们干嘛呢?这怎么能是他的错呢?”苏清茉看不下去了,质问道。
陈家少爷陈家明上下打量着苏清茉,从刚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美丽女人。
他面带微笑问道:“你是?”
“苏清茉。”
一道冷冽声传来,陈家人大吃一惊,堂堂长青医药公司的女董事长居然就在眼前,怎么会如此袒护这个窝囊废秦飞呢?
“啊~幸会啊,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苏总。”陈汉立满脸堆笑的伸出双手,苏清茉把头撇向一侧,完全无视。
陈汉立尴尬的收回手,搓了搓自己皮糙肉厚的脸来缓解尴尬。
“救人才是当务之急,大家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药婆充当和事佬,其实心底更是企盼秦飞能够露上一手,她从秦飞淡定从容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到他一定有办法。
陈家人困惑这老太婆又是谁,但看她那气势不凡,想必也是个人物。
急救室上方的灯熄灭,一众急救人员疲惫走出。
陈心莹第一个冲了过去,抓着眼镜医生的胳膊,急切道:“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不好说,因为伤的是头部,我们需要先做各项检查。”眼镜医生边走边回道,目光淡漠,大概是看惯了生死的缘故。
秦飞瞥了一眼心率监测仪,冷声道:“等你们做完各项检查,我女儿就没救了。”
眼镜医生猛然回头,镜片在灯光下闪出一道亮光,他瞪着秦飞不屑道:“你懂个什么?颅内受损,不做检查怎么开始治疗?”
“你居然敢质疑黄主任的能力?他可是楚州境内鼎鼎有名的脑科专家。”一位年轻医生不爽叫道。
陈心莹瞪了秦飞一眼,哽咽道:“闭嘴,不懂就别废话,女儿要是有个...我立马跟你离婚。”说完她就掩面而泣。
她与“秦飞”的婚姻本质上就是一场交易,况且他人还那么无能,所以她对这个名义上的老公一直是排斥的,本以为会被车撞出一些改变,没想到还是这么惹人烦。
药婆缓缓走出,淡声道:“他说的没错,如果等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一切都晚了。”
“你这老太婆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吗?”年轻医生上前就要驱赶。
眼镜医生看到药婆瞳孔猛缩,他赶紧正了正眼镜,确定无误以后,快步追上去,一把将那年轻医生呼到了一边。
“原来是药婆您老人家,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他是新来的,希望您不要介意。”眼镜医生诚惶诚恐。
众人大惊,药婆是何等人物?在生命高于一切的社会中,她是众多达官显贵的座上宾,医术高超,冠以众多头衔,是H市医学界的活化石,而且不是有钱就能请的动她的,她性格古怪,只对顺眼之人诊治。
与此同时,众人对秦飞投去异样的眼神,一个窝囊废怎么会懂那么多?
秦飞径直走进急诊室,看到床上的陈一馨,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陈一馨面色苍白,头部外伤的血污已经清理干净,伤口创面不大,创口附近微微隆起,头骨应该没有碎裂,脑袋歪向一侧,角度有些诡异。
秦飞走到床头,伸出手想要去查看陈一馨的瞳孔,一只大手将他抓住。
“你干什么?不要乱动患者!!”眼镜医生怒视着他。
陈家人也跟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纷纷指责秦飞。
“不要捣乱了,不要以为瞎说说中了情况,就以为自己厉害了,赶紧滚到一边去。”在陈汉立眼里,秦飞连家中的佣人都不如,所以谩骂张口即来。
丈母娘王曼丽气的跳脚:“家明,汉立你们快去把那个狗东西给我扔出去!!”
秦飞的耐心快要到达极限,如果不是因为陈一馨他早就调头走人,要知道在前世,他是多少政要都巴结的神医堂副堂主,起死回生什么的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是死亡时间不超过3分钟,他都有信心把人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我向你们保证如果救不回一馨,我从这楼上跳下去,我说到做到!!”秦飞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什么时候如此卑微过?以前别人都是摆上金银财宝跪在他面前求他救的。
“哼,你的命能跟一馨比吗?你死了还不如陈家死条狗让我伤心。”王曼丽不屑一顾道,目光中充满了厌恶,恨不得现在就把秦飞从这楼上扔下去摔个稀烂。
陈心莹跪在病床前看着女儿近乎崩溃,她嘶吼道:“姓秦的,赶紧给我滚!不要再耽误治疗了。”
秦飞苦涩一笑,轻叹一口气,回头看了陈一馨一眼,现在除了他无人能够救活这可爱的生灵。
他真的很想从这里逃离出去,永远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反正这一切跟他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