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渺的义父,盖荒王国天荒城天荒家家主,连荒这个姓氏,都没有给他。

“望缈,你也来试试吧”

许是也想到了这点吧,荒符对着站立在巨石前、尚未上前的望缈说。

“家主大人,不是连姓,都没有赐给他吗?”

荒旦大剌剌地说着。

“而且,荒机公子可是四阶哦,四阶,算是我们天荒家族的往生最高阶了吧。”

荒岚也接下了话头。内心里则是埋怨着荒省的不识时务。

“都已经确定了荒机是往生四阶了,应该在家主的义子与前家主的少爷之间站好队了吧。”

“哈哈,说的也是,虽然现在才是一阶恒守期,但是,要不了十年,应该就能升到三阶了吧”

看着荒岚的眼神,荒省才突然领悟到什么,连忙应是。

荒省不得不承认,万年多来的现实。

天荒家族,从来没有在测试中出现过往生五阶的,这一万多年来的现实。

因为,超过五阶的人,从来都看不上天荒家族。他们,都有着能够选择投生家族的本事、资本。

而这,也是荒机之前有些担心的地方。

荒机还没出生,前代家主荒砂就战死沙场。

因为这个关系,荒机一直期待,自己也能够是四阶,跟战死的父亲一样的阶位。

尽管,像他一样的家主之子们、有着三阶以上的父亲的孩子们,都是屡屡以并没有显示出他们与他们的父亲们相关的位阶,而屡屡被打脸的。

但是,

“幸好,自己是往生四阶,跟父亲一样的位阶”

这让荒机由衷的感叹,自己位阶的好处。

五阶显能,这是从来不曾出现过在这几万年的天荒家族往生测试中的,所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家主之位,自己也能够顺利的继承。

这样想着,荒机看向了正在测试的望缈,与天荒城城主之子齐名的天荒城两大天才之一。

视线转向望缈之处,就只见到往生石上的雾气飞往他的身上,云雾般萦绕一周,然后又返回石面,显现文字:

“望缈,二阶卫成期······”

还没有等到显示完,二阶的荒符长老就惊讶地大声念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很惊讶,荒符的念声,已经可以说的上是能够振聋发聩的声波攻击了。

但是,没有人抱怨他的这种声波攻击,因为比起那会被收敛的声波,见证那更加会让他们内心震撼的内容,才是他们不容错过的瞬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屛住了呼吸,静静地观望。

只有从小一起长大,已经到了能够用眼神交流“感叹”这种简单、有数语言的人之间,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虽然知道望缈哥哥是天才,但还真是······”

“那啥,是吧······”

“这,不等于望缈哥现在,就已经可以算作是别人往生修炼的终点了吗?”

当往生石显示出望缈现在的修为后,人们静静的等待后面的显示,想要看看望缈往生的最高阶修为。

但是,一秒又一秒,一分钟又一分钟,左等右等,直到过了一刻钟之后,石面上,仍然没有任何过多的显示。

仿佛,这就是望缈的所有一样。

“看样子,这就是所有的显示了呢!”

“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少年们惊讶的声音相继响起。

“嘛,果然该买块高级的往生石的,这样,就能够探查出五阶以上的位阶了,哈哈”

对广场这轰然变异的气氛,荒符笑着打哈哈,试图缓解现场的骚乱。

“是啊是啊,在这个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对啊对啊,望缈哥哥现在就是二阶卫守期,还只有十四岁,那么勤加修炼,不对,是就算怠慢,将来最起码也可以达到二阶恒守期吧”

“而且,造物修炼法,最大的好处,不就是可以轮回改命嘛”

转投到资源更多的家族,转投到血脉优越、体质较好之人的家族

六阶造物修炼之法,每一阶,分为卫成期,行进期,恒守期三个分期。

伊姆欧斯特大陆上,人们的寿命上限是两百岁。

所以,现在的望缈,就算是现在到以后都只有别人努力的十分之一,那么,到死的时候也至少会是二阶的恒守期。

“嗯,说的也是,我们这些往生最高二阶的人要引以为戒才是”

荒旦说完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带有嘲笑意味的话,望缈才把头转向了他。

“怎···怎么了?”

因为望缈那看不出感情波动的双瞳,荒旦的声音中出现了动摇。

要是望缈听到了自己的嘲笑就挥拳殴打自己的话,虽然身体上会挨打,但是内心里,荒旦还是很高兴的。

这样,就会让望缈那仗着家主义子身份横行的面目显露——如果有的话——而让他在天荒家族中的名声严重下降,借此向荒机表露忠心了。

但是,

“不,既然你说要引以为戒的话,那么,让你更加的将我的印象刻印在脑海中,不是应该的吗?你看,毕竟,我很普通,对吧?”

对方这么不动声色的话,就让荒旦很难办了。

如同望缈所说的,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少年。

黑发黑瞳,虽然也是同年龄段少年的平均身高,但却没有什么让人一眼就重视起来的气场。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的这种普通,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就像随处可见、随时必需的水和空气一样,在潜意识中让人觉得重要,但是,却也是很少会提上台面的普通。

“脑子里我的印象深刻了吗?如果不深刻,我不介意,让你的身体记住我的印象”

如果望缈不是家主之子,如果望缈的眼瞳中有着被嘲笑后的愤怒,如果望缈的修为只是一阶筑基,而不是比自己高的出众二阶恒守期,荒旦相信,他还是大有可为的。

“够···够深刻了”

因为没有那些如果,所以,看着望缈那只是笑着而看不出任何预兆情绪状态的脸,荒旦惊慌了。

“那就好”

对荒旦那显示着恐慌的脸,望缈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还要向义父报告我测试的结果,就不陪你了”

说完,不再留神广场上众人的反应,望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