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药材和大夫,都在前院了。”

听见是陈嬷嬷,南溪让她稍等片刻,她进去换了一身衣服,便打开了院门。

众人好奇的看向院子,只见院子一片血迹,十分渗人。

陈嬷嬷自然也看到了,她心里多少有一点发憷,不过她终究还是将那寒意压了下来。

南溪负手而立,扫视了一圈众人,后说道:“既然大夫们都来了,那便让大夫为他们每个人都号号脉,有病治,没病就算了。”

众位下人均是一愣,郡主刚刚说什么?

要那些大夫给他们都号脉?

还要给他们治病?

本来被病痛折磨的想要死的几个人,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郡主。”

陈嬷嬷一看南溪这般不知钱珍贵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肉痛。

她拉着南溪,走到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郡主,您今日一天,就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侯爷去世的早,家产被又卫琅一家败了不少。

这要是让大夫们再给每一个人号脉治病,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您现在应该节省开支,不然侯府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南溪满脸的不在乎,“我没银子了,太子东宫不还是有银子?我开口借钱,他应该不会不借吧?”

陈嬷嬷:“……”

怎么办?

她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南溪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可是……”

陈嬷嬷可是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叹息了一番,最后只好妥协。

……

当大夫们为所有的下人检查完了身体,开了药方,时间已经来到了暮色时分。

南溪坐在太妃椅上,手拿一叠银票,每个路过她面前的大夫,手里都会多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大夫们走出了忠义侯府后纷纷称赞道。

“真没想到,这太子妃竟然让咱们,务必给每一个下人都仔细查一下身体,这和一些下人生病,让下人自生自灭的家族来比,太子妃太体恤下人了。”

“是啊,而且咱们问诊的时候,她也都很虚心的请教哪些病用什么药材,一点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其中一个大夫扬着手里的银票说道:“这权贵啊,一次给个大夫一百两银子,其实也不算什么。难得是,太子妃给咱们着二三十个大夫,人手一百两,这就是将近三千两了!”

“三千两对咱们来说算多,可对郡主来说应该不是多。我听说啊,这郡主今天可是再赌坊,一下就输掉了十万两银子呢!”

“十万两?”一个大夫惊呼,随后有些心痛几首道:“她这样挥霍,不出几天不就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听着大夫们远去的讨论声,南溪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穷光蛋?

呵呵,她南溪既然会花钱,那肯定就更加会挣钱,至于挣钱的法子么……

当夜深人静时,南溪拉开了房门。

“郡主。”

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连忙行礼。

南溪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两个丫鬟,是她下午刚挑的两位。

左边的叫做玉环,会点武功,性子比较内敛,右边的叫做玉蝉,会点医术,性子比较活泼。

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眼色。

“东西呢?”

玉环将身上的包裹取下,“在这。”

一旁的玉蝉见南溪接过,又小声的补了一句:“郡主放心,陈嬷嬷未曾发现我俩买了这些东西。”

“就你鬼机灵。”

南溪抬手,敲了敲玉蝉的脑袋。

随后打开了包裹,拿出其中一套黑色的劲装和一个金色翅膀的面具,剩余的东西交给了她们两。

一刻钟后,三人换好衣服,依然变身成为俊俏的公子哥,在玉环半吊子的武功协助下,三个人终于勉强偷偷出了府。

赌坊。

即使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可当三人下了地下城以后,里面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客官,里面请。”

一见到三个秀气的小公子,伙计立即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

“请问您是赌大还是赌小的?”

南溪手拿折扇,凤眸在金色的面具下,越发的璀璨。

她微微一笑,声音自带风流:“听说白日里,太子妃在你们这,输了十万两银子?”

那伙计一听到太子妃,眼中快速闪过了一记轻蔑。

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竟然还敢赌?活该输掉十万两银子。

“是的,太子妃的确在我们赌坊,输了十万两银子。”

“那这十万两银子,可还在?”

伙计皱了皱眉,不解这个公子为什么问银子还在不在的事情。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公子,身上的布料,看着不菲,便也耐着心回答。

“自然还是在的。”

“既然还在,那便好!”

南溪收起手中的折扇,带着玉环和玉蝉,径直上了二楼。

虽然未言明,但是伙计也明白,南溪这意思,是想要赌大的了。

不过,伙计觉得,这些赌徒,每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最幸运,最厉害的那个。最终的结果却证明,是最傻逼的那个。

伙计对着南溪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声道。

“小心输的裤子都不剩。”

吐槽完了,伙计有忙跟了上去,笑呵呵的带着她们上去。

一上了二楼,南溪等人就发现,二楼和一楼相比,安静了许多,也优雅很多。

那伙计将她们带到了一个雅间之后,便说请师父过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雅间的房门被推开,走过来一个没了一只手臂,半边脸还被刀画了个“X”的大汉。

大汉手中拿着塞子,目光很直接的就落到了南溪身上。

虽然这房中,三个人当中,就南溪最为瘦弱,可是她身上的高贵和气场,却是另外两人不能比的。

“请问贵客,是您坐庄,还是我张柳坐庄?”

“唰”的一声,南溪撑开了折扇,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说着:“都可以。”

“那张柳,就先开场了。”

大汉拿起塞子,在空中摇晃,随后,猛地落在桌上。

“猜大,还是猜小?”

南溪摇了摇折扇,一脸肆意。

“猜大猜小这种玩法,太小儿科了,我们,直接玩猜点数好了。”

张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

“倒是没想到,公子还是个行家。”

“行家不敢认,只是略懂皮毛。先生只需要说,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