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信南溪,但宫墨玉的情况看着确实不大好,陈嬷嬷不敢大意,立刻去找了人过来,急匆匆的把宫墨玉送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南溪就换了身衣服,装扮了一番,带着玉蝉和玉环,大摇大摆的往侯府大门而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有些为难,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否该把人拦下。
南溪似笑非笑:“你们主子送钱过来给我赌博,怎么,你们要违背他的意思?”
“属下不敢。”侍卫恭敬道。
“不敢就退下吧。”南溪挥了挥手。
侍卫还是不放心,左思右想下,还是犹豫的问着:“您出去只带了两人恐怕不方便,不如属下陪您一起去?”
“这倒不用。”
南溪勾着唇角,眼中的戏谑很是明显:“要知道,就连太子身边的暗卫,都不一定是本郡主的对手。”
侍卫惊讶。
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这是南溪的托词。
“那我等,便在府中等着郡主。”
这时车夫已经将马车赶过来,南溪也不多跟他们废话,交代道:“如果我卯时没回来,你们就去赌坊找我。”
“属下遵命。”
南溪等人上了马车后,玉蝉好奇问道:“郡主,咱们还去赌坊?”
“嗯。”
南溪单手拄着下巴,眼里兴味盎然,“万一老板长得帅,还能泡一把。”
玉环对于南溪的“乐观”,则是有些担忧。
“万一他们赌坊为了这一千万两,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去岂不就是送死?”
南溪双眼微眯,像是在考虑玉环的问题,片刻后,她才认真的说着:“送死倒不至于,最多只会把我们打残吧。”
玉环:“……”
玉蝉:“……”
马车很快到了赌坊附近,南溪等人欢好了衣服,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看到童宇就在门口等着。
南溪一笑,手打开折扇,走过去道:“童先生在等本公子?”
“正是,公子可是我们赌坊的贵客,童宇不敢怠慢。”童宇殷勤的迎上去,笑的如沐春风。
南溪假装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揶揄,也不废话。
“你们老板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这个女子的风格,还是一样的干脆利落。
童宇倒也没找什么借口推三阻四,还算老实。
“老板那儿我已经汇报了,这就带您过去见他。”
几人穿过热闹的大堂,七拐八拐的,将外面的吵闹都甩在了身后,终于停在了一栋僻静的小楼前。
南溪走了半天的路,早有些不耐烦了,嘲讽道:“童先生,你们老板是个大家闺秀啊,还得藏在绣楼里面。”
闻言,童宇平静地道:“老板喜静,公子勿怪。”
喜静的人跑去开个赌坊,也是好笑。
爬到二楼,童宇忽然停了下来,犹豫着对南溪道:“公子,待会见着我家老板,麻烦说话为温和一点,老板他吃软不吃硬。”
南溪挑眉,似笑非笑:“知道了,多谢童先生提醒。”
“到了,老板就在上面,公子上去吧。”到了三楼一扇紧闭着的房门前,童宇停下了脚步。
南溪点了点头,道:“辛苦童先生了。”
童宇苦笑,真要是觉得他辛苦,就把那一千万两银子抹去吧。
“对了,公子你一个人进去吧,你的小厮就让他们守在外面吧。”
南溪眯了眯眼,淡淡道:“你的要求还真多。”
思忖了一下,她让玉环和玉蝉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两人都不放心,玉蝉道:“公子,好歹让小的陪您进去。”
“是啊,谁知道这老板安的什么心,选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还不许带人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想找人都来不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童宇那张老脸都挂不住了,连连道:“公子,两位小哥,实在不是童某自作主张,而是老板的吩咐啊。”
南溪也觉得这老板弄得神神秘秘的,有点烦,也不想多费时间在这上面,便对两个丫头道:“行了,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吧。”
“公子……”
南溪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定了。”
两个丫头这才不说什么,南溪抬手就把门推开了,随手又把门关上。
进屋后,南溪打量了一下,这房间除了大,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目光一转,看到窗子边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这人全身上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除了轮廓看出来是个人,其它什么都看不到。
南溪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你就是这家赌坊的老板?”
“没错。”
听到这个声音,南溪愣了一下,只因这个声音极度难听,就好像嗓子被烧坏了,声带扭曲着发出的声音一样,听得人心里难受至极。
她皱了皱眉,这人不会是因为太丑了,所以不敢露面吧。这种天气还带斗篷,实在是奇怪。
“你为什么戴着斗篷,不敢露面?”南溪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折腾着桌上那杯茶,像是没听到南溪的问话,又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她。
南溪暗暗的戒备起来。
从刚看到这个人开始,她就有种很不安的感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怪异,就连他说出的那两个字,都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就好像一条毒蛇,盯着她一样。
南溪悄悄摸出两根银针握在手里,有备无患,她从不打无把握的账。
“习惯了。”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语气很淡,甚至都没有往南溪这边看一眼,像是丝毫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一样。
南溪发出一声冷笑,那人同样置若罔闻,只是问她:“你不过来坐?”
黑衣怪人的对面,留有一个位置,显然就是给南溪的。她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不过去了,倒不是怕她,只是她过来兑换条件的,只想完成目的,其它的事情不想多掺和。
“不用,只有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那个黑衣人似乎笑了,其实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某种鸟类啼叫的声音,凄厉而难听。南溪强忍住捂耳朵的冲动,冷冷地睨着那人。
似有所觉,黑衣怪人安静了片刻,往这边侧了侧头,然后问道:“你要找我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