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衍之走后,裴氏夫妇都松了口气,裴一山抹了下额头的汗,“真怕他看出什么来,总觉得他能看穿一切。”
拿起刚才放在长椅上的水果盘,徐雅白了他一眼,“别自已吓自已,不可能看出什么来,我和她是双胞胎,所以这些事,是天意。”
“对,是天意。”裴一山似喃喃自语般重复着这句话。
“不过傅衍之最近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徐雅若有所思。
“有点防着我们,态度也比以前冷淡了些。”裴一山也注意到了这点。
徐雅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特别是关于知夏的事,总不太愿意让我们插手。”
想了片刻,裴一山便找到了理由,“或许是知鱼的事影响到了他,他对知夏的感情那么深,不带在身边不放心,再说要不是有知夏的关系,以他的地位哪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么一想也对,夫妻俩便没再多想。
看到裴氏夫妇回来,裴知鱼故作不在意的询问:“爸妈你们和衍之说了什么呢?”
徐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应该是没想到她会问,觉得有点奇怪,“是你爸和他说点工作上的事,就是裴氏想和傅氏合作的事,我就在旁边听了一下。”
问不出什么来,裴知鱼就不想说话了,闭上眼休息。
傅衍之开着车,眉头轻蹙,这段时间他尽可能的让裴氏夫妇少和裴知鱼接触,以免露出破绽,只是这些天裴知鱼住院,他想阻拦也不合适。
只能派二个保镖监视着,他觉得够谨慎了,这些天也没出现异常情况,但今天裴氏夫妇的反应让他琢磨不透。
让他怀疑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好像发现了裴知夏是裴知鱼假冒的,也对,从小在身边养大的,能发现问题也正常,所以故意说什么血型之类的。
最后傅衍之得出的结论是裴知夏和裴知鱼血型不一样,所以他们想通过验血来确认躺在医院的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看来这件事是推脱不掉了,到时候是免不得在报告单上做些手脚。
傅衍之是很有行动力的人,匹对血型的事当晚他就让熟人帮忙办了,第二天就拿到了结果。
看到报告单上的字,他万年不变的清冷面容有了一丝龟裂,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个医生是他的学长,上大学时曾经受过他的帮助,家里出事跟他借过钱,所以关系不错。
“喂!你这是信不过我,我还能坑你?”学长不敢置信的瞪他一眼,扭过头不想再和他说话。
学长当然不会骗他,所以这都是真的,裴知鱼不是裴氏夫妇亲生的,裴知鱼和裴一山没有血缘关系,但和徐雅却不是完全没有血缘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傅衍之心情很复杂,他静静的想了几分钟,很快就平复下来。
神色的眸子带上了一丝不耐。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去担心裴知鱼的身份。
那个女人。
裴知鱼到底是裴氏夫妇从哪抱来的孩子,不关他的事,他不需要知道,不重要。
她现在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过了一天,傅衍之拿着准备好的血液报告给裴氏夫妇,消除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裴氏夫妇对此并没有怀疑,看到血缘关系为百分之九十九为亲子关系,心中的石头落地。
他们走后,傅衍之转身去了病房,推开门时,正好看到护工给裴知鱼洗脸。
“傅先生今天来的好早啊!刚才知夏小姐还提起你呢。”这个护工三十多岁,性格很开朗,有她在总是不会冷场。
不过傅衍之没心情听她说太多,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气氛有点压抑,裴知鱼默了会儿先打破沉默,“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床了,可以出庭作证了。”
傅衍之站在病床前看了她一会儿,神情微妙,和知夏不是同个父母生的,却长了一张和知夏一模一样的脸。
裴知鱼到底是谁的女儿?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为什么不回答我?”裴知鱼紧张的咬着下唇,自从那次她威胁这个男人后,私下他就没搭理过她。
除了在裴氏夫妇面前演戏,其它只有他们二个人的时候,就是冷战模式,裴知鱼有求于他,一直没敢再招惹他。
但现在他这样站在她面前,目光阴沉的盯着她的脸看,像要看出一个洞来似的,格外瘆人。
见他没吭声,又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他好像很喜欢背对着她,真是矛盾的家伙,想裴知夏的时候就喜欢看她的脸,否则便不想看着她,忍了忍裴知鱼尽量放低姿态,“苏嫣在里面多待一天,就会多受一天的委屈,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很难过,要不是我害了她,她就不用吃这些苦。”
傅衍之冷笑了一声:“把自己当做‘圣母’,被捅了一刀还以德报怨。”
裴知鱼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在夸她,这明显的嘲讽她听不出来才怪。
“不敢当,‘圣母’这样的词语只能用在姐姐身上,我不配。”裴知鱼口气不太好,把圣母二字咬的尤其重。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没有资格提起知夏,因为你给她提鞋都不配。”傅衍之转过身怒视着她,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过来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