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看到眼前的男人,眸色一顿,下意识看向霍云深。
而眼前的男人踱步走到了霍云深的面前,笑得云淡风轻,“不是吗?堂哥。”
一句堂哥,却让夏晚晚听出了火药味,敛眸向霍妈妈的方向靠了靠,避免自己卷入他们兄弟两的风波里面。
眼前的男人是霍云深的堂弟,霍家二少霍云岚。
霍云岚和自己同岁,说道熟悉,其实自己和霍云岚,更熟……
夏晚晚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云深,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闵淑芳闻言脸上划过一道不悦,看着霍云深,牵起夏晚晚的手质问道:“霍家可不是外面那些下九流的暴发户!”
夏晚晚闻言,唇角扬起一抹苦涩。
闵淑芳虽然温柔恬静,可是骨子里还是带着名门望族的盛气凌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没出事之前的夏家,也是暴发户。
“晚晚嫁到我们霍家,我们就要好好的对待她,云深,你这孩子……咳咳……”闵淑芳越说越激动,不住的咳嗽起来。
夏晚晚见状忙不迭顺了顺闵淑芳的后背,给霍云深打圆场道:“霍妈妈,云深外面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我是知道的……”
一句话,让闵淑芳的脸色缓和几分,却让霍云岚的脸沉了下来。
而霍云深,适时道:“我会对晚晚好的。”
晚晚。
夏晚晚怔楞一秒,看向霍云深,心情复杂,勉力扬唇笑道:“当然啊,云深不对我好,难不成还要对外面那些女人好?霍妈妈你就放心吧。”
“你们过得好,我才放心。”闵淑芳拍了拍夏晚晚的手背,欣慰一笑,不多时,便吩咐佣人开饭。
一场秀,夏晚晚坐在霍云深身侧,任由霍云深演绎深情,夏晚晚食不滋味,胃部隐隐作痛,还没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呼……”
趁着霍云深进书房的空挡,夏晚晚总算不用继续绷着笑脸,双手支着阳台,看着皎洁的月色,目光落寞。
“堂嫂在这里一个人赏月,身形很萧条啊?”
霍云岚缓步走近,夏晚晚见状,下意识想要避开。
可是没等夏晚晚越过,手腕蓦得被人扼住。
“二叔。”夏晚晚拧眉,瞪向霍云岚。
“为什么不离婚。”霍云岚的脸色阴沉,死死的攥着夏晚晚的手腕,眼底满是不忿,凑近,语气多了一丝咬牙的味道,“你明知道,霍云深根本是拿你当挡箭牌!”
“这是我的事情。”夏晚晚被戳中的心事,恼羞成怒。
“夏晚晚!”霍云岚蓦得提高嗓门,深吸一口气,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和霍云深离婚,我可以……”
“霍云岚,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更不会喜欢你,你喊我一声堂嫂,我受着,我也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夏晚晚难得搵怒,奋力抽回自己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色凛然。
夏晚晚的话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霍云岚的心头。
“夏晚晚,你别以为嫁给霍云深,他就会喜欢你,没用的,我告诉你,秦若然回来了!”
秦若然回来了?
夏晚晚瞳色一张,抬眸和霍云岚四目相对,而此时,一道低沉陡然插入进来。
“你们叔嫂倒是聊得欢。”
循声望去,霍云深挺拔的身影倚在门口,双手插袋,饶有深意的看着他们,轮廓在月色下越发的深邃。
神秘,妖冶,让人沉迷其中。
夏晚晚心头一震,下意识和霍云岚保持距离,低下头,莫名局促了几分。
“过来。”霍云深一记眼神,夏晚晚的双腿就像是不受控制,走了过去,被他揽入怀中。
那一刻,霍云岚的脸犹如打翻了调色盘一般难看,垂落在双腿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骨节都泛白。
霍云深睨了霍云岚一眼,眸光不兴,却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凌迟感。
“我们,走吧。”夏晚晚看着眼前的两人,明明谁都没有说话,可是却让人觉得窒息。她拉了拉霍云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霍云深挑眉,饶有深意睨了夏晚晚一眼,兀自转身。
夏晚晚眸色微黯,亦步亦趋的跟上。
可是就在此时。
“霍云深,既然是演戏,秦若然又快回来了,你也可以放过夏晚晚了吧!”霍云岚沉不住气,看着霍云深和夏晚晚并肩离开的身影,心里嫉妒的发狂。
“放过?”霍云深侧眸,看着霍云岚的目光轻蔑且倨傲,漫不经心点燃了一根烟,置于指间,刺鼻的尼古丁味,让一旁的夏晚晚颦眉。
她对烟味过敏,可是霍云深并不知道。
正如霍云深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很多年……
“我和夏晚晚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霍云深轻笑一声,斜了夏晚晚一眼,笑意不达眼底。
霍云岚咬紧牙关,虽然心头满是不忿,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夏晚晚跟着霍云深离开。
夏晚晚跟着霍云深走出霍家别墅,到了车前,她却停住了。
“上车。”霍云深道。
“戏演完了,我自己做车回学校就行。”夏晚晚很识趣,结婚三年,她除了配合从来不会越矩。
霍云深扶在门把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望向夏晚晚,黑眸覆上一道幽深。
一阵沉默。
就在夏晚晚不知道应该自行离开还是说些什么的时候,霍云深打破了沉寂——“我送你,算是,今天的酬劳。”
一句话,前半句让夏晚晚心喜,可是后半句,让她心寒。
苦涩一笑,夏晚晚没有推拒,兀自上车。
霍云深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质疑,随即,霍云深打了方向盘,驱车下山,两个人之间一如既往的无言沉默。
车里,夏晚晚低着头,想到了霍云岚的话,暗自打量了扶着方向盘的男人一眼,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霍云岚说,秦若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