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都签好了,还是你哥找我签的,说是这么一个破地方,我能出钱收了,他几乎都要跪着感恩戴德,你干嘛还追着讨回去?”霍云岚笑容玩味,看着眼前的女人,黑眸幽深一片。
破地方?
夏晚晚心里一颤,没有想到哥哥竟然会这么说。
那是他们的童年,是她唯一的慰藉。
夏晚晚深吸一口气,捺下心里的钝痛,竭力维持平静道:“云岚,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这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我实在是舍不得,你看能通融一下吗?”
霍云岚眸色渐深,皮笑肉不笑道:“你承认我了解你,你更清楚我为什么了解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通融一点儿呢?”
夏晚晚怔住,没有想到在公共场合,霍云岚还是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她可是刚毫不留情拒绝他。
夏晚晚继续让脸上保持微笑,“房子我一定得要回来,云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要求?还真有一个。”听她这么一说,霍云岚笑容玩味了几分,倏而起身,居高临下对上了夏晚晚的目光。
不经意间跟他的视线对接,夏晚晚的心底一颤,她自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怎么不敢了?”霍云岚的眼底闪过失望之色,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管他怎么羞辱你,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果然。
霍云岚对她的要求还是如旧,夏晚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不到。
甚至她觉得,她跟他之间还没有到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步。
“云岚,别闹了。”为了房子,夏晚晚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霍家的二少爷,一表人才青年才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如果我只要你呢?”霍云岚不依不饶。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夏晚晚尬笑了几声,“我看你今晚还有客人,房子的事明天再谈,我会再找你的。”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
霍云岚飞快的站了起来,长腿往中间一伸,正好挡在了过道的中间,夏晚晚一个没有防备,就撞入了他的怀里。
他还痞笑着在她耳边吹气,“跟了我,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比在霍云深身边受委屈强一百倍吗?”
夏晚晚的本能的反抗,“你喝多了,我该走了。”
无奈眼前的男人力道犹如铁钳,她在霍云岚的面前根本无力制衡,心里一痛,搵怒低吼道:“霍云岚,放手!”
包厢里其他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不明真相的人,因为霍云岚想要动强,就开始咋咋呼呼吹口哨。
“一个女人而已,要是想上就上了。”
“有谁这么不长眼,敢拂我们霍少的面子?”
“我们可都等着呢,就在这里开始吧!”
……
“霍少,你做什么呢?她可是你嫂子!”
一声不和谐的厉喝,打破了包厢里起哄的声音,有人推门而入。
秦若然刚刚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被霍云岚纠缠的夏晚晚。
她特意咬重了“嫂子”的字眼儿,夏晚晚的脸又烫上一烫,众人是不再起哄的,但是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一言难尽。
甚至有人忍不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狗血的剧情。
秦若然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大裙摆自带风情,走起路来摇曳身姿,迅速吸走了不少人促狭的目光。
她就是全场的亮点。
一点儿都看不出脚踝受伤的痕迹呢!
“霍少,你这是想置你嫂子于何地?”秦若然嘲讽的吐出这句话。
不是为夏晚晚的解围,而是再次向众人确定她已婚的身份。
“若然姐,你来了。”
看到秦若然,霍云岚冷静了不少,马上松开夏晚晚,还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一条仅供人侧身通过的道路。
夏晚晚的第一反应就是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她想赶紧离开这里。
“秦小姐,你可真给我们面子,还以为请不动你呢!”有人狗腿的给秦若然倒酒,让出自以为最好的位置。
秦若然不置可否,在紧挨着霍云岚的边上坐下,脸上始终带着风情的笑容,看的周围的男人一愣一愣的。
等又有一杯酒端到秦若然的面前时。秦若然不好意思的娇笑着说道,“哎呀,你哥陪我出来见合作方,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喝酒,他会多想的。”
她的声音带着撒娇,尾音拉的很长很长,看的出来是幸福爱情的模样。
夏晚晚心里一沉,霍云深也在这里吗?
还陪着秦若然见合作方,他知道她在这里吗?
包厢里的门再次打开,跟夏晚晚走了个面对面的,不是霍云深还有谁?
夏晚晚的心咯噔一下,她心虚的低头,却又看到霍云深熟悉的深蓝皮鞋。
他真的找到这里来了,当真是对秦若然好,都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秦若然在里面招招手,娇羞一笑,“云深,好巧啊,我们竟然遇到了云岚!”
霍云深,大嫂,霍云岚,秦若然,众人只要还没有喝傻,也猜得出来这是怎么错乱的关系。
其中夏晚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担心的是,霍云深到了多久了,她被霍云岚纠缠的画面,他看到没有?
就在秦若然脸上带着娇羞的面容,对霍云深翘首以盼时,霍云深却在夏晚晚身边站定,“老婆,闹别扭归闹别扭,丢下我跑到这里来玩就是你的不对了。”
夏晚晚怔忪,他叫她老婆,确定这话不是对秦若然说的?
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是传言霍少奶奶的名头是虚的,霍云深的深爱从头到尾就只是秦若然小姐一个人吗?
可是听霍云深的语气,好像还挺宠着她?
跟传言严重不符嘛!
要不是夏晚晚看到霍云深眼神中的警告和阴冷,她差点儿就当了真。
这是霍云深在帮她,其实是帮她维护少奶奶的名声,省得被人传闲话。
夏晚晚很上道的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低声抱怨,“我跟朋友出来喝酒,喝的有些多,就走错了包房。”
她的声线低低的柔柔的,就像是小提琴拉的曲子,霍云深听完,就觉得心底像是被上面东西挠了一下,痒得不行。
“霍总,你们这是……?”有个平时跟霍云深还算是说得上话的世家子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