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暖惨叫一声,整个人从楼梯滚了下去,但许是命大,没有撞到墙角。

她痛的叫出声。

抬头就看到白皎月站在楼梯,居高临下的看她,眼里没有一丝惊慌,有的只是舒畅。

似乎她是个任人宰割,没有生命可言的垃圾。

想到这儿,顾暖鼻头微酸。

如果她没有喜欢陆津亦,没有去招惹陆津亦,现在的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真是活该。”白皎月缓缓从楼梯走了下来,她姣好的面容露出刻薄的模样,“我原以为你吃了苦头就会回头,谁知道你天生犯贱。”

“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阿亦,令人讨厌的很。”

“你以为你不讲话装死就没事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别妄想阿亦能够记着你。”

白皎月往日明媚动人的眼睛,如今只剩冷漠和狠厉。她要让顾暖痛不欲生,她越是痛苦倒霉,她就越开心。

“喂——”见她迟迟没反应,白皎月小心翼翼地踢了一脚顾暖,但没想到,她脚刚伸过去却被顾暖一把拽住,直接用力拖了下来。

“啊——”这下轮到尖叫的是白皎月,躺在地上的顾暖露出开怀的笑容。

“要死就一起死吧,同归于尽。”一个跃起,顾暖骑-在白皎月身上,她束缚住白皎月的双手,白皎月大喘气,一边挣扎着身子。

白皎月向来身子不好,没一会儿就精疲力竭,脸色苍白,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不同白皎月的丧尽天良,顾暖却是吓着了。

她连忙站起,神情紧张,倒是清醒了不少。白皎月病弱,如果真死了,她可得吃上人命官司,陆津亦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白皎月,白皎月。”顾暖连喊了几句,白皎月瞪着眼睛,偏了偏头露出古怪的笑容。

“怕了?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歇了好一会儿,白皎月自己爬了起来,举动怪异的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看到这儿,顾暖心中生出一丝不详的感觉,“你,你想干嘛?”

白皎月不答,回应顾暖的是一系列的动作,她扯完长发开始撕破衣服,可是她向来最注重形象。

紧接着,她一把推倒厅里树立的大花瓶,忽然大声尖叫啼哭起来,“啊啊呜,顾暖你干嘛,你放过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抢走阿亦的,是阿亦说,我孤苦伶仃,想要照顾我。”

‘啪啦——’花瓶落地,碎片一地。

‘砰——’陆津亦赶到踹门进屋时,看到的就是白皎月满脸泪痕,头发蓬乱,衣服破烂,惊恐求饶的模样。她狼狈不堪又可怜无助,可罪魁祸首顾暖则是一脸冷漠地站在那儿。

“顾暖。”他火冒三丈的走过去,下意识地拎过顾暖胳膊直接往边上甩。顾暖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没站稳,直接摔在花瓶碎片上,玻璃刺入肉里。

顾暖吃痛的皱眉。

陆津亦回首,向她靠近一步。

“亦,我胸口痛。心..跳的好快。”白皎月拉着他,痛苦地呻吟道,陆津亦蹙眉,随后抿嘴抱起了白皎月,如同珍宝般小心翼翼。

“张姨,叫医生。”他抱着白皎月走过顾暖身旁,低眸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顾暖抬头,迎来的却是他的一句:“你最好祈祷皎月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敢跑就断了你爷爷的治疗!”

跪在地上的顾暖闻言冷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心痛落泪。

不出所料,那天晚上白皎月又发病了,陆津亦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客房里,顾暖背对着房门,一双眼睛像鱼目一样死气沉沉。

她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下场,更不知道一向残忍狠厉的陆津亦会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如何折磨她。

秒针一点一滴的走,像极了个沙漏,带给顾暖无限的惶恐。

夜很黑,顾暖没有开灯,她就像是被遗弃的洋娃娃,待在房里无人问顾。

膝盖上的玻璃嵌入肉里,渗出了不少的鲜血,但她却不知道痛一般,跪坐在地上。

‘叩叩叩——’是敲门声,张姨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消毒水和纱布。

她清理满地狼藉时,发现玻璃块上有血渍,联想到当时顾暖闷喝了一声,知晓是她受了伤。

“少奶奶。”张姨淡淡的喊了句,里头没人回应。

“少奶奶——”张姨迟迟不见人开门,蹙眉又喊了句。这时她敲门的动作更重了些。

“少——”

“别叫我少奶奶。”顾暖开了门,脸色憔悴面无表情。她扫了眼张姨手上的东西,轻声婉拒:“我很好,这些我不用。”

说完就要带上门,张姨眼尖手快忙挡住门,“等等——少爷说,我务必要照顾好少奶奶,哦顾小姐,顾小姐还是上药吧,不然搞垮了身体....”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顾暖嘴角上挑,露出嘲讽的笑,她接过消毒水和纱布,砰的一下把房门关上。张姨愣了愣,最后离开。

陆津亦回来时,是在第二天晚上。

“张姨,顾暖呢?”一进屋,一身西装革履的陆津亦就要找顾暖算账。

“少奶奶在屋里。”张姨一向不多事,老实本分更是她的优点。

她恭敬地站在一旁,闭口不谈今日顾暖在房里不吃不喝。

“嗯。”陆津亦从鼻子里出声,他大步流星地上了二楼,板着一张扑克脸。

他二话不说,到了门口直接踹开门。屋里的顾暖吓了一跳,她正坐在阳台处,转身看到一脸戾气的陆津亦,大气不敢喘。

“顾暖,你果真是胆大了,哼,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如今已经放纵到无法无天。”陆津亦坐在洁白的床边,带着怒气开口。

两人离得近,顾暖甚至都可以感觉到陆津亦眼里有腾腾杀气。

她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抿唇,有些话却是难以启齿。

她确实是没忍住挑衅了白皎月,可是白皎月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顾暖眼中闪过一霎那的委屈、倔强,仿佛一分钟之间经历了千百局的内心争斗,最后,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化作一丝漠然,她淡淡道:“对不起,陆先生,伤了你的心上人是我错了。”

为了爷爷,为了钱她只能向陆津亦妥协。

啪——半响,陆津亦站起,冷着脸动作敏捷的打碎离桌最近的一套茶杯。

茶杯碎了一地,顾暖再次受到惊吓。她蹙眉不语,低头看着破碎的玻璃倒映着大大小小的她的面容。最后缓缓勾勒出嘲讽的笑。

不过才刺激了几句白皎月,他却像动了他命似的暴怒,呵。

陆津亦目不斜视,但不知为何心里生起一丝烦躁暴动,特别是当触及到顾暖带着嘲讽不屑的眼神时,那种暴动无法再忍受。

他原本也想和她和平共处,但一想到皎月...他就觉得顾暖她活该。

就在顾暖弯腰之际,陆津亦大手伸来,一把擒住她的脖颈,眼神嗜血,目光透着狠厉。

额头青筋暴起,他单手插兜,步步紧逼,严声道:“我向来公道,你少给我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给我看。下次你再敢挑衅皎月,但凡她有点事,我定会让你的家人付出百倍的代价。”

他说的咬牙切齿,她的恨入心髓。逐渐喘不上气的顾暖,红了眼眶,难受的盈满泪,但她却倔强的丝毫不吭声,一双黑眸子冷漠地看着他。

“我说的话,你最好给我记住。”